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花大娘终于听不下去,用棍棒打着地面骂道,”你们这样乱嚼舌根会遭报应的。”
“哼,报应,那怎么报应到了你的身上,让你瞎了眼?”
王金枝大声道,引得看热闹的人群又是一阵嘲笑。
而花大娘本就是个有些懦弱的人,也不会吵架,被人这么挤兑,只能默默掉眼泪。
花雾的双手握紧了拳头,这些人一个个的嘴脸真的是可恶至极!
“够了!”
她一声怒喝,众人竟生生被震慑住了,重新打量着花雾。
也不知道这个几天前还傻乎乎的丫头怎么就有这种气势了。
“伯母,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啊,你锅里的老鼠是我扔的,可是大家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村民当然很想知道了,毕竟他们都是不怕别人家事大的,这热闹自然是要往深了追究才更有意思...
王金枝没想到花雾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一时竟不知拿她怎么办,只好用菜刀在她面前舞持了两下,想吓吓她。
“你个死丫头做这样的缺德的事你还有脸了?”
砰——
下一秒,王氏手里的刀被花雾用拐杖打落在地,差点没砍到她脚脖子,吓得王氏连连后退好几步 。
花雾上前弯腰捡起菜刀看了看,又冷冷的瞪向王氏,“哼,我要是缺德,那不知道陌暮您是缺什么了?是谁一大早上往我们家泼粪?”
说着她又面向大家,“今天大家伙儿就给评评理,有她这么做亲戚的吗?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先是霸占我家田地,又是做这种桑阴德的事!”
王氏还是没反应过来花雾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竟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花雾冷冷的扫了王氏一眼,接着道,”我叫你一声大伯娘是真相敬你是长辈,可你和我婶娘是怎么做的?我爹尸骨未寒,你们就欺负我娘眼瞎抢她的田她的地,当然了,我娘看不见,田地你们拿走也就算了,那至少每年给我们一点糊口的粮食啊?
可你们非但没有,还故意把田地空在那里,身为长辈对待晚辈没有一点慈爱之心,那日在村口水井旁,没错,是我泼了你一身水,可那是因为你又要打我。
这些年,你仗着我没有爹,又痴傻,多少次一有不顺心的事就拿我撒气?因为我那天还了手你就受不了了,今天一大早就铲了粪水往我家倒,这是人干的事吗?”
众人听了这话都替王氏觉得尴尬,他们原先只以为她是个傻子,他们欺负她,她也不知道,却没想到她竟一件一件的都记着。
“原来是王大娘你先往人家家里铲粪啊?那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头儿站出来说道,花雾记得那个老头,叫做陈大爷,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村里好多孩子的名字都是他给取的,自己的名字也是,他也是村里几乎唯一从未欺负过自己的人。
其他人也跟着对王金枝指指点点,“你怎么能这样做事呢”他们虽然也给花雾母女脸色看,但好歹没这么欺负过人呀。
“我...我...哎呀。你们怎么还帮着丫头说话啦?”
王氏有些捶胸顿足,村里人都排挤花雾母女,这是大家都默认的呀吗,怎么如今就只指责起她来了?
王金枝永远不会明白的是,大家都排挤花雾母女没错,但那是暗地里的事,而谁也不会把自己做的恶拿到明面来说。
无一例外,这些人在暗地里一个个面目狰狞,但到了明面上又都变得讲道理讲是非了。
花雾学过心里学,也正是利用了村民的这个共性。
人心所向,花大娘知道今天这个亏自己只能默默认了,她也不想在这儿久留。
只是临走时还不甘心的瞪着花雾说了句,“念你年纪小,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靠!真虚伪!
花雾在心里吐槽,居然还有人连认怂都这么横!
“等等!”
王氏正要回去被花雾给叫住了,她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个死丫头还想咋地?”
花雾轻哼了一声道,“既然今天大伙儿都在这儿,村长五叔也在,正好给我们母女做个主。”
一听她这话,王氏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跟刘秀娟交汇了个眼神又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有些事也该是有个交代的时候了,一直以来有件事我想大家也知道,我爹花大龙死前是有留给我爹娘一块田和地的,但没多久就被我大伯和三叔抢了去,这一拿走就是十三年,现在也该归还我们了吧?”
“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那是我家的田,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王氏又点儿心虚,却故意虚张声势很凶狠的瞪着花雾。
还有刘秀娟也在一旁接腔,“是啊,那是我们公公婆婆留下的天地怎么就成你们的了?”
两个女人斗挺横,而她们的男人却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花雾冷笑一声,看向自己的叔伯,“大伯,三叔,侄女有句话想问你们,你们能否回答我?”
王金枝男人花大雄做出一副便秘的表情,嗫嚅道,“你...你问吧。”
“好”花雾微微一点头,“今儿当着大家的面还请大伯告诉我,已经死去的花大龙是不是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