狱监唯唯诺诺地打了水来,顾相思前前后后洗了两次手,才放心下来。
大牢是推了半山腰建的,嵌在山里,又冷又潮湿。
透风口呼呼地往里面送风,顾相思冷得打了个喷嚏。
几个狱监如临大敌,连忙将审犯人用的炭盆推过来让顾相思烤手。
“王妃娘娘烤烤手,小的给您准备点热乎吃的。”顾相思也没推辞,一边烤手一边拿起桌上的瓜子磕起来。
这大牢无趣得紧,想着整点什么乐子打发时间,顾相思想了想,忆起自己没穿过来的时候,经常看的军旅片,里面部队就是唱歌做娱乐。
她想了想,这也成,让这些犯人也出出气,正好自己也解解闷。
顾相思想着,就把牢头叫来,让他把犯人都叫到门边,“等会,我唱一句,你们就唱一句,唱好了,有馒头吃。”
牢饭向来是清汤寡水,一听到有馒头吃,个个都高声应好。
士气起来了,顾相思很满意,清了清嗓子,唱起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唱!”
“团结就是力量……”
……
就这样,顾相思唱一句,那些人就跟着唱一句,两轮下来,也都熟练得七七八八了。
顾相思让牢头买了大半筐馒头来,挨个赏了,就让他们接着唱。
牢犯们看见顾相思说话算话,也愿意配合,顾相思让干什么,他们就乖乖干什么。
顾相思坐在板凳上听着他们大合唱,自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享受着狱监的捶背按脚全套服务。
顾相思那边正上演着大合唱,司寒珏正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她一坐上轿辇去大牢,暗卫得了消息就快马加鞭往军营去了。
司寒珏进到季氏屋子的时候,那暴毙的丫鬟已经叫人抬走了,只剩仵作还在那里。
兰裳给司寒珏解释了一番后,司寒珏对季氏道,“母妃,为了一个丫鬟把王妃送进大牢,是否有些不妥?”
“杀人偿命,有何不妥?”
“仅凭一面之词,母妃为何一口咬定是相思?”司寒珏的眼神扫向另一旁的仵作。
仵作哪里撑得住他的寒光,连忙跪下来。
老王妃自知理亏,但是仍不愿松口,“她总是忤逆老身,让她在牢里反思反思也好。”
“梅落这件事,儿子会叫人细细查明,定然不会冤枉了一个人,也不会叫真凶逃脱了去。”司寒珏虚跪道,他不能叫这老妖婆再闹下去。
“罢了,你身边也不能每个照顾的,这兰裳就收了去吧。至于顾相思……你要是收了兰裳,老身就让人把她放了。”
季氏怕他咬着不放,要真叫人查出来是自己做的,那就真的是丢人了,索性就和安王摊牌。
“母妃此话当真?”
“当真!”
司寒珏点点头,“还请母妃将相思放出来。”
兰裳见他松了口,又得了老王妃授意,眉梢挂着笑就靠了过去,接过被他身上的寒甲冻了一下,尴尬地打了个哆嗦。
“你还是多穿些衣服吧,安王府还是供得起你一身半身衣服的。”
司寒珏扶着季氏上了轿子,自己策马往大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