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不敢。反正变好了就行。等我们长大了就知道。”李小红连忙拒绝。
“你们要不要我家的狗,那个小黄狗生了小小黄狗,奶奶说要送掉。你们说你奶奶要,我奶奶肯定给。”李小红知道她们俩想要养一条小狗,信誓旦旦地说。
“好,我弄三个小火盆去。我们一人一个。”田秀秀说。“三个小火盆?”李小红又惊讶又羡慕。
“奶奶在王爷爷那里买的,她说小孩子不要冻到,买了七个大的,九个小的火盆,一共九十文呢!”田秀雪骄傲地说。
三人一人拱着一个小火盆去李小红家。
孙澜可以确定,这些不是黄铜就是黄金。她擦了擦口水,又擦了擦留在印子里的口水。
黄铜是合金,自己肯定咬不动,这肯是黄金!孙澜在现代也没有拥有过如此多的黄金。
这里应该没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吧,她打算把这些黄金的50%作为教育经费。剩下的暂时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反正平常的开销,能够赚到。孙澜的心又火热起来,拿起工具就去了菜地侍弄菜。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天气越来越冷,真叫人受不了。刚好家里的柴火也够,东西也够吃,于是田家关起门来过日子。
弓箭打到了三只兔子,吃了一个,还有两个成了风干兔子收在厨房柜子里。飞鸟尽,良弓藏,虽然鸟没有打光,但是兄弟三人过足了瘾,也承认自己没有那天赋,已经卖掉了它。
柴火太多不够放,三兄弟化身建筑工人,几天就建好了柴火建成的三角形柴房,紧靠着厨房。
“最后一天干活了,总算可以不干活了。以前没柴火,缩手缩脚的。现在有柴火,好是好,就是不想来。娘凶一点还好,有个主心骨。”田小明边砍柴边大声说。“是哦,偷不了懒。可不干活的时候去别人家说话,那火盆,红薯,身上的棉袄都可以炫耀,真舒服。”王晓翠也笑着说。
“马上干完了。嘶,冷死了。大哥他们肯定没我干的多,娘又会表扬我和你了。”田小亮说。“干死你算了,就你干得多。”林小妹很不满丈夫为了多砍柴,四处奔走,连带自己也累得要死。
“娘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我们多砍柴,冻一下怎么了。那些小娃儿也是,我小时候也没这么舒服。柴火砍多了,他们要说的。自己也累,赚不了几个钱。干到今天,我才攒了一个银圈子的钱。”田小华边砍边抱怨。
“好啊,你嫌我,嫌弃我生的娃是吧。”李二珠凶道。“哪有哪有,你生的我都喜欢。等春天我去镇上给你给你打个银镯子,不,太小了,估计只在手指上显得大一点。”田小华说。
“银镯子就不要了,都是干活的磨的快。你把钱给我,我给娃和咱们自己都买点东西。”李二珠说。
“我以前就觉得孩子难教,现在宝木和小雪都听婆婆的话,给我省了心。你听你娘的话吧,她就会慢慢喜欢你的。你二十四,最能干的年纪,好好干谁不喜欢啊。”李二珠说。
“你喜欢吗?”田小华坏笑道。“喜欢!快干活。”李二珠催促道。“珠,我们没有小孩烦,要不要再生一个?”田小华试探道。
李二珠气得去拍他:“婆婆本来就不爱你杠她,你搞出孩子不就是和她作对吗?她能喜欢你?再说了,娘不是说了,女人生产很危险。而且以前亏待了我们,咱们身体都比别人虚,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活得久。你是不是想弄死我,我死了,你也没钱找女人!”
“好,不生不生。生了她肯定就气得不想帮我们带了,她那人,我最了解。我们三兄弟都怕她不喜欢她。”田小华连忙应道。
三兄弟还在砍柴,不知道一个天大的机遇就要来了。
“将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陛下体恤百姓,我们的粮草充足。打了胜仗,我想犒劳士兵,是否能多支取银子去下面的各个乡镇采买?”钱粮官抱拳道。
“可,取白银三百两买粮食和肉。记住,咸菜吃多了,士兵们现在更想吃点新鲜蔬菜,多买点。炭也多买点,休整几天,再一气赶回。”将军递过牌子,吩咐道。
”是!”钱粮官恭敬接过牌子,转身大步离开帐篷。
呵,士兵们估计都不知道冬天这里有新鲜菜吃,今天就给他们长长见识吧。哎,肉吃多了,现在稀罕菜了,希望这个破地方有东西卖。
那群乱党那里斗得过朝廷,只剩下几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真是太蠢了,等回了京城,不仅有皇上的赏赐,更有温暖的房间。
这鬼地方,冷死了。将军穿着铠甲来回跺脚,帐篷四周的大火盆里的炭通红通红,发出强烈的红外线。
终于砍完了柴,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午饭。饭菜一般,但很热乎,也能吃饱。
寒风在外呼啸,大堂的桌子下面,每个人脚下都有一个火盆,烤得人暖暖的。
吃过饭,一家人都上床睡觉。醒来以后就是不用干活的日子了,男人们很开心,可以到别人家吹牛去了。女人们都在想,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的绿叶菜能卖出去吗?
