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时候也只是给口糊口的吃食给她拿回来。
这些年,花大娘就是如此养大了花雾的,想想也真不容易。
这天,花雾正转悠到了她们家原先被王金枝霸占去了的那块田边。
发现都三月了这块田居然还没开荒,又想起自己大伯那好吃懒做的样子,顿时了然了。
而那边周老爷的驴车队伍正浩浩荡荡的走过。
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这时有人喊了一句,“不好了,快去请大夫啊!”
可这乡村野民当中又怎么会有大夫,附近杏花村唯一的赤脚医生这两天还去了城里女婿家帮工。
“快来人呐,谁来救救我儿子啊!”
周老爷跪在驴车上抱着自己才五六岁的儿子,旁边的小妾早已吓得面色苍白。
有好奇的农户纷纷围观了上去,见那小孩面色苍白,浑身抽搐冷汗连连,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
这周老爷为富不仁,这些年 通过各种手段强买强卖他们手里的天地,害的他们好苦。
今天他儿子这样,恐怕是活不成了,也算是报应。
周老爷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疼爱的不得了,今儿见他无端这样也是吓得不行,哭着喊道,“小宝...小宝...你可别吓爹爹呦!”
这时人群里挤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衣着破烂骨瘦如柴,还拄着拐杖。
有人认出她来,“哟,这不是花瞎子那傻闺女吗?”
而另一个知情的人又接腔道,“我听说她不傻了,昨儿李五爷家的宴席就是她做的呢。”
”让我替这孩子瞧瞧吧。”花雾上前毛遂自荐道。
周老爷红着眼睛抬起头,打量了一眼花雾,“你...”脸上表情满是不相信。
本身女大夫就几乎没有,更何况还是个黄毛丫头,周老爷自然不相信花雾能救治他儿子的。
花雾见状,又看了一眼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孩子,若是再不进行救治,只怕是要 回天无力了。
眼下救人要紧,也懒得再跟周老爷解释,直接推开他走到驴车旁,拉过孩子的手把起脉来。
“你要对我们小少爷做什么?”
周家的仆人怒斥道,正要上前赶走花雾,却被周老爷止住了,一来是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二来,见她还有模有样的,心中也就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花雾替这孩子把完了脉,又翻开他的衣裳在肚子上按了几下。
那孩子虽然已经疼晕死过去了,但脸上还在冒冷汗,这是中毒的症状。
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如何会中毒呢?
花雾有些狐疑的把目光投向周老爷带来的小妾身上。
小妾被看的不自咱,怒道,“你看我做什么?快救我们家小宝少爷啊!”
花雾在心中一冷笑,然后看着周老爷道,“小公子这是中了毒,若不尽快医治小命不保。”
“什么!”
周老爷差点弹跳起来,“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可是看着儿子这个样子...确实不像是寻常的发病,何况儿子也没有什么隐疾,怎么会突然这般,难不成真的是中毒了?
周老爷在心中掂量,眼下也没有其他可靠的答复,只能任由这个丫头死马当活马医...
今儿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啊,生了九个女儿后四处少想办法才得来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就是,我看分明是你胡诌!”见周老爷还在犹豫不决,小妾也赶紧接腔怒斥花雾。
花雾看了看周老爷,又看了看孩子,最后目光还是落在小妾身上,对周老爷说道,“一炷香的时间,若再不医治,周老爷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什...什么?"
周老爷听了,颓然的靠在驴车上,接着又看伸手抓住花的细胳膊,“那...你你可有办法医治?”
“我自然有办法能医治小公子,只不过...”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周老爷不愧是专业黑心的资本家,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从腰间掏出一串铜钱放在花雾手里。
花雾瞧了一眼,却无动于衷,周老爷一怒,本想发作,可再看看孩子又只好做罢。
丧着脸又摸出了一串铜钱交给花雾,花雾收下铜钱后,从身上摸索了半天。
其实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想遮掩过去她从空间取的东西而已。
最后摸出了一颗药丸给那孩子服下,不一会儿那孩子的表情更痛苦了。
周老爷大惊失色,怒指着花雾,”你到底给我儿子吃了什么?”
话刚说完,那孩子便开始吐了起来,吐出来一堆黑色的浓稠物。
周老爷顾不得去管花雾了,只好先看着自己儿子,一时半会儿竟没人再去留意花雾。
待孩子吐完之后,终于腹部也不疼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就是有些虚弱。
周老爷激动的道,“这...这真的好了?哎呀...多谢医...咦,人呢?”
人群中早已经没了花雾的身影。
握着手中的两串铜钱,花雾终于露出了这五天以来最诚挚的笑容。
虽说医者仁心,但她自己也要先活得下去才是,当然了耽误了一点医治那孩子救命的时间,让花雾心里有点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