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好一阵的范于修走进后院,连忙捂住希儿的嘴:“希儿不可乱说,陆前辈早已看破大道,踏足天地巅峰,教主又怎么会是陆前辈对手呢。”
‘完了!范于修又要发神经了!’
陆川放下筷子:“多说无益,本尊不想在世间争些什么,就想图个清乐,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范于修低下脑袋:“谨遵陆前辈教诲!”
陆川白了范于修一眼。
‘我是让你不要来烦我,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死凡人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挣开范于修束缚的希儿,死瞪着陆川。
“不可无理!”范于修啪的一声,将希儿脑袋按在桌子上:“陆前辈多担待!以后我会对希儿严加看管的!”
陆川挥挥手:“行了行了,你父女俩都是脑阔不聪明的人,我多说了也没用。”
“不不不!”范于修用另一只手不断挥舞:“我和希儿并不是父女关系,我只是她的下属。”
希儿打开范于修的手,不悦的看着范于修:“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才是主子。”
“抱歉。”范于修单膝跪地:“但即便您才是主子,现在您也得听我的。”
希儿哼了一下,转身上了二楼。
“范于修你和希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川回忆了一会,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两人的过去,或者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两人的身份。
范于修给陆川的第一印象,就是护犊子的老父亲。
而希儿则是怕生。
现在看来,陆川当初还遗落的一点——两人脑子不正常。
范于修起身对着陆川弯腰行礼:“我本是魔教的弟子,而希儿则是魔教教主的亲生女儿,在因缘巧合之下,我想要摆脱魔教。”
说到这里,范于修抬头看着苍穹:“我本可以毫发无伤离开魔教,甚至于几个月后,他们还一定发现我的离开。”
“但当我看见希儿时,我改变主意了!”范于修眼神一变,逐渐出现狠色。
“魔教的规矩太过于血腥,我不想让她继续待在魔教中,于是就带着她一同逃亡。”
“没想到的是……”范于修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魔教反应居然这么快!不到三天派出了追兵!”
“为了摆脱追兵,我也是以丹田为代价,施展绝世秘术,后来的陆前辈您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陆川举起手指:“也就是说,你得罪了大人物,顺带着给他女儿拐走了。”
“嗯……差不多吧。”
“然后他们派人追你,你让他们捅了几刀才逃出来。”
范于修嘴角抽了抽:“您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不是活该了,拐卖人口不挨打才叫怪。”
范于修尴尬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对于自己带出希儿这件事,范于修并不后悔。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会选择从教主那里,多剽点东西来讨好陆川。
“对了,你身上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范于修心中一喜,连着做了几个后空翻:“多谢陆前辈关心,小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
陆川略显吃惊:“你这身体素质不错呀,以前是干什么的。”
范于修明显有些犹豫,不太想说出以前自己在魔教担任的职务。
“像个男子汉一样,别磨磨唧唧的。”
范于修:“小的以前主要是负责杀伐,次要则是收拾战场。”
陆川若有所思。
‘负责杀伐……那就是杀猪宰羊的。’
‘收拾战场应该是打扫卫生之内的。’
陆川起身拿起靠在墙上的扫把,指着店铺:“你去把店铺打扫一下,让本尊看看你的本事。”
范于修接过扫把:“您确定?”
陆川一巴掌拍了过去:“什么确不确定,还记得几天前,你和那三个逗比把我店铺弄成什么样子吗。”
范于修脸一红,拿着扫把开始打扫卫生。
对于陆川说的这事,范于修真的是不想提及。
让他尴尬的地方太多了!
和那三个凡人打成平手暂且不说,自己还让陆前辈失望了。
不过有失亦有得,自己在“因缘巧合”之下,悟了陆前辈的那番话。
看着范于修勤勤恳恳的样子,陆川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虽然范于修是付了租钱的客人,自己是老板。
理应自己迁就他。
但陆川不是吃亏的主。
有什么仇什么怨,他一定会讨回来。
“毁坏桌椅板凳,赔偿10两白银。”
“打翻一斤枸杞,赔偿10两白银。”
“摧毁天然原始木打造的柜台。”思索了一会,陆川继续低头在不知从何而来的纸上记账:“随随便便赔偿个元宝吧。”
“还有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必须再来一个元宝!”
“唉……算来算去,亏的还是自己呀!”
陆川哭丧着脸:“开店……真难!亏的永远是自己!”
——
余甫城一处不知名的酒楼。
一个黑不溜秋的男人,抱着怀中的红色小东西,连忙推开房门:“竹哥!你快把这药吃了!”
躺在床上病殃殃的男人,勉强起身,有些责备的说到:“小非,我都说了这不是病,治不了。”
“不是的!”非酋一屁股坐在床上:“这种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气血,不是普通的药材。”
“唉,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八荒竹摇摇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伤应该是仙人所置。”
没等他说完,非酋眼疾手快,将枸杞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八荒竹下意识嚼了两口,一股淡淡的清甜扩散开来。
‘这倒是和我在西域吃到的葡萄干有些相似。’
‘不过这东西……好像在见过……’
一想到这里,八荒竹感觉自己身体某处,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噗!
突然。
一口血喷了出来。
“竹哥你没事吧!”非酋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八荒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药有问题!”
第一时间,非酋想到的还是陆记杂货铺。
毕竟,陆川那个笑容,大有问题!
“别激动。”喘了口气的八荒竹拦下非酋,避免他出去惹是生非:“不是这药的问题,而是药效太强,一时间我没有控制住药力罢了。”
非酋茅塞顿开:“修竹哥你不早说,害我瞎操心。”
“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八荒竹对着非酋笑笑:“你也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了。”
“那修竹哥你注意身……”
说话间。
扑通一声。
八荒竹瘫倒在地。
刚回复血气的八荒竹,脸色再次白煞。
“修竹哥你怎么了!”非酋连忙将八荒竹放回床上,还时不时到处摸摸,生怕他那里摔断了。
八荒竹嘴微微张开,几十秒过去硬是没说出来半个字。
一股来着灵魂的疲倦,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昏迷前,八荒竹眼前闪过两个人影。
一个还在不断的吸食血液,而另一个,则是不断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