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昭明帝对萧凉川大发雷霆:“老六,你太让朕失望了!昨晚镇国将军之子封禹又被杀害,你怎么说!”
今早守门侍卫打开南城门,赫然看到封禹抱着他自己的一条胳膊,气绝身亡。
看他那样子,显然是一路爬回来的,死状惨不忍睹。
镇国将军痛失爱子,吐血昏迷,病倒在床。
第四桩血案了,仍是同一人所为,这两桩血案相距不过五天!
凶手就在天子眼皮底下连续犯案,何其猖狂!
萧凉川语气冷漠:“儿臣尽快破案。”
“尽快是多快!你就知道敷衍!三天,三天之内必须抓到凶手,否则你这个大理寺卿就别当了!”昭明帝猛一拍龙案。
群臣都默不作声,也无人替萧凉川说句话。
“儿臣求之不得。”萧凉川从善如流地说。
昭明帝怒不可遏,骂道:“还敢顶嘴!三天之内抓不到凶手,朕打断你的腿!”
萧凉川勾唇浅笑,眼眸冰冷的可怕。
“退朝!”昭明帝猛一挥手,起身大步进去。
“恭送皇上。”群臣行礼,神情各异地看一眼萧凉川,各自离去。
六皇子被皇上骂了三年了,还没崩溃,也是厉害。
要是没有当年的事……
当年到底是咋回事,还真不好说。
萧辞远收起幸灾乐祸的眼神,一脸兄弟情深的模样,对萧凉川说:“六弟,你怎么又惹父皇生气,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他安插在谨王府的眼线回禀,六弟最近跟一个女人走的很近。
那女人很神秘,他的人还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子。
在大齐,有子嗣就意味着更有机会入主东宫,何况六弟还是先皇后嫡出。
必须弄清楚,六弟能不能有子嗣。
若对他有威胁,杀!
二皇子定王萧景熙不以为然地说:“三弟此言差矣,六弟哪有惹父皇生气,父皇是为‘黑色曼陀罗’的案子心急,谁负责办案,谁就挨骂,父皇也不是针对谁。”
这案子有多棘手,有目共睹。
四皇子安王萧清轩有些不屑,说:“二哥每次都护着六弟,他是大理寺卿,破不了案就是他无能,是吧,五弟?”
五皇子福王萧翊风有些讪讪然,没言语。
萧景熙神情一冷,说:“四弟,你说谁无能?再说一遍!”
六弟腿脚不便还要辛苦查案,他们几个兄弟却只做壁上观,四弟也有脸说这话!
“弟弟不敢。”萧清轩中不服气,却不敢顶撞萧景熙。
“二哥别生气,五弟也没别的意思。六弟,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直说,我们先走了。”顾辞远装完好人,接着离开。
萧清轩和萧翊风也一道出去。
“六弟,别放在心上。”萧景熙拍拍萧凉川的肩膀,安慰说。
“没事。”萧凉川沉了沉肩膀,不想被他碰触的意思很明显。
萧景煕倒也知道他的脾气,笑了笑,又皱起眉说:“父皇也真是,明知道这案子有多棘手,三天怎么能破得了案呢?”
之前说的是七天,都不一定能破案的。
父皇为什么要让六弟这个腿脚不便的做大理寺卿,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我尽量。”萧凉川淡然说。
萧景熙也不好再多说,先行离开。
内侍路公公过来传话,昭明帝要萧凉川去御书房听训。
“父皇。”萧凉川低头行礼。
在没有解决眼前危机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腿好了。
包括父皇。
“川儿,委屈你了。”昭明帝一改在殿上对他的恶劣态度,慈爱而愧疚。
“父皇言重了,儿臣不委屈。”萧凉川摇头,眼里是对他的尊敬和亲近。
为了迷惑敌人,父子两个已经演了快两年的父子不和了。
“这件案子没有什么进展吗,死的几人都是重臣之子,若再不破案,朕对他们也无法交代。”昭明帝心忧又心疼。
老六腿脚不便,还要辛苦查案。
可这大理寺卿一职,事关重大,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暂时还没有,儿臣会尽快抓到凶手。”萧凉川皱着眉说。
到现在也还查不到几个被杀的人之间有什么共性,就很难锁定凶手。
而且他有预感,一定还会有人被杀,这才是最棘手的。
“你尽力而为吧,三天之后若是不能抓到凶手,朕来安排。”昭明帝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是。”萧凉川应道。
昭明帝看了他一会,问:“寻到七煞阁那个神医了吗?”
叫薛什么的,据说他医术高绝,在他手上,还没有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萧凉川摇头:“还没有,七煞阁之前内讧,四分五裂,近半年忽的销声匿迹,难寻其踪。”
据说绿箩阁的阁主薛倾羽医术超绝,他一定能解大皇兄的毒,治好罗贵妃的疯癫。
只有他们两个醒过来,才能说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昭明帝眸光一冷,决然说:“川儿,辛苦你了,你也别太着急,若再救不醒舒阳和罗贵妃,朕就封你为太子!”
纵使会被朝臣联名抵制,他也绝不会把皇位传给老三那个狼子野心的!
“父皇错爱,儿臣不敢当。大皇兄为嫡为长,才应入主东宫,儿臣一定想办法,救醒大皇兄!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间!”顾凉川抱拳,目光中有恳求。
昭明帝的神情顿时缓下来,心疼又无奈地说:“你呀,就是倔!就不为自己想想!”
若外面的人知道他是这般心思,又岂会说他要杀兄夺位。
“有父皇为儿臣着想,儿臣不亏。”萧凉川笑出了唇边的梨涡。
昭明帝慈爱地摸摸他的头。
萧辞远出了宫,约见顾云烟。
“云烟,顾飞雪失踪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萧辞远气的脸色发青。
现在人人都知道顾飞雪流落在外,争相找她。
谁先找到她,就更有机会得到她手上那半块玉佩。
这让他太被动了!
顾云烟神情傲然,问:“是,怎么,王爷这是怪臣女吗?”
萧辞远忙压下火气,佯装疼惜地说:“云烟,你误会了,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本王也知道你难受,想要顾飞雪的五毒心。本王是担心别人得到她手上的半块玉佩,咱们不是吃了亏?”
这贱人,在他面前摆起架子来了!
都是“赛华佗”的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