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苏知宴便时常能在练武场、试练堂等地方瞧见叶雪辞,他心想叶雪辞应该也是想快些恢复记忆,这拂叶阁对于她是最熟悉的地方,她这样勤快也多半是为了快些恢复。
可苏知宴不知,他是完完全全会错了意。
叶雪辞心里自有自己的想法,她既已身处拂叶阁又顶着这身份,总不能像之前那样一直躲在房里不出来,当日没有被那些人打死,自然也不能画地为牢把自己困死。
两个人心中想法虽是不同,但却相处的异常融洽,阁中其他人也都觉得阁主这次受了伤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同。
先前苏知宴将流莞找去,也不过就是吩咐她让人注意浮玉山周围的动静,巡逻的守卫比从前加了一倍还不止,可谁知玄元教和青山派还未找上门来,淮阳镇就自己先出了乱子。
淮阳镇位于浮玉山脚下,近些年来因为拂叶阁在江湖上的名气,再加上此地依山傍水环境宜人,引得不少人在这扎根落户。
也曾有不少觊觎淮阳镇这么一个风水宝地,带着人来生事企图霸占此地,却通通都被叶雪辞带人打了出去,并且很是嚣张的让人在镇门口的石头上刻上“拂叶阁之地”五个大字。
之后倒也有人不甘心故意寻衅,而叶雪辞也不客气,也不管来者是何人什么身份,通通都让人打出去,长此以往,无论是江湖匪盗还是地痞流氓,也都不敢再浮玉山附近生事,此地便也顺其自然归拂叶阁所管辖之地。
在拂叶阁的管辖之下,淮阳镇一向是男耕女织安居乐业的景象,可最近这两天却开始连续有人生病,最初只是呕吐不止,慢慢的身上就会开始起疹子,还有人开始不停的咳血。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早已不能压制的住,苏知宴正准备亲自下山去看一看,刚走到半路上便被叶雪辞拦了下来。
“淮阳镇的事我听说了,就知道你一定会下山,我和你一起去!”她道。
苏知宴下意识的拒绝道:“我下山是去查看情况,你跟着去做什么?”
“喂喂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能袖手旁观,你若不带我一起,我自己下山也是一样的,也没谁敢拦着我。”
叶雪辞说的也是实话,除了苏知宴之外,还有谁敢动手拦她的。
而苏知宴也显然知道这一点,索性就由着她跟着自己。
这还是叶雪辞来到这以来第一次下山,她走在苏知宴身旁,时不时的往两边看看,在心中暗暗的记着路,这样以后她也可以一个人下山了。
原本一向还算是繁荣热闹的淮阳镇,因为这一次突如其来灾病的萧条,连房檐下靠墙坐着的人脸色都有些泛青。
叶雪辞看着他们喃喃道:“一下子能病倒了这些人,就连病状都如此一致,倒是像会传染的病一般。”
苏知宴否决道:“阁中有专门负责采购之人会时常下山来这,也并没有见到有人像他们这样生病,况且有大夫也诊治过,十有八九是中毒了。”
“阁主、护法!”流莞走了过来,“我派人去附近的几个村庄打探过了,除了淮阳镇之外都是平安无事的。”
“这哪是天灾?明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叶雪辞开口道。
如此一来,她也不难想到苏知宴说的那些恩怨,这显然是针对着拂叶阁而来,是故意报复的。
“流萤那边巡查的如何了?”苏知宴问道。
“刚问了几个大夫,说这症状更像是中毒,不过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毒,流萤正带人前去查中毒原因,目前还尚未知晓。”
叶雪辞跟着苏知宴四处看了看,心中大抵了解了情况,留了一些人配合着淮阳镇的几个大夫接着查中毒的原因。
对于现在身处的社会背景,叶雪辞所了解的还是少了一些,大多数也都是从苏知宴那里听说来着,不过她总觉得这件事与之前劫亲之事有些关系。
“小宴,玄元教和青山派你了解多少?”
苏知宴侧目瞧了她一眼,开口道:“怎么,你怀疑这件事是他们做的?”
“附近那几个村庄都没有这样情况,唯独只有离拂叶阁最近的淮阳镇出了这样的事,任谁都看出来这是奔着什么来的。”叶雪辞顿了顿又道:“前不久我才刚坏了玄元教与青山派的亲事,他们正是恨我恨的不得了,怀疑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恨你恨拂叶阁的又岂止他们两家,拂叶阁抓了多少江湖匪盗,得罪的人没有千也差不多有百了。”
叶雪辞摇了摇头,“像是江湖草莽这样等级的人最多也不过是闹一闹事,再不济就是杀几个人泄泄愤,可这样大手笔的下毒,又怎么会是一般人。”
“你说的是不错,可你忘了,像玄元教和青山派这样的门户,向来都是自诩是侠义之辈,是不屑做这样卑鄙坏自家风气的事。”苏知宴说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真正的侠士可从来不会只在嘴上说一说就完了。”叶雪辞记的自己看过的那些小说,真正的反派之所以能活到最后,大多数都是因为隐藏的好,她拍了拍苏知宴的肩膀,“谨慎一些也没有坏处,反正你不是一直都在提防他们么,也算是给你提个醒。”
“给我提醒?”苏知宴打掉她的手,“先出去惹祸的是谁?我这费心费力布置的又是为谁?”
叶雪辞心中暗暗回答为的可不是自己,可这话她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要是说自己不是叶雪辞而是另一个人,恐怕苏知宴会以为自己是真的撞坏了脑子成了疯子。
“是我是我都是我还不成么!”叶雪辞回答着,“我保证以后不再惹事了还不成么!”
苏知宴听了这话抬步便走,“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论可信程度还不如说你其实是个男人的高。”
“苏知宴!”叶雪辞叫了一声,连忙跑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