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嘟嘟,粉嫩嫩的五花肉飘在空中绕着范婉柔转了一圈,导致对方总觉得周围阴风阵阵,还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唉。”范茵宁突然敛下眼眸。
声音很轻,甚至不含任何情绪。
却让本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区别对待的范威瞬间慌了神。
范威伸手握住对方手腕,“小宁啊,你不要多想。婉柔给你姐姐道歉!”
在家被人捧在手心中长大的范婉柔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甚至于在范威开口时她都怀疑是否自己产生幻觉听错了。
“爸?!”范婉柔满脸不敢置信。
五花肉啧啧啧地连连摇头,随后趴在范茵宁的脑袋上,“还是祖宗厉害。”
人很话不多。
“道歉!”范威声音又加大了些,更为严厉。
范婉柔死死地咬着下唇,双眼通红,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她这辈子起码到现在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平日里就算自己在学校里怎么耀武扬威,做错了也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更不用说现如今出道了,有那么多粉丝护着自己。
“小威啊,倒不必强人所难。”范茵宁以手捂唇懒懒打了个哈欠。
本来这倒是没什么,但被范茵宁这么一说,范威更觉得委屈了她,顿时脸色更加阴沉,“婉柔,道歉。”
林芬枝在心底暗唾一声,见气氛有些凝滞,赶紧出来开口,“小宁啊,你和婉柔都是姐妹,姐妹之间这打打闹闹也是正常不是。”
“祖宗,祖宗,她在心里骂你!”五花肉能听得见人心底声音大概也知晓林芬枝说的,气得挥了挥拳头,“我要帮祖宗教训她!”
范茵宁长眉一挑,握着林芬枝的手,眼中盛满深情,“我知道的,小枝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妹妹所以打打闹闹都正常,不必要小题大做,对么?”
林芬枝心中觉着哪儿不对劲,但是又觉着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琢磨一二还是点头,殷勤满面,“对啊,你们啊,都是姐妹。同父异母的姐妹啊!以后啊,你们也要相扶相持的,这以后要是……”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范婉柔脸上起了一道五爪红印,格外清晰且瞬间肿胀起来,她捂着脸颊满眼尽是不可置信。
“你,你,你!”
本在一旁看戏的范琪琪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方才她只觉得手下似乎有几分不受控制,结果再一眨眼,自己已然“赏”了范琪琪一巴掌。
这一巴掌虽然打得有些诡异,却让她心里格外的痛快。
“范琪琪!你是不是找死!”林芬枝的声音格外的尖,尖锐得像刀刺入范琪琪的耳中。
范茵宁却摆摆手,带着几分平淡的语气开口道,“小枝啊,她们不是姐妹么?刚刚你也说了,姐妹间打打闹闹也正常。可切莫生气。”
林芬枝本想的话语全数堵在了嗓子眼中,吐不出来又咽下去让人格外难受。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范威,林芬枝强颜欢笑,“是,是,我说的。这姐妹,打打闹闹很正常。”
“妈!!”范婉柔顾不得形象,大吼出声,扬掌要狠力打下,却被人握住手腕。
范婉柔转头看去,出手阻止的正是方才一言不发的范威。
“爸!!”范婉柔气得胸脯快速起伏,就像险些要背过气一般。
范琪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说是自己姐姐被欺负,但不知为何她竟然会觉得心底里隐约都是快感。
以前自己可就是那个不被人所理解的。
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她只想送给范婉柔两个字——
活该!
“好了,别再胡闹了!”范威说道。
挨打的是她,最后被当成胡闹的也是她!
范婉柔捂着被打得隐隐作痛的脸,咬着后槽牙使劲磨了磨,猛然甩开范威的手转身跑上楼。
“唉,这孩子。”林芬枝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好找个借口跟着离开,“我上去看看,她啊就是脾气太大了点。”
“嗯。”范威摆摆手,“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范威转身看向靠坐在椅子上的范茵宁,眼底有几分愧疚,“小宁啊,婉柔她从小被惯坏了,刚刚让你受委屈了,别跟这个妹妹计较。”
那慵懒坐在椅子上,悠闲自若地磕着瓜子模样,哪有一点像是受了委屈,分明就是在看戏的姿态。
“小威啊,放心吧。”
这等小角色,祖宗不会放在心上。
本是迎接范茵宁的洗尘宴,结果却闹了个不欢而散。
宴会主席完全没有那个念头,反倒是踩着轻盈步伐朝花园走去,靠坐在摇篮椅上惬意地迎着风眯眼小憩。
范琪琪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便离开了范家,在这个家,她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没过一会,范家门口迎来了黑色宾利。
刘管家本想快步入内告知却被贝穆拦下。
“我们祁爷不过路过,无需惊扰他人。”贝穆面上带着微笑解释道。
刘管家只好恭敬地点了个头,退到一边。
心里却不禁泛疑惑。
路过,怎么这车就停在这不走了?
虽不是说不欢迎,可这样一位大人物突然到来,实在让人忐忑不安。
同款疑惑的,还有贝穆。
那个时候当祁爷毫无预兆改变目的时,他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来个‘路过’范家了呢。
然而,当他视线不经意瞥向窗外,在瞧见在花园摇篮椅上的那抹纤细身影时,顿时了然。
敢情祁爷,这是和范家大小姐杠上了?
而范茵宁那,五花肉早就瞧见了那道黑色的人形物体,它可没忘记对方给自己带来的灵力消失,有几分惊慌失措地扒拉趴在范婉柔肩头,“完了,完了,祖宗,那个男人来了!”
“怕什么?不就一个男人么,这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
“再说这世上美男千千万,我看的还少么?”
范茵宁的话语却没有得到回应,但她却能感受到五花肉躲在自己肩上的瑟瑟发抖以及扑面而来的凌冽低压,那是在万年前都鲜少有人能给她带来的威压。
犹如蝶翼般的修长睫毛颤抖着,双目微微睁开,那双黑如紫葡萄的双眼就这样透过镀膜玻璃望向后座上的男人。
一眼犹如穿越万年一般悠久。
那种威压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之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