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玉山走出府宅时。
正巧看到在门口徘徊的苏简。
安玉山见此,还以为他心里是在摇摆不定,所以迟迟未走。
故而投去嫌弃、鄙夷的眼神,冷哼一声,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殊不知,
苏简在安府门口徘徊,是因为自家的路痴小侍女丢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看左右,随便选了个方向去寻找。
自家侍女名叫‘丁当’,自小与他一起长大。
跟随苏老先生学习武艺多年,练就一手精妙剑法。
随剑法一同学到的,还有喜好喝酒的毛病。
也正是因为喜欢喝酒,丁当小时候一直晕晕乎乎的,久而久之,就造成了路痴的毛病……
苏简想到这就心里发愁,明明告诉她要在门口等着,却不老实跑开,肯定又去偷偷买酒了!
家里的酒不让她喝,就偷偷去集市上买劣质酒。
这个死丫头!
果然,
苏简远远看到了丁当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他刚要大喊叫住,却见她已走向下一个巷子。
苏简追了上去。
二人,最终在安府宅院的后门相遇……
身穿一件白色劲装,腰间挎剑,头梳马尾,手持酒葫芦的飒爽少女,抬头看了看安府的后门。
发出一声疑问:
“咦,怎么买个酒的功夫,安府的门变小了?”
“……”苏简在其身后喘着粗气,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刚要伸出手在丁当后脑勺弹了个脑瓜崩。
“锵!”
长剑陡然出鞘。
丁当大喝:
“早就发现你在跟着我,好胆!纳命来……诶……少爷!”
长剑停在半空,挽了个剑花收入鞘中。
苏简在丁当额头上弹了一下,责怪道:
“知道身后有人还不回头看一眼!说,是不是偷偷去买酒了!”
丁当扁了扁嘴,道:
“老爷子教导说,回头就要被发现了,如何诱敌深入嘛。
我是去买酒啦,在家您又不让喝,少爷,城里的酒不及您酿造的天仙酿半分!”
苏简无奈,叹了口气。
丁当看了看后门,惊喜道:
“少爷,安府的门突然就变小了诶……”
苏简扶额,自家这路痴天然呆侍女,真是没救了,道:
“是是是,它妈妈累了,这是它儿子。”
“嘁,少爷休要糊弄我,门怎么可能生儿子……”
“你真聪明……”
“那当然……”
这时,丁当想起来此行目的,问道:
“少爷,婚退了吗?钱还了吗?”
苏简微微摇头,道:
“婚退了,钱没还,不只没还,估摸着安家怕是要行诡事,撕毁欠条。”
“锵!”
长剑出鞘。
丁当道:
“谁敢伤少爷,我就杀谁!”
苏简按着丁当的手,让长剑归鞘,道:
“莫急,他们人多,咱们回去从长计议。”
丁当轻哼一声:
“少爷您知道,我是很能打的!”
“能打几个?”
“我能打十个!”
“厉害!厉害!”
“那当然!”
苏简对待自家的小呆瓜,只能宠着,见她衣服歪歪扭扭的,下意识帮她整理。
手,刚刚碰到腰带,想要捋顺衣服的时候。
只听“吱呀——”一声。
安府后门竟然打开了!
只见两名少女,悄悄走了出来。
一名身穿白色纱衣,但她藏在另一人身后,低着头,苏简没看清模样。
另一名走在最前面的,身穿丫鬟服侍,背着行囊,脸上生着小雀斑。
一瞬间,
八目相对。
小雀斑惊呼道:
“登徒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非礼姑娘!”
安静见此,没有半点迟疑,一个箭步冲出去,上前将苏简隔开,把丁当护在身后,同时拿出藏在袖子里,为了防身的匕首!
“雀儿!去报官!”
苏简抬眼看去,这面前的少女生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外表看起来恬静优雅。
但没想到,内里还是个嫉恶如仇,勇敢无畏之人。
见那小侍女当真要转身跑去报官。
苏简赶忙道:
“这位姑娘!误会!误会!”
安静怒声道:
“什么误会,我眼看着你要解开这位姑娘的腰带,你还想抵赖?!”
苏简道:
“我是想帮她整理衣服,我们认识!”
丁当点头附和道:
“对啊,对啊!”
安静转头看了一眼,带着询问。
丁当又点点头,道:
“姑娘,少爷帮我整理衣服哩,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静尴尬在原地。
雀儿也不知该去哪了。
苏简打破尴尬,施礼道:
“让姑娘误会,是在下过错,还望姑娘恕罪。”
安静收起匕首,赶忙摆手,道: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吓到二位了,该是我道歉才对!”
苏简转头看了一眼后门,问道:
“姑娘是……安家人?”
安静忽然醒转,自己还要离家出走呢,若是再耽误,怕是要被姐姐追上来。
赶忙道:
“既然这位姑娘没有被欺负,我们就告辞了!”
说罢,转身拉着雀儿跑开,消失在巷子口。
一场闹剧来得突然,去得突然。
苏简看着安静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丁当问道:
“少爷在笑什么?”
苏简道:
“没想到,安家竟然还有心地善良之人。”
丁当问道:
“少爷怎么知道她是安家的?”
“……”苏简叹了口气,道:“咱回家吧……”
“哦,好的,少爷!”
……
当苏简回到山上的小院时,已是日落时分。
二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布设陷阱。
既然心中猜测安玉山欲行诡事,便不能坐以待毙!
贪生怕死,可不是苏简的性格!
必须以牙还牙!
苏简与丁当布置好陷阱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黑暗将山林笼罩,好似无尽的深渊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苏简在院子里等着。
不多时,
丁当捋着一根绳子,返回院子。
她解下为了防止她迷路而拴在门柱上的绳子,来到苏简面前,道:
“少爷,不出你所料,安玉山真的派人上来了,大约二十多个,手里都带着刀呢!”
苏简道:
“安玉山还真是看得起咱们两个,竟派来这么多人!”
丁当突然问道:
“少爷,您猜我还看到了谁?”
“谁?”
“是今天咱们在安府后门遇到的那两位姑娘!”
“她们怎么会进山?!与那些刀手一起来的?”
丁当摇摇头,道:
“不是一起来的!”
苏简心中疑惑,她们进山做什么?
丁当继续道:
“另外,西边也上来一伙人,不过不多,只有四人,看装束,不像和安玉山的人是一伙的。”
苏简更疑惑了,道:
“今晚够热闹的啊!”
这时,
苏简猛地站起来,道:
“差点忘了,爷爷去世前说过,咱们家在京城那边有仇家。
所以才一直隐姓埋名,藏在山里。
西面……怕不是京城的人找到这了?!”
丁当道:
“对了少爷,老爷子告知您的身世没?到底咱家和谁有仇啊?咱家以前在京城是做什么的啊?”
苏简道:
“没告诉,爷爷嘴严,怎么问都不说,还告诫我远离京城和朝堂!
慢慢查吧,苏家的事和我的身世,我一定会查清楚。”
丁当道:
“西面的人来到这,会不会是安家走漏了风声?!”
苏简摇摇头,道:
“爷爷说了,除了他,没人知道咱们家的事,安老爷子也是爷爷来到这后才与咱家认识的!”
这时,苏简脑中灵光一闪,笑道:
“想到了一个妙招,走,咱们进林子!”
“少爷,什么妙招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