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晚背对着门不知道他出来了,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晏寒’:“可以吗?我保证不惹事,就是见一面。”
望舒轻轻点头,‘晏寒’立刻道:“可以,我会安排。”
陆星晚朝他笑的灿烂:“多谢指挥使。”
听着她语气里的雀跃,望舒心里忽然有些异样,不由自主开口道:“指挥使,我刚刚毒发反复,旁人不敢相告,不知可否让夫人留下照顾我一晚?”
此话一出,三人均是一愣。
‘晏寒’看着望舒,心里都快哭出来了,他就是个被逼营业的赝品,这夫妇俩玩情趣呢?干什么要白搭上一个他?
陆星晚也惊了语气:“望舒你说什么呢?”
她其实是怕‘晏寒’误会,怪罪于他。
望舒却勾唇轻笑:“可以吗?指挥使,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替你挡毒不能白挡,对吧?”
相似的句式,不同的语气,‘晏寒’听的云里雾里,只当他是吃醋,便道:“既如此,陆星晚,你便留下来照顾他吧。”
说完拂袖离去,他是不想在留下来掺和他们的事,看在陆星晚的眼里却是气急败坏。
“你疯了?毒坏脑子了?这是公然给指挥使带绿帽啊!”
望舒转身进屋:“没这么严重,你我之间清清白白,指挥使会明白的。”
陆星晚:不,他不会。
叹了口气,她也确实放心不下,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还带上了门。
“可你房里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他动作一顿,他怎么忘了,这位祖宗的睡姿如何他已经领教过了。
房里除了床只有一张小榻。
这里的榻并非她前世拍电视剧里用的那种又宽又舒适,而是窄小的一张,成年男子就算蜷着身子也很难躺下。
望舒神色自若:“不妨事,我可以和夫人同睡一床,中间隔床被子便是。”
他在小榻和陆星晚中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床。
“我妨事!”陆星晚立刻道,“虽然我与指挥使成亲是为了救我爹,他也是被形势所迫,但我既然嫁给了他,便不能对不起他。”
“你误会了,”望舒有点无奈,“只是我还是病人,你也受不了睡榻的委屈,干脆就同睡一床,床很大也不会挨蹭到,还是夫人并不信我?”
“信还是信的。”
陆星晚的确不觉得望舒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既如此,委屈夫人了。”
自己说的话,自己硬着头皮也得执行下去,望舒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听见陆星晚跟假晏寒那般语气说话,自己心里会不舒服。
许是因为到底成了亲,不想自己的妻子同外男说话,很正常不是吗?
等他做完心理建设,陆星晚已经穿的整整齐齐躺在了床里边。
望舒也躺在了最外侧,离陆星晚足足一条手臂的距离。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陆星晚抱着被子缩在最里面,时间尚早她是睡不着的。
望舒同样如此,属于陆星晚的味道仿佛充斥整个房间,饶是他放轻了呼吸,心里也总是被羽毛拂过般痒痒的。
他分散注意道:“之前你说的什么全民偶像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星晚将身子转向他:“你有兴趣?”
他不置可否。
“怎么说呢,我问你,为人处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望舒挑眉:“仁义?”
“错!”陆星晚摇了摇手指,“最重要的是人心所向,不管是帝王,皇子亦或是人臣,谁能把握人心,谁就战无不胜。”
“有道理,但人心最难测。”
思及之前几位没有缘分的‘妻子’,他有感而发。
“我测它干嘛,能稍作引导就够了。”
陆星晚干脆坐了起来,谆谆教导:“掌控人心很难,但引导人心有所偏向很简单。你说,要是有个人生的极为俊美,有功劳傍身,且多遭迫害,百姓知道了会不会为此人心疼?”
“你说的不就是指挥使吗?”望舒一只手垫在脑后,“只可惜朝廷鹰犬恶名在外,心疼?怕是巴不得他早死才好。”
“他那是不会营销,好好的牌打的稀烂!”
陆星晚恨铁不成钢,想她前世捧出来的影帝影后,哪个不是作风清白但不会说话,后来不也是被粉丝放在了心尖上喜欢着。
“再说了,论长相,晏寒远不及你,与其推他出来,还不如推你,营销一波忠心护主什么的,自然也能为他吸吸粉。”
“那夫人教教我该如何营销?”
“你得……”陆星晚刚要说却见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停住了嘴,“我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睡觉!”
说完霸占了唯一一床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
望舒失笑,又去拿了被子吹了灯,这才睡下,只是这一觉极为不安稳。
如他所想,陆星晚刚睡着就开始不老实,先是滚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而后又枕上了他的胸膛。
最过分的是腿也压在他的身上,两人缠成了麻花,她还时不时蹭一下,当真是撩人心弦,要不是他意志力坚定,此刻早就……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望舒将人缠成一个球,死死固定在怀里,这才得以喘息。
翌日清早,
陆星晚再度被闷醒,发现自己又缠住了手脚,不禁嘀咕道:“我这是睡觉又添新毛病了?不应该啊,我很老实的……”
往旁边看去,望舒的位置早已冰冷,应当起了有些时候了。
她简单洗漱了一番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见周嬷嬷在外间摆着早膳。
“夫人回来了?指挥使说了,昨日与您宿在了别处,睡的可还安好?”
“嗯……”陆星晚有点心虚,“指挥使呢?”
陆星晚刚睡醒的声音更加软糯了,周嬷嬷见她就像见自家孙女般喜爱,刻意提点道:
“平阳公主来了,大人正同她说话呢。”
陆星晚没接收到她的深意,喝了一口粥:“那我一会可以上街去逛逛吗?”
周嬷嬷有点焦心,这孩子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心这么大。
“那平阳公主素来爱粘着大人,只是到底君臣有别,大人有心疏远又口舌笨拙,每每都要头疼的。”
“既然这样,那我便去陪陪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