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再一次放低姿态,去求医生,让他在宽限两天,两天的时间,不管想什么办法,她都要把医药费凑上!
医生紧蹙俊眉,并没第一时间回答顾谨言。
顾谨言满是期盼的表情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紧攥成拳,浑身的精神都紧绷了起来。、
“好吧,最多两天,再拖的话,我也为难,我可是签了责任书的,如果你交不上这个住院费,所有的钱都要我来付的。”医生苦口婆心的说道。
顾谨言激动的红了眼眶,深吸了口气,紧绷的情绪逐渐轻松。
“好好,两天时间,我肯定把所有的医药费全都补上,谢谢医生,谢谢了。”顾谨言握上了医生的手,真的特别激动,眼眶中的泪水不停的打转。
医生也特别为难,他只是觉得顾谨言可怜,对她起了怜悯之心。
顾谨言戴上墨镜和帽子,扯上了在门口站着的慧云,大步流星的离开医院。
“你别光顾着走啊,说说,医药费的事怎么办的?”慧云的小短腿,哪里能跟的上顾谨言,她被拖着,踉跄了好几下,勉强才能跟上。
上了出租车,顾谨言才摘掉墨镜,偷偷地侧过头,手指略去了刚才噙在眼角地泪水。
“最后两天的宽限期。”好半天过后,顾谨言才缓缓开口,语气中的无奈,她身旁的慧云,听的是一清二楚。
“最后的两天时间?”慧云轻声询问,瞪圆了眼睛。
顾谨言默默点头,深吸了口气,面色沉重的看向窗外,她的心情和外面的天气没什么区别,尽是乌云,没有一丝阳光。
慧云勾了勾嘴角,想说的话僵在了嘴边,她也没办法,但凡她有钱的话,早就帮顾谨言把医药费的事解决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顾谨言回了家,慧云担心她的状态,本想跟着她一起回去的,顾谨言却没同意,她拒绝了慧云的说法,一个人回了家。
家门口,依旧是一片狼藉,状况比上一次还要糟糕。
顾谨言懒得收拾,只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了一边,自顾自的打开了门,房间里的黑暗,让她的心微沉。
她不禁勾了勾噙满苦笑的嘴角,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恍惚间,她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有爸爸妈妈在的日子,甜蜜又温馨。
不管发生什么事,爸爸妈妈始终都会挡在她面前,帮她解决,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可是现在……
她成了孤家寡人,唯一地男朋友和亲姐姐搞在了一起,颠鸾倒凤的场面,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在她眼前乱晃。
没想到一次,她的心就是一阵刺痛,像是被利剑穿透了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夜深人静,顾谨言像个被拔掉了刺的刺猬,坐在沙发的角落,把自己缩了起来,变得弱小,脆弱到不堪一击。
钱,钱,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到哪里去弄钱,把爸爸的医药费交上,她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过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轻叹气的声音,一声声的回荡在房子的上空,顾谨言遇到了瓶颈,她像是站在十字路口上的孩子,满脸的迷茫。
又是一夜无眠,顾谨言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头发的凌乱加上异味,让她自己都嫌弃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她去洗了个澡。
又是美好的一天,顾谨言打算洗好了澡之后,先好好工作,钱的事,她会努力想办法。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到成了一曲美妙的音乐。
还在洗澡的顾谨言,没听见电话铃声,直到关掉了花洒,她才听见电话铃响。
她慌张的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在电话挂断的最后一秒,接起了电话。
“顾小姐,你有时间的话,过来医院一趟吧。”电话是顾父的主治医生打过来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急促。
顾谨言满脸的慌张,深吸了口气,“怎,怎么了?”
“等你过来之后再说吧。”医生也学着她的样子,深吸了口气。
顾谨言略微带着几抹不安,攥紧了头发,“好的,我马上过去。”
她本能的以为是爸爸出了事,所以医生才会亲自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医院。
顾谨言满脑袋里都是各种不好的想法,不安噙满了她的心头,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直接冲出了家门。
站在车来车往的街上,顾谨言满脸的焦急,一滴滴清澈的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也不知道是急出了汗,还是头发没擦干的缘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谨言的耐心与焦急,已经到了白日化的阶段,她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医院,飞到爸爸身边。
十分钟过去,焦急的顾谨言总算打到了车,报出了医院地址之后,顾谨言瘫坐在了车后座上。
头发没吹干的她,站在街口,吹了十多分钟的冷风,她的身体早就被吹透,颤抖个不停。
额前的碎发粘在了她的额头上,还噙着冰茬。
顾谨言的这副模样,实在太让人心酸,太狼狈了。
“小姐,医院到了。”还是出租车司机的提醒,顾谨言才反应过来,匆忙间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扔给了司机。
她已经慌到六神无主,跑的太快,没保持好身体的平衡,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她深吸了口气,身体的颤抖,她已经无法控制,只能通过深吸气,来稳定她的慌张。
在赛场上,不管多么紧张的赛事,她从来没有这样紧张,狼狈过。
医生的一通电话,彻底把她的沉着稳重,击垮。
“对不起,对不起!”顾谨言没办法控制自己,去顾父病房的路上,她不停的撞到人,不停的给别人道歉,狼狈至极。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顾父的病房了,顾谨言已经慌到双腿无力,因为她隐约听到,不少人说话的声音,从顾父的病房里传出来。
她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还以为爸爸不行了,在他病房里的都是医生!
她眼睛发酸,用手揉了揉之后,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噙着淡淡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