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安的腿伤复发且更加严重,再加上精神不济反反复复的发热,等彻底痊愈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她本来就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再加上受伤的时候时璟逸还未来得及为她解蛊,后面为了闹自杀又是割腕又是跳湖的,
这样一番折腾,曜安的身子受了重创,变得愈发虚弱起来。
不过也有不幸中的万幸,她在这半个月里终于能说话了,且整个人也像是浴火重生般变得比以前还要开朗……
(其实是攻略接近尾声她懒得装了)
曜安仍是不肯放弃,但她又不敢直面释伽澜奕,或者说是那个男人一看到她就皱着眉躲开,甚至不惜为了躲她而找了同行的草原女子故作亲密,
那草原女子性格豪爽也且因为喜欢女子不愿婚嫁被释伽澜奕帮过次忙,所以不仅配合还格外多戏,在面对哭哭啼啼语无伦次的曜安时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向来说中原女子都含蓄至极吗?像公主这样追着陌生男子喊未婚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大渊就是这般培养公主的?真是比我们草原还要彪悍呢。
阿澜侠义心肠,最喜欢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许你们曾经真有瓜葛,但他救过的女子没有上千也有成百了,记不住也是很正常的,若是每个人都嚷嚷要他娶的话,那整个草原怕都要装不下了。
再说我与他的情谊非凡,我们不仅是青梅竹马,他还在我的比武招亲上赢了所有人,这些……公主殿下,你比得了吗?”
……
曜安没了办法,却又不肯死心,不过也的确,七年的等待怎么可能说放弃的东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向梅怀信撒娇求助:
“你和我的皇兄是兄弟,那你就也是曜安的哥哥,所以为了妹妹的幸福,就帮我这个小忙嘛……”
梅怀信苦笑,曜安一直对他比别人更为亲近,谭泽檄再做什么努力,曜安也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这一面,
自己应该开心的,如果她不只是将自己当成哥哥的话。
梅怀信召来释伽澜奕,彼时他因为被强制留在大渊数日早已感到不耐烦,再加上男人本就坦诚的性子,直言不讳道:
“我确实是去过江南,记忆也确实出过问题,但我真的不记得公主殿下这个人,就算我们当时有什么交集,现在也的确忘了,
忘了的东西就是过去了,谁都无法左右。
如果我真想不起来的话,那必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且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们相识于幼,我很爱她,非她不娶。”
他这话说完,藏在柱子后面的曜安就头也不回的离去,所以少女没能听到男人的下半句:
“虽然我也忘了她是谁,但我知道她不能说话,是个哑巴,所以绝对不是你们的公主殿下不是吗?”
释伽澜奕的确想不起来曜安,但那个打着平安穗的荷包他一直珍藏在身边,虽然丢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因为看到了荷包,释伽澜奕才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那时候自己的侍从以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物件就随手丢弃,直到几年后的某天他无意找到,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有的,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
但每每看着那荷包时他心里的那份情总会涌上心头,让他甜蜜,更让他怅然若失。
所以他知道自己原来有一个心上人,也因为那里面放着的几张字条知道他的心上人不能说话,知道她的手语还是自己亲自教的……
他急迫的想要离去,大渊的待客之道让他心情很差,话说完了就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梅怀信的异样。
而梅怀信看着他的背影,嘴张了又张,终是没有说出口。
为了不落人口舌,大渊长公主曾是舞姬和哑巴的事情并未外传,释伽澜奕见过几次曜安,那时她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现在释伽澜奕这样说,梅怀信便意识到这个男人并没有辜负曜安,他也如曜安深爱着他般深爱曜安,只是阴差阳错弄丢了记忆。
他本可以叫住释伽澜奕,但他没有,
就让他自私一次吧。
他少时为了百姓起义,善于谋国而拙于谋身,做了摄政王又为了天下稳定被误解,他一直问心无愧清风霁月多年,
就让他为了自己一次,
为了自己自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