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吴氏脸色顿是白来,看来知道大势已去,捂着脸哭了出来。
既是真相大白,吴氏也再闹不起来,被人送去孩子那边。
虽是闹了一场不痛快,可家宴总归继续,岳萱已没这心思,同徐大夫人告退,急着要带岳如饴去看伤。
徐大夫人叹了口气,陪着岳萱走到浮桥边,到底劝了句:“凡事得往好里想,吴氏聪明反被聪明误,咱们府里自是再容不下她了,话说这等奸诈,也让人瞧着心寒,好在亡羊补牢,倒是还不晚。”
岳萱咬了咬唇,使劲忍住了泪,心里委屈,真是无处诉说。
岳如饴这会儿知道腿疼了,却还是朝徐大夫人福了福身,道:“今日惊扰了徐府家宴,奴家也有罪过,多谢太太体谅,还要谢大公子仗义执言。”
旁边有人“嘿”地笑了出来,原来徐邦庭还没走,这会儿一脸得意地瞧着岳如饴。
“庭哥儿今日虽是仗义执言,到底话多了些,”徐大夫人教训儿子几句,又催道:“去给长辈们还有你爹爹道个恼,方才他们都在上头瞧着,定是也不高兴。回头你吃些东西,就赶紧去外祖家,你爹爹天天叮嘱你要谨言慎行,竟一点不进耳里。”
“知道了。”徐邦庭冲她母亲做了个长揖,这会倒装起了乖巧,
岳琛过来,将岳如饴胳膊搭到自己肩上,转头对徐邦庭道:“庭哥儿,这情义我心领了,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听岳琛说得一本正经,众人都笑起来。
“如娘记住了,这回你也欠我一个情。”岳家姑侄临走之前,徐邦庭追上几步,凑近岳如饴道。
看了徐邦庭一眼,岳如饴点了点头,这份人情,她认下了!
徐府东头一间偏僻的小院,月上中天之时,突然响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王氏急匆匆过来时,一名大夫正背着药箱从里头出来,瞧见王氏,冲她摇摇头。
知道孩子这是没了,王氏拿帕子抿了抿唇,思忖得赶紧给徐大夫人报信。
有人猛地从王氏身后蹿过,冲到了院内。
王氏被吓一跳,瞧清楚是刚从外头回来的徐清,先是拍拍胸口,随后问大夫:“真没了?”
“府里这位小公子本有不足之症,白日里又受了惊,后投水入肺腑,致其气壅闭,便是扁鹊在世,也束手无策。”大夫摇摇头,取过王氏身后仆妇递来诊金,便拱手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宝哥儿的小棺材被人抬了出去,头发散乱,看着悲痛欲绝的吴氏由徐清扶着,站到了院门口。
徐清也是嚎得厉害,跟着吴氏,一声声地喊着:“宝哥儿,宝哥儿……”
等小棺材消失在夜色中,吴氏一把抓住徐清的手,声嘶力竭地道:“五郎,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儿子是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啊!”
徐清震惊不已,一把抓住她的手:“什么!给我说清楚,宝哥儿到底是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