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是打算今天处理掉那人骨镇物的,但因为陈老四家的事,给耽误了。
带出去又不方便,就放在了家里。
谁知道,当我们一回来,就看见了这副景象。
“师哥,谁会这么干啊?!”我怎么都想不到,真的有人敢进棺材铺里偷东西。而且,偷的还是那一段人骨头!!
“一定是他们!”萧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找上门来了。”
他们?!我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了。
萧景指的他们,必然就是在人骨上刻着阴阳对立图案,作为镇物放在我家屋子,还害死了师父的那些人。
我一连追问,萧景对此却缄口不言。只让我放宽心,他自会找回镇物,便让我回去休息了。
家里被人来过,我心中惶恐不已。但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我们也无从查起。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听从萧景的安排,先去休息,待明日再做打算。
匆匆洗簌过后,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后半夜,我又做了跟先前同样的梦。
梦见我在云端漫步,走着累得了,就躺下休息。
又一次,我又闻到了桐油的味道。
这熟悉的感觉……刺鼻的桐油味,让我意识逐渐清醒。
难不成……我心脏狂跳着,猝然醒来,果真见到周围又是一片漆黑。
察觉到我身处在窄小的空间里,伸手往上摸,果然摸到了顶盖!!
妈的,我又梦游了!!我暗骂一声,急忙推开棺材盖,坐了起来。
环伺四周,才确定我真的又梦游躺棺材了!!
好在有了上次的经历,我镇定了许多。知道这是被镇物影响到了,立马跳出了棺材,就要出门去找萧景。
然而,就在我从棺材里跳出来时。却看见,料房中的另外一口棺材……也开了一道口子!!
料房里,本有三口棺材,师父的那一口已经埋掉了。剩下两口棺材,我躺了在其中一口棺材上,而另一副从没人动过的棺材,上面的棺材盖,居然也被打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惊不已,鬼使神差地便走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透过棺材口子,往里看去,依稀能够看到一张人脸!!
“师哥?!”我认出人来,忙推下棺材盖。
正欲叫他,却发现……萧景躺在棺材里,安静地出奇,连呼吸声都没有。
我心中一怔,下意识地往下看去。见他胸腹,连最微弱的起伏都没有。
“该不会……已经死了吧?!”我心下一惊,脑门瞬间布满了一层白毛汗。
颤着手,伸到了他的鼻下,探着鼻息。但缓了一会,既没进气,也没出气。
“没有呼吸了……”我仍是不敢相信,萧景好端端的,会就这样死去。
再次伸手,摁在了他的心脏位置,仍是没有感觉到一点搏动。
这种种的表现,无一不在证明着,萧景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他……死了……”
而且,当我触及到萧景的身体时,感觉一阵冰凉。显示着,他不但是死了,而且还是死了一段时间了,连体温都没了。
萧景居然就这么死了?!谁做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内心震惊不已,头皮阵阵发麻。心想着,萧景这么强的一个人,都被无声无息地害死了,那下一个,该不会就是我了吧?!
正当我惊骇之际,忽然看见,本应已断绝了生机的萧景,猛地睁开了眼来!!
“妈呀!!诈尸了!!”
我惊声尖叫着,连忙跳里了棺材,顺手从料房的角落里就抄起了一根木方。
“冤有头,债有主!!”我颤着声音叫道:“你死了,也别来害我啊。”
说话间,只见萧腾募地地棺材来坐了起来,扭头就朝我这边看来。
“啊!!”
我慌叫着,抡起木方,就朝萧景狠狠地拍了下去。
“啪!!”萧景速度奇快,瞬间出手,稳稳地将木方接着,牢牢地抓住。
萧景生前我力气不及他,就连他死后,我力气还是没他大。
我死命地争夺着,想要将木方抢过来,却半点扯不动对方。
“你在胡闹什么?!”争夺中,萧景忽然沉声喝道。
这一下,我傻眼了。萧景不是死了么?连心跳了都没了,怎么还会说话?!
趁着我愣神的功夫,萧景一把将木方夺了过去,愤愤地掷在了地上,咬牙道:“咱们都中招了!”
一言罢,只见萧景动作利索地从棺材中跳了出来,又冲我说道:“跟我快,快!!”
话音方落,萧景就已经冲了出去。
我心中又惊又喜,犹豫了片刻,索性把心一横,也跟了上去。
出了外面,只见月色朦胧,院中一片安静、祥和,连风声都没听到一丝。
“咱们都被镇物影响了。”萧景长舒一口气,愤然地解释道。
在他发现人骨镇物被偷后,就想到对方可能还会再利用人骨镇物害人。就没打算休息,打算再利用我梦游的时候,去找镇物的。
不曾想,他今日是在劳累,坐了一会,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在人骨镇物的影响下,只要睡着,就有可能受此影响。
是以,他才会和我一样,都躺进了棺材里。
“道理我都懂。”萧景说了那么多,我却没有多少心思去听。我脑子里,就想着一件事:“你到底……是死,还是活?!”
通过方才的接触,我忽然明白,萧景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起码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这件事,我往后会慢慢告诉你。”萧腾没有正面回答,又问道:“师父临终前,梦游过几次?”
“三……三次。”忆起师父,我猛然醒悟过来。
我师父是梦游了三天后,就猝然暴病的。如今,我也梦游了两天,难道我会跟师父一样?!
“是不是,我再梦游一次……”我顿时慌了神,颤声问道:“也会死?!”
“我不敢确定。”萧景深呼一口气,看着月亮,长叹着,缓了一会,才又补充道:“但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