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歌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懒洋洋地扫了一眼教室里的所有人,语出惊人道:
“蓝语梦,既然你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我云安歌才华不如你,你可愿意跟我打个赌?就赌今年的风云宴上谁会胜出,如何?”
众人一听,表情一下子僵住,脸色都变得相当精彩——
云家大小姐是哪根筋搭错了?
明明已经占了上风,却还不知死活地要跟蓝语梦比试才华,这不是自己要丢人现眼吗?
一时间众人脸色各异,宋程昱跟玉锵更是不知所措地看向她,好像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云安歌的嘴里说出来的。
墨景宁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在他心里,云姐姐既然说了这个话,那么她一定有这个自信!
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云安歌的小迷弟,一脸崇拜。
而墨景逸、墨景风等人则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云安歌,他们也不知道云安歌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知道她这番话对自己是十分不利的。
一个一向在课上睡觉的草包美人,要跟一个一向都认真听讲的大家闺秀比琴棋书画?
这不是笑话嘛!
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输谁赢了。
有人可惜地摇摇头,云安歌确实是个美人,可自信过头、太过狂傲,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要跟蓝语梦这个大家眼中的“优等生”打赌谁在风云宴上能胜出?
要知道,去年的风云宴上,蓝语梦可是出尽了风头,拿了好几项的魁首,而云安歌则是倒数第一。
倒数第一要跟正数第一比试,这不是贻笑大方嘛!
蓝语梦也摸不准云安歌的想法,有些狐疑地望着她——
她云安歌真有这么好心?简直是送上门来让她羞辱啊!
可要说她真的会琴棋书画,那是打死在座的各位都不可能相信的。
但是这个机会都到了自己手上了,她生怕云安歌改口反悔,也顾不得想太多,连忙一口答应下来:
“好!赌就赌!云安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也都做个见证!到时候输了可别说是本小姐欺负你!”
云安歌也早就料定了蓝语梦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微微笑着,还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
钟温亮反应过来,连忙帮腔道:
“云安歌,我们可都听到是你自己说要赌的了。那你说,到底赌什么?怎么个赌法?”
云安歌不慌不忙,抬眼瞥了他一眼,钟温亮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那一眼似乎是在嘲笑他。
“就赌谁在风云宴上获得的魁首多!我云安歌说到做到。既然要赌,那便赌的大些!
如果我赢了,你们蓝家的产业便全数交到我手上,如果你赢了,我云家的产业尽数归你们蓝家。怎么样,蓝语梦,你敢吗?”
众人闻言,均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觉得云安歌疯了。
再怎么纨绔,再怎么混账,也不该拿家族的产业来赌啊!
要知道,八大世家之所以傲然于世,就是因为在这片大陆上传承了数百年,其底蕴深厚,产业无数,所以皇帝才动摇不得,只能让他们相互制衡。
不知道云老将军一把年纪了,若是听到这个赌注,会不会气昏过去。
蓝语梦听了,几乎想要笑出声来!
心里暗暗嘲讽着云安歌可真是个空有美貌的榆木脑袋,居然蠢得愿意把云家的产业乖乖奉上。
她们蓝家若是吞并了云家的产业,那可能远超别的家族了,到时候谁敢跟她作对就是自找死路!
墨景逸却眸色渐深,据他所知,云安歌确实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可要是让蓝家白得了这个便宜,蓝家势必要壮大一倍,这可对他们皇室不利。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比什么,本小姐都奉陪到底!”
蓝语梦心里想要扳回一局,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把云安歌踩在脚底,一下就正中了云安歌的诡计。
她还生怕云安歌反悔,提议道:
“口说无凭,你敢不敢立下字据!我们一人一份,双方签字画押!”
“好啊。不过是立个字据罢了,本小姐还会怕你不成!”
听着云安歌这一番骄横赌气的话语,众人都汗颜起来。
这云安歌一看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看来是被蓝语梦气狠了才这般赌气,倒是便宜了蓝家啊……
就连宋程昱和玉锵也犹疑着扯了扯云安歌的袖子:
“安歌……你可别冲动啊,这签字画押了可不能反悔了,这可是你们云家百年的基业啊……”
“噗哧,”
司徒玥自然也不会放过云安歌,怕她反悔,立马就激她,“云安歌,你不会是怕了吧?”
云安歌提了提被他们扯住的袖子,并不理会二人的劝告,脸上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怕什么?我爷爷说了,天塌了他给我顶着呢!景宁,给我上笔墨!”
众人皆是扼腕叹息。
完蛋了!云安歌被她这么一激将,还真的要签字画押了。
墨景宁十分听话,云安歌话音一落,他就为他们递上了笔墨。
蓝语梦立刻就刷刷地写好了两份字据,展开让大家看了之后,又立马大笔一挥,两份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把自己的印章拿出来作势要盖。
“哎,等等!”
众人的心正提着呢,便听到云安歌懒洋洋地出声制止,大家都舒出一口气,看来云安歌是怕了,不想赌了。
蓝语梦也悬着一颗心,生怕她不签字,连忙紧张道:
“怎么了?云安歌,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还想反悔!”
云安歌阴险的笑容很好地隐藏了,面上是一片无辜之色。
只见她摊了摊手,说道:
“既然要赌上所有的产业,那当然要盖家族的印章了!只盖了自己的私印,万一到时候说起来,只是孩子胡闹而反悔了,可就有理讲不清了。”
众人绝倒,连蓝语梦都没想到她替自己想的如此周到,她心里暗笑着,表面却不显: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盖家族的印章!小菊,你去家里问父亲把印章要来。”
她身侧的侍女立马应声,回去拿印章了。
“青匀,你也去,把我云家的大印拿来!”
云安歌似乎丧失了理智,见状也吩咐了自己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