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这时床上的少年手指动了动,面上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痛苦。
“饭都没的吃,你还想喝水?”
说起水,花雾有些绝望的抚了抚额头,村里唯一的一口井在村口的位置,而她家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花大娘眼睛看不见,从前的花雾傻是傻了点,但好歹能挑水。
现在的她腿瘸着是没法儿挑水了,就刚才花大娘已经用家里最后的一点米和水给她煮了粥。
花雾上前探了探他额头,发现他也发烧了,从空间里拿出一支体温计放到腋下量了量体温,39度。
只好又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
然后花雾开始坐在床边继续发呆。
没错,就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多了一个随身空间。
而这个空间正是前世自己 那间独立的医药室,空间不大,却各类药材器械都很齐全。
我特么要是穿越成个侯门贵女什么的,你给我整个这样的空间还算锦上添花,勉强是个金手指。
但老娘特莫现在都穷成啥样了?
水都喝不起了!
你给我带个药房,咋地,让我吃药度日啊?
还是让我在旮旯靠行医救人发家致富?
哼,就桃花村这帮又穷又刁的村名你给他治了病,他也付不起钱啊!
发了一通牢骚,接着花雾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抱怨归抱怨,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该要想想怎么改善目前的生活状况才是。
花雾出了屋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拎着家里唯一的一只破旧还漏水的木桶,准备先去村口处打点儿水回来。
从原主那模糊又傻逼的记忆中花雾了解到桃花村一共就不到二十户人家。
祖上早年间是逃难来的,后来天下太平后就在此定了句,所以有好几个姓氏。
花大娘是随了夫姓的,因为她是自幼被当做童养媳卖到了夫家的,所以花雾也跟着姓花。
但实际上村民们其实一直都很排挤她们母女两个。
“快瞧,瞎婆子家傻憨女儿瘸着腿来打水了。”
“嘿,知道吗,她们母女俩现在都在屋里养男人了!”
“真有这事啊?”
“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花雾拎着破水桶走近了,听到村里几个长舌妇正聚头在那里嚼舌根,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那三个妇女当中,为首的也是最胖的那位就是花大娘死去丈夫的哥哥的老婆王金枝。
左边那个身形较高但偏瘦的则是花大娘的弟媳妇刘秀娟。
而另一个皮肤黝黑个子瘦小的女人在村里出了名的爱挑拨是非,叫张氏。
花大娘家的田和地就是让这王金枝和刘秀娟两家给强占了去,他们就是欺负原主孤女寡母的,
这样的人,在二十一世纪的农村也是常见的,现在花雾看到她们就来气!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那些过往并不是她的记忆,但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来也足够让人愤怒了。
花雾从她们身旁走过,也没有打招呼,反正从前的花雾就傻乎乎的不会跟人打招呼。
勉勉强强的打了半桶水,拖着受伤的腿,拎着水桶准备往回走,却被身后的刘秀娟叫住了。
“说你呢,小傻子,怎么都这么大了见到长辈也不知道打招呼,你看看村里的翠花多有礼貌。”
她口中提到的翠花正是桃花村张氏的女儿。
桃花村生的最好看的女孩子,有村花的美名,是十里八村少年们都追求的对象。
花雾在心里轻叹一声,知道她们这是故意想找事,转过身放下水桶,扫了三人一眼,
“呦,这不是三婶吗?我这不前两天受了伤,现在看人还不是很清楚,方才听您说什么来着?”
她伸手摸了摸下巴,“您刚才在夸翠花对吧?那您找翠花去啊,叫住我干什么?”
刘秀娟和王金枝 微微一楞,没反应过来这丫头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
“瞧瞧,这傻姑娘摔了一跤倒是把脑子摔明白了...”王金枝揶揄道。
花雾扫了她一眼,立即道,“大伯母说的正是,要不是摔了这一跤,还有很多事我都想不起来...”
她说着拖长了尾音,“我记得阿爹还在世的时候给我娘留了田和地,后来就由伯母和婶娘要过去代为打理,如今我也长大了,觉着不应该再劳烦您二位,不知您准备什么时候把田地还回来呀?”
王金枝和刘秀娟微微一怔,她们霸占花大娘的田地也不是一两天了,但从前这个小傻子可从来不敢这么跟她们说话,难道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氏脸上浮现出一丝看好戏的笑容,在一旁火上浇油道,“呵呵,今儿真是长见识了,居然还有侄女感跟长辈要田地的。”
王氏和刘氏一听更觉得没脸面,同时瞪向花雾道,“你那瞎子娘就这么教你的吗?谁跟你说我们霸占你家田地了?你们家有田地吗?”
王氏在桃花村一向是个很横的人,仅次于村长的老婆,也因此她们是好闺蜜,一般人都不愿意对上她那张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的嘴。
而刘氏和张氏也在一旁帮腔,嘴里骂骂咧咧说着难听的话。
花雾冷眼打量着这几个跳梁小丑,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字一句道,“我娘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只少没交我去强占人家田地完了还不认账,这一点可就伯母还有婶娘你们二位强多了。
在着,这田和地都是有登记在册的,你们要是这样说,那依我看咱也别干争论了,直接去村长那里要来登记册子一看,不就一目了然吗?”
花雾一手插着拐杖,一手插着腰瞪向王氏三人,说出的话虽然慢条斯理,可却极具杀伤性。
她虽然身子单薄狼狈了些,却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不好惹的气势,愣生生的镇住了面前的三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