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光明正大留在王府帮我,叫‘郡主’。”顾飞雪眯着眼睛说。
这是她郁金阁的阁主,擅长易容,过目不忘,平时就负责打探消息、收集情报和联络自己人。
“是,郡主。”夏墨言应道,接着又忍俊不禁地道,“花副阁主领的一万两赏钱都已散发给穷苦百姓了。”
阁主也真是会玩,明里暗里都做了不少接济百姓的好事。
七煞阁销声匿迹一年,很快又会在江湖上扬名了。
“这些你们看着办,钱有的花就有的赚,对百姓的救济也要因人而异,不必滥施善心。”顾飞雪不以为意地说。
做慈善也是讲究策略的,不是见人就给钱。
否则别人不会因为你帮他而感激你,反而觉得你人傻钱多,不拿白不拿。
“是。”夏墨言听到外面的动静,接着说,“二小姐来了。”
顾飞雪“嗯”了一声。
妹妹这是急于打探她虚实来了。
夏墨言出去把顾云烟请进来。
顾云烟见状笑道:“姐姐还没起身?是我来的早了,打扰到姐姐了,真抱歉。姐姐,这人是你带回来的?昨天怎么没见?”
她看一眼夏墨言,总觉得这女人年纪看着不大,却很危险。
“我带回来的人还有很多,以后你慢慢就见到了。”顾飞雪睁眼看看她,盘腿坐起来,问,“有事?”
七个副阁主以她为中心,自然她在哪,他们就跟到哪了。
“哦,我、我是来看看姐姐这里缺了什么,我让人替姐姐准备。”顾云烟被她不施脂粉却绝美的样子晃了一下,差点忘了要说什么。
这贱人到底怎么完全恢复的,不会真的是“赛华佗”给她治好的吧?
这也太神奇了,若不是她当初亲手把贱人折磨成那样,这会子她会以为见鬼了。
“吃穿用度都缺,要最好的,让人送过来吧。”顾飞雪一点不客气地说。
庆阳王府的一切都是她母亲带来的,她是郡主,是王府的女主人,她享受不到的,别人也没资格。
顾云烟表情又是一僵,忙笑道:“姐姐放心,我会让人准备的。对了,姐姐,你当时离开王府,去了哪里?你伤的那么重,是怎么好起来的?”
“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王府?又为什么会伤的那么重?”顾飞雪反问,眼里有刀。
好妹妹还有脸问!
顾云烟脸色一变,后悔失言:贱人忘了以前的事了,她也不能提!“哦,我、我的意思是说,那到我来找你,看到你房间里有血,还以为你受了伤,后来你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姐姐,这一年你没回来,我都要担心死了!”
说着话,她看着顾飞雪的心口,恨不能现在就剜出五毒心吃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那药铺里了。妹妹别急,我会想起来的。”顾飞雪似笑非笑地说。
“嗯,我一定会请名医为姐姐医治的。对了,姐姐,你回府来的时候,有没有把你的随身物品都带回来?可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吗?”顾云烟又试探道。
贱人不在府上这一年,她把潇雨院翻了几十遍,掘地三尺了都,却始终没找到那半块玉佩。
一定是贱人逃走的时候,把玉佩带出去了。
“捡到我的人说,我当时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的,哪有贵重东西。”顾飞雪眼里闪过戏谑,接着又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当时我手里紧紧抓住块玉佩。”
顾云烟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冲口喝问:“玉佩呢?给我!”
玉佩果然被贱人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她逃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
这废物平时是坨烂泥,扶不上墙,对那半块玉佩倒是真用心!
“当了。”顾飞雪一脸无辜地说。
“什么?!当了,你——”顾云烟惊怒交加,才要骂,想起只有顾飞雪才知道玉佩在哪,忙又缓下来,“姐姐,那玉佩是宝华长公主留给你的遗物,你怎么能当了呢?”
“是吗,我不知道,我当时都快饿死,也快病死了,不当掉玉佩,哪有钱治病吃饭?”顾飞雪淡然说。
顾云烟想想也是,忙问:“那你在哪里当的?当票呢,我去帮你把玉佩赎回来!”
“不记得了,可能丢了吧,等我找找再说。”顾飞雪一点不在意地说。
“姐姐,这可不能含糊,你赶紧想想,当票在哪!”顾云烟急了,眼里露出狠色。
“哎呀,我头好疼……”顾飞雪一副柔弱模样。
“你快说,当票在哪!”顾云烟上手就抓她。
就算头掉了也要给我想起来!
夏墨言往前一挡:“二小姐恕罪,郡主一直有头痛的宿疾,越用力想越痛,越想不起来,二小姐太操之过急了。”
“你是什么东西,滚开!”顾云烟哪听的出她的一语双关,鄙夷骂道。
“我只听郡主的话。”夏墨言哪会怕她。
“贱婢!”顾云烟正一肚子火,一个耳光甩上去。
顾飞雪忽然双腿一蹬:“啊,我头好疼……”
右脚狠狠踢在顾云烟肚子上。
“啊!”顾云烟抱肚后退,疼的大叫,“你……”
顾飞雪抱着头满床翻滚:“我的头好疼!啊,我要杀人,啊……”
夏墨言差点笑出声。
顾云烟怕她真的会发起疯来,赶紧跑了。
一定要想办法,让贱人把当票交出来!
“郡主,二小姐走了,不用演了。”夏墨言笑着说。
阁主也真会藏拙。
顾飞雪一骨碌爬起,整理着刚才铺满床的头发,哼道:“敢威胁我的人,把她昨晚的晚饭一块踹出来!”
夏墨言嘴角抽了抽。
阁主护短是很戳她,可这听着有点恶心。
“嘶……可恶,我要剪头发!”顾飞雪自己把自己给扯疼了,气的要死。
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要听别人的!
实在是太长了,难洗难打理,还不方便。
“郡主要是剪了,谨王真的会生气。”夏墨言调侃地说。
烦死!
顾飞雪气呼呼地去穿衣服。
在剪头发的事情上,每次都是她妥协。
其实她真不是怕他会生气,就是觉得他这么在意她的头发,肯定有让他解不开的心结。
她是不想他难受。
他废了腿又中了毒,还背负着骂名,够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