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艳艳在次日去河边洗衣时,故意落在后面,跟傅氏假装巧遇。
“傅婶子,好巧啊,你也去洗衣?”
傅氏一看是齐艳艳,本来她对齐艳艳这个丫头的印象也不是太好,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别无所长,就爱搬弄是非,不过此时因为她主动跟自己示好,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露出礼貌敷衍的笑容,“齐丫头,越来越漂亮了,真水灵。”
齐艳艳明知是客套话,却也止不住地裂嘴直笑。
“傅婶子真会说话,不过傅婶子,是不是快要办喜事了?我最近经常看见你家傅博跟黎锦绣那个丫头在一起,可亲密了,形影不离的难舍难分,虽说黎锦绣有克夫名声,不过长得还是挺清秀的,也许你家傅博就是看上了她的脸蛋,倒是挺般配的。”
这含沙射影挑拨离间的话,齐艳艳说的是炉火纯青。
看似轻松无意,实则暗藏心机,很成功地把傅氏的怒火激发出来。
她看着傅氏的脸庞,逐渐阴沉下来,心中得意。
抱着自己的衣裳和木盆往前去了,“傅婶子,我先去了,你慢慢来,不急。”
她接下来就等看好戏了。
傅氏听了齐艳艳的话,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她本以为上次已经跟黎锦绣说得很明白了,她也答应的很爽快,自己当时还觉得她挺明白事理的,还跟她客气几句,谁知道这个小贱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阴奉阳违,该咋咋地,当她是空气。
她这一生气,衣服也不洗了,气哼哼地回家,准备去找黎锦绣算账。
黎锦绣自从醉三娘过来以后,就不让傅博再到酒楼里去了,以免招来更多的流言,她也知道这样有点不厚道,对傅博很不公平,可是她也是没办法。
当时她也说得很明白,五五分成不会变,晚餐还是会照常给他做,就是不用他每天这么辛苦既要照顾家里,又要照顾酒楼。
傅博本也不善言辞,又觉得这段时间黎锦绣很不正常,对他很冷淡,总是把他往外推。
他心中郁闷,却并没有强人所难,也许她有她的想法吧,活动范围变开阔了,对他也不是那么依赖了,他脸色淡然,并未多言,只答应一声,“好。”
黎锦绣在酒楼忙了一天,留醉三娘在酒楼做收尾工作,她想赶在酋时之前回到家里,以免在经过那片树林时,担惊受怕。
可是忙着忙着,天色就晚了,她想起那段夜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酒楼。
可是就是有点奇怪,平时里这个时辰路上还有许多路人经过,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她加快脚步,可是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自己快他也快,自己慢他也慢,她也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类的,却也害怕啊。
她突然站住,回头。
空空如也,树叶晃动,并没有人,她的心差点跳出来,心头一阵眩晕,也许是她太担心,出现幻觉了吧。
就这样,她一路回了家,好在那个人对她也没有恶意,只是远远地跟在她后面,过了那段林间小路,他就再也没出现了。
黎锦绣回到家里,刚打开家门,傅氏便闯了进来,她这是一直在等着堵黎锦绣呢。
“黎锦绣,你这个小贱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才几天过去,你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不会再找傅博,这才几天功夫,又缠着他,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克夫名声在外,缠上我们不放了,非常把我们家弄得家破人亡你才满意?”
傅氏像是疯子一般,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看她眦目欲裂歇斯底里的样子,还有满嘴的胡言乱语,黎锦绣一脸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天又命犯五缺,得罪了上天哪路神仙?
回到家就受到这么一顿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她缓了缓神,理了一下思路。
“傅婶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最近已经很少跟傅博来往了,他如今连酒楼都不去了,我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也不会一直忍下去。”
她尽量平静地跟傅氏解释。
可傅氏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她已被怒火冲昏了头,用手指着黎锦绣。
“你以为你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想嫁给傅博没门,你趁早歇了你的春秋大梦,恬不知耻,不要脸的小贱胚。”
黎锦绣看她那想吃人的样子,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傅婶子,你太过分了,我敬你是长辈,你可不要为老不尊,欺人太甚。”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吧,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善茬,果然攻于心计……”
黎锦绣眼前浮现出她不停上下开合的嘴巴,还有那张张牙舞爪的脸,她视线逐渐模糊,脑子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心力交瘁。
傅氏骂了一会儿,见黎锦绣没有再跟她对吗下去,反而低眉顺眼地一句话不说,也渐渐没有气势,转身出了她的院子,还余怒未消恨恨不已。
她刚一进自己的家门,就看见傅博立在院子中间,脸色阴沉,雷霆万钧一触即发之势。
她心头猛然一惊,难道刚才他都看见了?心里不免“突突”直跳,转念又一想,我也是为你好,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声音怯怯,“傅博,你这么晚了,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去休息。”
“休息,你刚才的声音都能吵破天了,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去找黎锦绣的麻烦,我以后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一分钱也不会再交给你,你好自为之吧。
傅氏满心委屈,“傅博,我可是你母亲,她是克夫命相,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姑娘那么多,干吗非是她,你这样,可对得起你早去的父亲?”
傅博闻言本已准备转身离去,此时回过头来,一双眼眸如一把利剑,寒光闪现。
“闭口,别跟我提父亲。”
当下也没有多言,大踏步而去。
傅氏有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看他这样子,是死心塌地要跟黎锦绣一起了,那以后自己可真要多留着心眼,要不然以后这个继子若是翻脸不认人,自己可要怎么办。
当下怨恨和不愤还有无奈,填满心胸,几欲晕死。
不过有一点她是记住了,以后不能再轻易去找黎锦绣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