寂静的午后,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睡觉。只是有的是享受,有的只是为了省点炭,省点饭。还有一两家在搓草绳。
“开门,开门,有人吗?”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呼喊声。好像是兵,服过徭役的田小华想。他摇醒李二珠:“醒醒,有人敲门!”
“你去看看。”李二珠翻个身继续睡。没办法,田小华赶忙穿上衣服,拱着火盆去开门:“来了,来了。”
门外果然是两个兵,一老一少。“大哥,你们是?”田小华拉长声音问。“我们是田将军手下的兵,被钱粮官吩咐来买炭和肉。问了几家都说自己勒紧裤腰带还不够,卖不了。你家有吗?住这么好的房子。”老一点的兵问。
两人一边说,一边打开门进了大堂,凑到田小华身边烤火。
“有,有,炭还是有很多的,可以卖。只是肉,有五只鸡,兵爷您要吗?”田小华想了想。
“哪有不要的,都要。我看你们村有暖棚,还有菜吗?我们也要,有多少要多少。”年轻一点的兵说。被叫兵爷,真是让他身心舒畅。
“唉,你可问对人了。那暖棚就是我们家的,正打算明天全摘了去卖,你们来得可巧。”田小华谎话张口就来。
两个兵笑了一阵,老兵吩咐少兵:“你去叫人来,我帮这位小弟装炭。”
少兵不情愿地跑去叫人。老兵和田小华扛着楼梯上楼拿炭。二楼一大半是炭,一大半是粮食,中间有一间房子,住着人。
“看到了才知道,小兄弟日子过得不错啊。”老兵看着那些鼓鼓囊囊的袋子,心痒痒的。可惜回去要吃肉,没肚子吃这些。
“兵爷,炭卖给你们,那箩筐怎么办?”田小华想把箩筐卖出去,来年再买。
“是啊,这问题我没有想过。”老兵挠着头,又把问题踢了回去:“你说怎么办?”
“要不,您一起拿走吧。钱嘛,就多少给一点喽。”田小华放低姿态,“搬完了,我去厨房给您把鸡抓到。”
小兵叫了人来,说明了情况。一群兵就开始在暖棚里割菜,一颗颗放进筐里。嫩绿的青菜给人愉悦,兵们都笑着割。
这群兵闹了全村人,大家都不怕冷了一样,开着门,看去看兵爷割菜,唰唰地。
“这田春花是发了财哦。”
”这得多少钱,又是炭,又是鸡,还有那几亩地的菜。哎呀呀,不得了。”
“哼,不给钱才好,哭去吧。”
“春花一向抠,这回肯定要过年,大家叫她买点好东西,都到她家吃点好的。”
“田小明小我三岁,有个好娘。明明没爹,小时候还处处压我一头。现在又赚了钱,该死!”柳二恨恨地砸墙。
“轻点儿,咱们这破茅草屋经不起你折腾。”柳二家的说。
“大丫呢,死东西去哪了?”柳二瞪着眼睛,一点没有刚才在兵丁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
“还能去哪,在你身后睡。”柳二家的说。柳二一知道她,看清她在哪,就把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柳大丫死死地闭眼,身上单薄的秋衣上的温度很快流逝。“啪,啪啪。”柳二反手就是几个巴掌,毫无理由地就开始打女儿。
她九岁的弟弟柳小弟被吓到了,爬到娘怀里哭。“哭什么哭,再哭!连你一起打!”柳二下死手打女儿。
打在柳大丫脸上的巴掌很快换成了小竹棍,一下一下地抽着。这个女孩的悲剧被许多人看到过听到过,但没人在意。
柳二家的自己也是被从小打到大的,只是多了理由,打得没那么凶而已。家里的长辈等了一会儿才叫柳二别打了,还要睡觉省粮食呢。
柳二这才停手,吃了半碗饭,他又躺下了。没一会儿,呼噜就震天响,睡得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