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是不是很好笑?明明就是自己手艺不行,还怪人家头嫩!”
玉嬷嬷笑地前仰后合直抹泪,看着岑以薰没有笑,笑声一止,紧张地问:“是不是不好笑?那老奴再给王妃讲一个。”
“啊,不,好笑,好笑。哈哈哈哈哈……”
岑以薰连忙笑了起来。开玩笑,这样的笑话再来一个她能给冷死。
玉嬷嬷坚持:“老奴这还有一个笑话,王妃一定没有听过……”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王妃娘娘,奴婢红豆前来请罪!”
岑以薰一回头就看见红豆穿着着单薄的中衣背着一捆荆条跪在门口。
她的眼底顿时涌起一股感激的泪水,红豆,她的救命恩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把她从玉嬷嬷的冷笑话里解救了出来。
她连忙道:“红豆,快,起来!这么冷的天,快进来,坐玉嬷嬷旁边。”
“奴婢有罪,不敢进屋!”
红豆重重地磕头:“奴婢以下犯上,冒犯王妃,此为不忠,是罪一;奴婢不信王妃制止王妃救玉嬷嬷,差点害死将我养大的玉嬷嬷,此为不孝,此罪二。”
红豆解下荆条,双手托举着:“红豆不忠不孝,请王妃责罚!”
岑以薰看着她额头流着血,看着她托着荆棘的手布满了细碎的伤痕,眼眶微热。
她才磕一个头,就把额头磕出血,说明她心诚;她的手上布满划痕,说明荆棘全是她自己砍折的。
红豆前来认罪,真心诚意!
当初红豆讨厌她推她,以下犯上,也是真心诚意!
岑以薰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过红豆手里的荆条。
红豆大惊:“王妃小心手!”
岑以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为玉嬷嬷敢以下犯上,是为大孝!你知错认错,负荆请罪,是为大忠!我岑以薰敬你是条汉子!”
她说着把手里的荆棘条一扔,将红豆扶了起来,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坚持的底线。但是这个社会,这个院子里,很多人没有,或者他们也有可是他们不敢坚持。你有,你坚持了。你的底线是玉嬷嬷。我敬佩你!”
红豆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岑以薰,听着她的话,心底莫名生出一股豪气来。
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我昨天那样对待王妃,王妃不生气吗?”
“生气,当然生气!”岑以薰道,“所以,我不是扔出匕首了么?”
红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奴婢当时也害怕了。”
“看出来了!”岑以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生命只有一次,谁能不害怕死亡呢?生死忧关的时候,谁都害怕,我也害怕。但是,你能为玉嬷嬷做到那种程度,我很佩服你。”
她转头看向大家,说道:“你们能把玉嬷嬷当家人,我很开心,以后,你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你们对玉嬷嬷应该比以前更好。以后,你们每个人都要负责监督玉嬷嬷不准再让她操持活计了。”
红豆泪流满面,马上就想跪下去。
岑以薰一把将人拽住了,道:“没外人就别跪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岑以薰看着屋子里下人们都在,便道:“绿芷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那屋里也要有两个人,以后浅绿和红豆就帮忙照顾我屋子里,你们每个人负责什么就由玉嬷嬷来分派。”
岑以薰对玉嬷嬷道:“嬷嬷,您呢就先歇着,得空的时候帮忙想想院子里大家都擅长什么该干些什么。等想好了告诉我,好不好?”
玉嬷嬷连忙点头:“好,好好!”
老年人不愿意自己成为没用的人,岑以薰必须还是得给她些工作。
红豆在眼里心里好像有一股热浪在涌动,她悄悄地对浅绿说:“你说的对,咱们王妃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好像一个太阳,用力又温暖。”
浅绿得意的看着王妃,自家的王妃当然好了!
玉嬷嬷刚醒需要休息,岑以薰便带着红豆和浅绿回了主院。
“宫里传话,请王爷和王妃马上入宫。马车等在正门,请王妃快些。”侍卫青河站正院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扫了岑以薰身上的粉色衣裳,眉心微簇,“皇上病重,王妃还是穿得地简素一些,别连累我们王爷。”
皇上病重?
岑以薰检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当今皇上是宫启煜的爷爷,五十岁登基至今十几年并没有传出过有什么重病,怎么突然就病重?
她腹部的伤还没好彻底上台阶有些慢,青河不耐烦道:“王妃快点吧,去晚了又害我们王爷挨御史的折子。”
红豆生气地说:“这么急怎么不早说!”
青河讥讽道:“我也想早说,但是王妃不在自己主院呆着,我想早说也早不了。”恨声道,“做什么都拖我们王爷的后腿。”
“你……”
红豆气地上前就要跟他理论,岑以薰拉住她,宽宏大量地说,“算了,要想让人改观本身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们帮我收拾一下,往后不给王爷添麻烦。”
她现在的理想就是,赶紧把原主的仇报一报,欠下的债还一还,然后离开这里浪迹天涯。
前世她就是国家机器的利刃,在特别行动队里为国家执行秘密任务,在战场上为军事政治服务。
她过够了为政治权利服务的日子,她要浪迹天涯,在这个古代社会流下现代的医术。
沐浴她自己来,但进宫的王妃制服她真的穿不来,浅绿和红豆在给伺候她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肚子上的伤。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狰狞的蜈蚣线足有三指宽趴在岑以薰雪白的肌肤上,浅绿声音都颤了。
“让绿芷捅的。”沈浅薰不以为然地说。
她熟练地重新洒上云南白药扎上绷带,抬起胳膊自己先把外衣的袖子套,扯着那乱七八糟的带子,说道,“接下来你们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