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正午,距离下上榕树村两三公里的山弯道上。
嗤——
一车宽的石子路上留下一道显眼的刹车痕迹,伴随着刹车声的结束,一辆黑色军用吉普稳稳当当的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
一米八的身高,常年暴晒的麦色皮肤,黑色的弹力背心扎在迷彩裤里,脚上一双黑皮陆地战靴,腰上是军队专供的钢扣皮带,他从后座捞出迷彩背囊,甩到隐隐显着肌肉块的背上。
“到这儿就行了,你回去吧。”青年把车门关上朝后退了两步,对驾驶位上的女人说道。
雷烈,特种兵红刺大队队长,兵中之王,兵王中的兵王!
可惜这些从今天起将成为历史,现在的雷烈只是一个普通人,准确来说是被部队开除的普通人。
开车的女人看上去也是二十左右的年龄,一身野战军迷彩服,黑色的长发束着利落的马尾,她没有下车,目视前方的坚毅眼眸里划过一抹的不舍,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她转过脸来,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道:“真的不考虑我提的建议?”
雷烈抬头眺望着山脚下冒着一丛丛炊烟的乡村,那是他的老家——上榕树村。
“保重。”没有多余一句废话。
看着男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开车的女人抹动方向盘调头,澈亮的眼神越发坚毅:雷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此时正值中午,雷烈穿过村外林子里的瓜地。
呼吸着乡间独有的清新空气和淡淡的青草香,前所未有的舒畅感瞬间从雷烈的心底升起。
七年了,他离开家已经整整七年了!
忽然,女人的剧烈呼救声打断雷烈的思绪。
“啊——救命,救命啊……”
雷烈双目一凛,兵王骨子里隐藏的敏锐使他下意识放轻脚步,以一种潜伏冲锋的姿势迅速接近呼救声的来源点。
现在是初秋,瓜地的瓜早就没摘的只剩下盘根错节、发黄枯萎的瓜秧。
每块瓜田的埂上都搭建着夏季用来看管瓜田的临时窝棚,就在在距离杨树林二三百米的瓜棚里,正发生着一件丧心病狂的事!
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肥硕男人正将一个女人摁在瓜棚里,粗鲁的撕扯着女人的衣服。这女人脸颊通红长发散乱,大片大片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来,拼死拽着自己肩头被剥落的衣服,不让男人得逞。
“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放开我……”
女人嘶哑着嗓子喊救命,同时拼命护住自己的胸前不让男人得手。楚楚可怜的求饶声让肥硕男更加欲罢不能,他舔着厚厚的嘴唇哼笑一声:“孙玉香,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乖乖老实点让老子爽了,要不然,哼哼……”
“你个遭天杀的,你不得好死!”孙玉香带着浓重的哭腔,双手胡乱的朝男人脸上挠。
可她到底是个女人,没挠两下就被肥硕男给制住,瓜棚里边本身地方就小,她想躲也没地方躲,只能拼死护着自己,看孙玉香不肯就范,肥硕男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趁着她被打懵,狠狠拽住裤腰往下一扯,二百多斤的体重瞬间压在孙玉香身上。
就在这重要关头,瓜棚里忽然闪进来一道黑影。
正是在外边听了半天的兵王——雷烈!
下一秒。
肥硕男忽然浑身一僵,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提住了他的后脖颈,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从瓜棚里扔了出去!
“大兄弟,救我。”此时的孙玉香见到有人来心下一喜,顾不上弄自己散乱的长发,赶紧稻草窝里爬起来提上裤子。
雷烈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体态丰韵,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一对丰盈若隐若现,作为一名军人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过硬,遇事处变不惊,面对如此春色,雷烈喉头一动,当即把目光从女人身上收回来,捞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弯腰从瓜棚里钻了出来。
“你是下榕树的?”雷烈拿着棍子走到肥硕男跟前,离这片瓜地最近的就是下榕树村。
肥硕男刚从瓜棚里爬起来,满身沾着枯黄的残叶,他刚才被扔出来时没防备,肋骨生生砸在瓜地里的石头上,疼的他捂着左肋额头冒汗不由得大骂:“你管老子是哪儿的,你他妈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杂碎,坏老子的好事,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雷烈单手攥着木棍,抿着嘴冷冷盯着肥硕男加重语气:“我再问一遍,你是哪个村的。”
肥硕男挺直了腰撇着大嘴道:“老子就是上榕树的赵金龙,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说不定爷爷心情好饶你一命!”
一听这禽兽东西是自己村的,雷烈一双虎目顿时凛然,拎着手里的木棍卯足劲狠狠朝赵金龙身上夯。
赵金龙哪吃过这种苦头,二百来斤的一身肥肉被雷烈劈头盖林夯的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哭爹喊娘的不断哀嚎。
此时的孙玉香已经整理好衣服从瓜棚里出来,这赵金龙早就对她图谋不轨,没想到今天趁着她来瓜地干活儿竟然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强行把她拖进瓜棚要做那事,还好这位穿黑背心的好人及时赶到,不然她今天肯定被赵金龙这畜生给糟蹋了。
现在看到平时在村里嚣张跋扈的赵金龙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嘴角冒血的趴在地上直哼唧,孙玉香觉得真是解气,可是见这位好人仍旧没打算停手,孙玉香瞬间慌了,赶紧跑过去拦住好人的胳膊道:“大兄弟你别打了,再打就把人打坏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家亲戚可就遭殃了!”
孙玉香嫁过来的时候雷烈已经去了部队,所以孙玉香没见过他,还以为这好人是来寻亲的。
雷烈这才停下手道:“他刚才那么对你,你还替他求情?”
孙玉香摇摇头,瞟了一眼地上浑身是土、翻着白眼、嘴角不停往外冒血沫子的赵金龙道:“不是,大兄弟你不知道。这赵金龙是村委的亲戚,要是你把他打出个好歹来,他肯定会变着法子报复你。”
“仗势欺人,更该死!”雷烈看了眼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赵金龙,眼睛微微眯起爆起两道寒光,紧接着扬起木棍又是一棍子狠狠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