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魔幻大楼的七楼办公大厅,应烟诺马上召集了大家开了一个会。这个会是关于当年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谋杀案。应烟诺向我们提起了那段过往。
三年前,投资人安东尼致力于开发出一种短时间内就能置人于死地的组灵武器。但组灵计划的最大投资人和其他股东,都反对安东尼的提议。可安东尼还是秘密地委托了来自英国的植物学家杰西成为那种组灵武器的研发负责人。因为整个计划都是秘密进行的,其他专家根本无法知道武器的致命方式和解救方式。最奇怪的是,两年前,杰西在实验室里被杀害,但他的死亡方式没有任何特别,仅仅只是被一把匕首刺中心脏而死。他临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出了“find j”的字样。也正是因为他的死,大家才知道,他在研究一种与植物有关的组灵武器。因为他就死在化灵动物园,很多专家相信应该是内部人作案。本来调查出凶手也不会太难,可惜的是,他死之后,整个化灵动物园就发生了严重的泄露事件,当时所有人都陷入到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很多专家因为被辐射而变成了错乱的恶魔,他们毁坏了仪器,破坏了数据库,甚至还自相残杀……领导人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再去顾及杰西的谋杀案。
“我怀疑,杰西当年研究的组灵武器已经成功了。杀死他的人,很可能盗走了那种组灵武器。凶手不可能是外面的人,杀死杰西的凶手只可能是组灵计划的内部专家。”彭梓幽提出看法。
“但所有专家都死了。难道……是我们几个之中的某个人杀了杰西?”艾菲的表情带有一丝警惕地看了看应烟诺、彭梓幽、夏寒和杜心宸。
“不会是我们几个。其实,还有一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应烟诺停了停,想了想,她像是有所犹豫,然后继续说:“三年前,组灵计划里还没有‘组灵战士’的项目,但那时候,安东尼也在秘密进行着‘组灵战士’的研究。他的第一组战士……”
“他的第一组战士非常凶狠,残忍,甚至变态。因为那时候的设计重点在于毫不留情地杀死任何敌人。而且安东尼是找体格健康,思维敏捷的年轻人类来做‘受体’,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实验,才最终变成了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战士。那些实验失败的‘受体’被安东尼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它们成了难以控制的恐怖怪物。”彭梓幽接过了话题。
“凶手有可能是第一组‘组灵战士’中的一个。”杜心宸说道。
“凶狠的组灵战士,偷了恶毒的致命武器。”伯恩念叨着,他面色凝重。“那种武器,应该是让人类能够体验到像是植物中毒之后的感觉。可那种感觉是怎么得到的呢?”
“只能采取现场复制的方法——用锆石,复制一个已经植物中毒,濒临死亡的人的全部感觉——疼痛、窒息、恐惧。”应烟诺给出了真实却残忍的答案。
“但这很难。我们做植物中毒的研究项目,都要历时几年,在全世界各地的医院收集病人样本,而且病人绝大多数都是死亡的患者。杰西怎么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跑很多医院,还刚刚好能遇见濒死还没死的病人去复制感觉数据呢?”伯恩想不通。
“要想在短时间内完成研究的任务,只有一种可能:用毒植物给人类吃,再让他死亡,目的就是为了复制有效的感觉数据。”夏寒给出了最贴切的答案。
听到这个答案,大家都沉默了几秒钟,似乎马上都可以脑补出很多人被迫参与“活体实验”之后,毒发身亡的样子。那是多么可怕的实验,那是一场对实验“受体”来说的浩劫。
“有破解的程序吗?”杜心宸问。
“没有。既然是杰西秘密研究的,又怎么可能让其他人拿到任何资料。”应烟诺说。
摆在我们眼前的难题是:到底是哪种毒草导致人死亡的感觉?那种致死的感觉要如何破解?到底是不是第一组组灵战士中的一个杀人盗窃?如何是,又是哪一个?它又是什么成分组成的?有多凶狠?但在这些难题之前,还有一个首当其冲的难题:这种武器是怎么传播到婴儿的受体的?凶手为什么要用婴儿来散播这种武器呢?
