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王子康的语气里有些诧异，“什么忙，说吧。”
“你记得yuki吗？也是职业选手。”沈夜问道。在如今如此纠结的情况下，她有些想问问王子康的看法，毕竟他俩交手过。
“yuki……wag的替补打野？我记得去年年初开始打职业的吧？一开始想去go队，试训以后go队没要，后来被介绍去了wag自己的青训队，没多久就被提上来当替补了。”王子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怎么，你想买他？”
“嗯。所以想问问你。”
“确实是蛮强的。我排位遇到过他，不管是在对面还是在我这边，打得都还不错，反应特别快。不过……买他的话，要慎重啊。”
“唉……果然是一打比赛就掉链子的那种？”
“也不是……就是上头，很容易和队友脱节。与其说他是掉链子，不如说他是越打比赛越刚，但是他的队友一打比赛反而很求稳，这样一来他反而越想打开局面，到最后不管是他还是队友完全没有训练赛时候的感觉。”
“你们打过训练赛？”沈夜来了兴趣。
“wag老牌战队了，实力也在，当时他们说想改变战术战略，找我们约了好几次训练赛呢。”
“怎么样？他打得不好么？”
“那不是的。”王子康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当时居然还被他秀了几波。预判我走位位置不奇怪，预判我瞬移位置就离谱。这要是go队打野我也就认了，一个新人，当时可没把我气到半死。”
沈夜没忍住，笑了出来。王子康是个对自己的游戏水平非常自信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自负，被一个新人狂秀这种事情他能记上十年。
“别笑了别笑了，去年那帮人就笑了我好久。”王子康有些无奈地道，“wag训练赛个个跟吃了药一样，跟着yuki就是刚，选的全是中前期的阵容，我们当时被打得那叫一个惨，也就下路还能稳住。”
“那怎么比赛成了那个样子？”
“不知道为啥，他们一比赛，没那么敢打了。而且每次他gank失败往往都是以己方一死一送为结果，要是下路，就直接送出三个人头，那种阵容前期就崩盘了后面更没法打了，所以后来还是选些偏后期发育的阵容打运营。换阵容他也不知道变通一下，还是刚。据说搞得教练和队友都很生气，就守饮水机去了。”
“操作这么好，没想过让他去别的位置吗，wag就这么让他一直替补啊。”
“估计那么一搞大家不信任他了吧，可能队内关系也不行了，说白了就是转型没成功，还是老老实实稳着来了。”王子康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唉……”沈夜叹了一口气，“我还在纠结要不要买他呢。”
“山鹤投资的战队啊，为什么要考虑这样的选手？买几个明星选手不好吗，加上树哥，你，再买个靠谱的打野和射手，感觉很有竞争力啊。”
“这不没钱嘛……”沈夜声音小了很多。“买战队把预算都花出去了……”
“山鹤这么小气的？”王子康口中充满了惊讶。
沈夜也不知道怎么回这话，总不能直说是韩此安的个人投资，只好转移了话题：“现在挑选手就只能矮子里拔高个儿了。想找点有些粉丝基础也有点经验的，yuki这个人也是树哥告诉我的，我看了以后觉得操作确实还不错，就是赛场表现，让人有些纠结。”
“确实，这人潜力挺大，培养出来了就是个冠军苗子，但是培养不出来的风险也很高，很赌啊小夜。”
“你觉得买这个yuki大概要多少钱啊？”要是不贵，沈夜还是愿意搏一搏。
“他合约最早也得明年年初到期吧？那估计得花点钱，不过应该也不会太贵。”王子康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去年转会期那阵子我们想买，出了个和青训营里比较拔尖的青训生差不多的价，wag嫌便宜了，没卖。”
“他们现在都有两个替补打野了，应该能便宜点吧。”
“说不好，这不还得付违约金嘛。本来要是能换走最好，没人换，我们肯定也不乐意拿自己心仪的队员换，别的一般点的选手wag又看不上，买就得付违约金，违约金高了肯定不划算啊，最后这笔生意就没做成。”
“你们当时为什么考虑买他啊？”
“这不是当时新打野还没进队嘛，我们本来也就喜欢前期压制力强些。所以我感觉你可以早点儿去问问，等转会期快过了或者等他成了自由人，要是有战队还没买到心仪的青训选手，可能还是会考虑他的。不过我觉得也就七八十万吧，100万顶天了。”
“100万……”沈夜一瞬间有些头疼，自己的存款没那么多。
“怎么……？”王子康似乎发现了沈夜的烦扰，“你们现在是买yuki的钱都没有吗？”
“哈哈。”沈夜尴尬地笑了两声，“还好还好，钱嘛总是能有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还真没有？”王子康一副觉得山鹤集团不可理喻的样子，“闹什么？这战队还能退吗？买个空壳跟没买有什么区别？你快下船吧小夜，想复出直接说复出不就完事了，再找个队伍啊，何必搞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那语气，就和沈夜最开始听到韩此安只给1500万时一模一样。
“可这贼船我已经上了呀。”沈夜无奈地道，“而且我说了嘛，车到山前必有路，钱凑一凑肯定能有的，战队都买了，剩下的都不是大钱了。”
“不是大钱？买选手还不是大钱啊？就算你现在还在龙队也得挣一阵子吧？你现在怎么凑钱啊？贷款？”
“也不是不可以啊。”自己又不是没考虑过，沈夜直言。
“你房贷还完了吗……”
“上个月刚还完……”
“刚还完就继续贷款啊……”
“卖了也行，卖了肯定够了，还能考虑稍微不错一点的选手。”
“你还真舍得……”王子康都要无语了。
“那没办法嘛，不行我就住基地去呗。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基地有吃有喝有住的。”
“唉……”王子康叹了一口气，“我借你吧。”
“哈？”
沈夜一脸懵逼。这话锋转得也太快了，哪有分手三年了打个电话给自己要借自己钱的？沈夜愣在当场半天不知道说啥。
对面明显也觉得好像有些唐突，沉默了几秒，然而最终还是又说了一遍：“我说，我借你呗。”
“不用吧大哥。”沈夜有些无奈，自己长这么大除了贷款还没借过别人钱呢。“我都说了嘛，钱总是能有的，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你要是去贷款，贷多少自己总得有个数，之后指不定还得买谁呢，贷款下来也还得一阵子，yuki现在去谈就是最好的时候。”
“可是……”
“你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吧？别人请你吃顿路边摊你开心得不行，一有金钱往来就拒人千里之外？”
“……”
“我也乐得你回到这个赛场来。当年你退役，连送别会都没让我们办，大家都挺遗憾的。”
沈夜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算什么？对以前的补偿吗？龙队以前的队员走了一大半，后来偶尔互相之间也吃过饭，何必这么补偿，何况这钱也不是小数。
“行了，你别纠结了，借钱啊，又不是把钱送你。”王子康看沈夜一直不说话，有些哭笑不得。
“可这钱，不是小数啊……”
“我信你。不仅三年老队友，恋爱都谈过了，怕啥。行了，把你卡号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