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惠成殿内,温笙便能闻到空气中有一丝危险的气味,嗅觉灵敏的她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么漆黑的深夜,殿内居然一下子灯火通明,太监宫娥整整齐齐列成两排矗立左右。
她就出去透个凤,也要这么大张旗鼓地迎接?
实在是劳师动众,这点以后要叫殿内的太监和宫娥们也改掉。
该吃吃,该睡睡,别整天忙里忙外的,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证第二天的良好活力。
温笙看着一动不动如石像般的众人,哀叹了口气,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地进了里间。
好不容易解决了噪音问题和干扰条件,全方位地保证了睡眠的舒适度和连贯度,再出现问题她就真的要崩溃了。
温笙轻轻闩上门,准备窝回床榻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明天再去探探那个言妃的虚实,解开死亡的谜题。
刚一转身,她却被人冷不丁地推在门上。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磁性声音贴在温笙的耳畔,低低说道:“离开朕这么久,爱妃好像过得很开心。”
等等,离开他这么久?
这不是才过了几个时辰,不是才刚见过面吗?!
还有,这个北苏沂不是给自己三天好好想清楚吗,而且他不是移驾梨香院去左小主那里了吗?
怎么还有这种出尔反尔的人,难不成是个极端性分裂人格。
北苏沂温柔地看着温笙,此刻他的眼神像一汪深潭,流水潺潺,静谧柔和,好像要看穿温笙的全部。
见温笙不作言语,北苏沂鼻尖的气息竟混乱起来,大口地喘息着:“不要离开朕,久儿。”
温笙被惊得不知道怎么接话,眼前的这个气息紊乱的人真的是...北苏沂吗?
他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北苏沂轻轻抱过温笙,在她的耳边低声喃喃道:“朕想你了,为什么,都不来找朕。”
狗皇帝,倾妃就剩一百天寿命了,还不肯放人走。
她丝毫不想跟玄武帝你卿卿我我,光是一个言妃就够她忧心的了。
还不知道朝堂宫闱,明里暗里有多少人想弄死她。
但她根本挣脱不开分毫,北苏沂抱的那样紧,像是久别重逢的异地恋人。
好像离上一次他们相见不是几个时辰,而是好几年。
她总以为,男人的怀抱是温暖的,可以洗涤一天的疲惫不堪。
可是北苏沂的怀抱竟然如此冰冷,像是用温暖的双手去触碰严严冬日积压的冰雪,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心疼。
他这是中了什么毒么,还是他的体质本来就这样?
温笙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北苏沂的肩,像在安慰一个受委屈的三岁孩子。
她温声细语道:“不走了,我不走了。”
北苏沂听到我字的时候,神色一凌,转而更加紧紧地抱住温笙,像在拥抱一个耗尽半生思念的人。
北苏沂用鼻尖磋磨着温笙的脸颊,从耳根到唇边,然后一点点撬开了鲜红的朱唇。
唇齿交融间,北苏沂带来了入骨的冰凉,闲散了温笙脸颊上的潮红。
温笙觉得脸上一边热一边冷,心脏跃跃欲试地要跳出心房,小鹿乱撞四个字直接写在了温笙的脸上。
北苏沂又轻轻吻了一下温笙的额头,用温柔款款的声音说道:“朕今日一天都没有批奏折,久儿,你先休息罢。”
没批奏折,是因为她吗?
为什么不去梨香院,跑来这里,也是因为她吗?
久儿,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北苏沂的声音太过柔美,像一杯甘甜的毒酒,不禁让人怀疑。
却又用那淳淳香气引诱着温笙一饮而尽,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