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室开了,时语跟在洛昼后面走了进去。
院长室里面很宽阔,里面放了一张长方形书桌,上面垫了玻璃层,玻璃层下面则贴了好几张照片和纸条,时语还没仔细看,她的眼睛放在这屋内的家具里:这里最占位置、也是最大的家具是一个书柜,书柜有七层,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信封以及文件,分为两个区域,下四层全是书籍,而上三层则堆满了牛皮纸包裹着的文件和各种颜色的信封。
虽然时语非常好奇这些文件和信封的来历,毕竟据她所知这里可没有邮箱的概念,但是如果要仔细看完的话,她估计要在这里打地铺住上三天三夜才能勉强看完所有的信封文件。
而除了这些,还放了三张竹藤椅,窗户朝北,外面是一处小花园,再往外,则能看到澄蓝的大海,窗台放了一株紫藤,紫藤不知道养了多少年,又实在太久无人打理,导致藤蔓疯长,攀上了窗户外的石墙上,在阳光下郁郁苍苍地挤作一团,像爬山虎一样蔓延开来。
这里就连一张沙发都没有,与其说是院长室,更像个人办公室,这里静谧,沉默,又干净整洁,充满了厚重的老历史味道。
这里的院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洛昼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桌前,对时语打招呼:“来。”
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这让时语不由心里警钟大振:一开始,他是和她一起来这里的,那个时候他可没表现出一丝一毫去过院长室的表现,还是说与其是和她来这边潜入院长室,不如说是为了让她和那两个同是选手的“老师”见面。
“戴上这个。”洛昼从口袋里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两个手套,他将其中一个递给时语,自己自顾地戴上了,然后打开其中一个抽屉,将里面的相册递给她。
时语也戴上了手套,将相册拿过来。
相册是厚厚的一叠,封面是纯白色,而里面的相片却基本是和风景有关,时语看了好一会,才能模糊辨认出是这座岛上的风景地点。
“这是哪里?”时语问。
“外面的镇子。”洛昼说,“这是这座岛的所有建筑物的地理位置,以及一些居民。你可以看看。”
她接过相册,低头翻看,翻着翻着,忽然心思一动:“你该不会是第一名吧。”
说这句话时,她的指尖还在翻页,她的目光停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照片上面是一间杂货店,里面有一位系着围裙的老爷爷,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而照片下面,又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却换成了花店,有两个小孩子围在一个年轻的女人身上,他们似乎在学习插花,正在将一株向日葵放入玻璃瓶中,背景是夕阳时的海面。
洛昼随意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沉默地看着她低头认真翻看的侧脸。
女孩子是齐肩长发,面容干净清丽,认真翻阅相册时,目光都是专注的,不会分神做任何事。
外面的阳光漏进来,尘埃在光线里起起伏伏,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这样近的距离,他还能看到她脸上那细小绒毛。
像一只警觉的猫。
许久,等不到答复,时语才扭头看去,猝不及防地和那双深邃的目光对视。
两道视线相撞,他冲她弯眸一笑。先开口了。
“第一名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