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问我做什么?”岳如饴好笑,目光投到落款之下的一枚刻章。
话说,作画的是大家,能将这画一笔一笔刻在整面墙上的,也当是神人。
又思忖片刻,岳如饴心里有了底,一时觉得有些饿,索性坐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方才领岳琛到小园子闲逛,岳如饴照例拿了几块高丽栗糕,备着投喂永远吃不饱的岳琛,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
刚将一块糕放进嘴里,岳如饴还来不及嚼,便听到旁边徐邦庭问了句:“吃什么呢?”
没等岳如饴客气一下,有爪子已伸过来,从约包里连取了两块。
于是乎,一包高丽栗糕,没一会便被某孩吃掉大半。
徐邦庭抹了把嘴,兴致勃勃地提议:“头回觉得栗糕好吃,我刚瞧见,这画上有咱们泸州府月升桥,还有个在桥下卖栗糕的,我找给你看。”
“不必,”岳如饴淡淡地道,将剩下的高丽栗糕塞给徐邦庭:“咱们这就出去!”
“早呢,谁知道他们何时来救。”徐邦庭显然没听出岳如饴的意思。
岳如饴伸出手,手触碰到了墙上那枚印章,想了想,道:“大公子,方才我说,若是救你出去,你便欠我一个人情,他日当了大官,有权有势了,别忘记我这恩人!”
“行啊,那你就念个咒语,把这门儿给我开开!”徐邦庭不以为然,随后又好奇地问:“你也不说,我还你什么人情?”
岳如饴一板一眼地道:“你若肯答应,咱俩击掌为证,且到那时,自会让你知道,但是大公子违了此誓,不得好死!”
“你脑子跟人不一样吧?”徐邦庭咯咯笑起来:“这话听得怪异,我才不当大官,我要去做闲人雅士,整日游山玩水,最后寻个地方藏起来,叫你们谁都找不着!”
“大公子不久便要入文华书院,为几位皇子伴读,这么好的运气,你能跑得掉。”岳如饴心里觉得好笑,徐邦庭居然还有视名利如粪土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徐邦庭吃了一惊:“我爹娘都不许我跟人说。”
岳如饴猛地回过神,自己这是讲漏了嘴,索性打岔道:“你还没跟我击掌为誓!”
徐邦庭果然还小,只配被岳如饴带着走,这时笑道:“哪有跟女孩儿家击掌的,我答应你便是,以我项上人头担保,你快念咒啊,我看你灵不灵!”
“到旁边站一站!”岳如饴说道。
徐邦庭吃惊:“还真来?”
岳如饴也没理他,手扣住那印章,先左右试了试,发现没有动静,便用尽全力,将印章往里一推。
猜出这枚印章就是机关,不过是岳如饴注意到,印章比其他处凸出一点,细致入微,便是岳如饴的长处,能救命的。
“轰隆”一声巨响,竟如山崩地裂一般,可那面墙,却纹丝不动。
徐邦庭“咦”了一声,四下看了看:“地震了,这也太巧了吧!”
有一块石子从上面掉下来,砸到了有些发怔的岳如怡头上,竟是生疼。
“还站那儿做什么,”徐邦庭跑过来,一把拉起岳如饴的手,便往地道里退。
两人身后,大小石块开始“扑簌簌”往下掉,似乎用不了几时,那满墙的壁画处,便要塌下来一般。
被拉着走的岳如饴,到底不甘心,边跑边回头望过。
石块还在往下掉,不过已开始零零落落。
“你不走,我可先跑了,小命要紧!”徐邦庭干脆掐住岳如饴胳膊,故意威胁道。
“那面墙动了!”岳如饴回道。
徐邦庭到底站住,却还在半信半疑:“真的?”
话音未落,岳如饴视线尽处,在亮光慢慢地透了进来。
“瞧见没,我于你有救命之恩!”岳如饴笑了,甚至大声地道:“徐邦庭,你一定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