杜志铭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他还提示我要找出难以之间的逻辑关系和处理方法。
“你亮出这么多难题给我们,真是让人崩溃!哎……”周浚汭看到我投影屏上闪现出来的一堆问好,他叹起气来。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我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锆石,还把问题闪现在投影屏上给大家看。又是杜志铭的思维。
“伯恩,你加入组灵计划的第一个任务出现了。到底和毒植物有关的组灵武器是怎么运作的?原理是什么?怎么破解?未来一定还有很多人死于这种武器,他们的命,就看你的工作效率了!”我正经八百地提出了要求。
大家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这句俨然已经是“boss”口吻的指令。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一向那么混乱和懦弱的我,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静静地站了几秒,我在等待杜志铭,维卡,或者是前几天那个帅哥出现,他们都没出现。可以确定,这样说话的人就是我自己。
“o——k。”伯恩也有点诧异,他怔怔地看着我,说道:“但我真的需要一些时间。”
“应烟诺,我需要维卡斯。”我对她说。
“噢……好。”应烟诺也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她用锆石联系了维卡斯。
“维卡斯,我们需要你把找到的类似的‘不祥婴儿事件’的发生地显现在地图上。”我对维卡斯提出了要求。
“指挥我的,一向都是应烟诺。”维卡斯在投影屏上显得有点“不明状况”。
“维卡斯,事实上,他是我们的boss,只不过,他还没有接受完训练。但他现在也有权指挥你。”应烟诺解释了一下。
“噢。马上。”维卡斯尴尬地笑了笑,他很快在投影屏上显示了世界地图,还按照“不祥婴儿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和地理位置标注了一条“顺序路线”。
“噢噢……不会吧……”周浚汭发出了感叹声。
“你发现了什么?”夏寒转头问周浚汭。
“这路线,我很熟悉。让我想想……”周浚汭想了想:“维卡斯,你能调出我实验室的‘动作定位图’系统库吗?”
“可以啊。”维卡斯回答。
“麻烦你帮我调出编号为v3530的资料。”周浚汭要求。
维卡斯调出资料之后发现,那是一个“候鸟迁徙路线图”数据库。周浚汭要求维卡斯把“不祥婴儿事件”发生的“顺序路线”与“候鸟迁徙路线图”中的所有路线做比对。很快,比对结果出现了。
“bingo!我就说我看着眼熟呢。”周浚汭甚至吹了一声口哨。
在对比结果中显示,“不祥婴儿事件”发生的“顺序路线”与鸻鹬类的迁徙飞行路线极为相似。周浚汭要求维卡斯再进一步做精确比对。最后的结果显示,鸻鹬类很有可能是一种名为蟹鸻的鸟类。
“马达加斯加岛、中东和南亚的海岸……在那附近的国家都有出现婴儿致人死亡的恐怖迷离事件。”周浚汭分析着路线。
“如果死蟹鸻,怎么可能出现在泰国?”夏寒总是想挑战一下周浚汭。
“候鸟类的迁徙虽然有一定的路线和规则,但很多时候,也并不精准,它们会出现迁徙区域上的误差。”周浚汭解释得一本正经。
“夏寒,你就服了吧!你虽然是个好兽医,对动物生理比较了解。但你不是动物专家,关于生活习性和行为,你最好还是向周浚汭请教。”彭梓幽在关键时刻,还是个敢于说实话的“温柔毒舌男”。
“也就是,我们找的组灵战士,很可能是有蟹鸻的成分。”我觉得,这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口了。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一种眩晕。再睁开眼看时,我面前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可怕的婴儿!它们有的眼睛凸出出来,还冒着脓水;有的满脸都是嘴巴,还叼着不同颜色的奶嘴;有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完全是从下到上,倒着长的;有的皮肤上裂开了一道又一道伤口,张口里爬出了不同的虫子……所有这些可怕的婴儿一个一个人从我脚下爬过来,它们沿着我的身体向上爬。我在对面的玻璃墙壁上看到了自己再次变成了一棵大树,那些可怕的婴儿就是那么结结实实地长在了树上!
“啊——!”我疯狂大叫。
“boss!”夏寒把桌上的一瓶红酒从我头顶倒下来,酒滑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终于清醒了一些。我面前的大家又是大家了,它们不再是可怕的婴儿了。
“我的幻境……离我好近!”我想起了第一次的幻境在5号公路上,后来是在刚修好的七楼办公室,现在又是在七楼办公室。这只能说明,让我产生幻境的怪物,就在我附近!它就在化灵动物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