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岩的动作,很多人皱起了眉头。
不管是吕神医还是孙先生,几乎是第一时间明白了秦岩的意图,脸上的表情当即冷了下来。
“给我把他赶出去。”吕神医彻底怒了。
不用别人赶,当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时,秦岩扭头就走,生怕留在这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看到秦岩自己走了,药房里再一次恢复了正常。
吕神医走到病床前,把老人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可老人突然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吕神医,这……”孙先生大惊失色。
吕神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看到眼下的这个情况,只能硬着头皮又把银针刺了回去。
这下子更坏事了,老人脑袋一歪,连呼吸都快要没了。
孙先生瞪大了眼睛,抓着吕神医咆哮道:“你干了什么,救人,快救人啊,”
吕神医吓得一哆嗦,但此时也知道不能耽误时间,使出了浑身解数,可老人不仅没好,反倒是面如白纸,眼看就要不行了。
药房里的其他人手足无措,根本帮不上忙。
倒是有一个学徒惊醒道:“对了,那个人,快去把那个家伙找回来。”
吕神医身体一颤,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道:“对对,那个年轻人肯定看出了什么, 说不定能救活孙老。”
在自己的药房治死了人,已经是大事了。
而且这个人的身份还不一般,真要是闹出人命,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都跟我走!”孙先生懊悔不已,首当其冲的追了出去。
秦岩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口遇到了闫清月。
闫清月开着玛莎拉蒂,冷着一张俏脸,还在对秦岩昨天说她是绿茶婊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么巧?”秦岩尴尬的打了一个招呼。
闫清月还未开口,便看到孙先生追到跟前道:“年轻人,不不,这位先生,我向您道歉,请你出手救救家父吧。”
“晚了!”秦岩摇了摇头。
他刚才好心提醒,可对方不听就算了,居然还对他冷言嘲讽,他又何必自找没趣呢?
吕神医此时也追了过来,恳求道:“小先生,都怪我有眼无珠,不识您这位真神,如果您不愿意出手,能否告知孙老的病因?”
孙先生急忙道:“对啊,不知道家父到底怎么了?”
车里面的闫清月看到这一幕,惊讶的捂住了嘴,吕神医就不用说了,那是有名的中医学者,至于孙先生更是有红色背景。
那么他们口中的孙老,难道是江城的那一位老英雄?
闫清月咽了口吐沫,下车道:“秦岩,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是孙老有生命危险,希望你能出手救治一下。”
秦岩看了她一眼,回身对着吕神医道:“那老人不是中风,而是癫痫。”
“你身为医生,应该知道这两种病的区别吧?”
“中风是急性血管疾病,而癫痫却属于神经疾病,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你最后三针刺下去,非但不能治病,反而害死了人。”
吕神医听到后,脸色唰得一下白了。
秦岩摇了摇头,问道:“那老人断气了吗?”
吕神医连忙道:“还有一口气。”
秦岩进到药房检查了一下,对吕神医道:“你来落针。”
吕神医不敢迟疑,拿起了银针。
“第一针,照海!”秦岩面色平静,这一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吕神医没有犹豫,银针刺进老人的穴位上。
“第二针,后溪!”秦岩再次开口。
吕神医继续落针。
“第三针,列缺!”
吕神医愣了一下,不过手里的银针还是落了下去。
“第四针,临泣,第五针,外关……”
吕神医这一次没有落针,而是皱眉道:“秦先生,这穴位是不是错了?”
孙先生担心自己的父亲,在旁边询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吕神医犹豫了下,低声道:“这些穴位全在奇经八脉上面,既不属于脏腑,又和人体的十二正脉相冲,这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呐。”
“害人?”孙先生头皮一麻。
吕神医点了点头,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低声道:“秦先生,您能否解释一下?”
秦岩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要不,你来救?”
顿时间,场面一度很尴尬。
吕神医一咬牙,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都这样了,只能乖乖的落针了。
“有呼吸了!”
过了一会,老人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
孙先生喜极而泣,对着秦岩深深的鞠了一躬:“秦先生,谢谢您救了家父。”
秦岩受了这一礼,微微颔首道:“你父亲的癫痫病,是受到了外界刺激,具体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人老了,禁不起折腾的。”
孙先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写了一张支票双手奉上,面值五十万。
秦岩没有接,摇头道:“不用!”
孙先生恭敬的道:“秦先生,你救了家父的命,这恩情自然不是金钱能报答的,可这诊金你如果不要,家父肯定会骂死我的。”
秦岩迟疑了片刻,接过支票揣在了兜里。
吕神医此时面色狂热,哀求道:“秦先生,能否替老朽解答疑惑?”
秦岩点头道:“传统的针灸之术,有五种功效,其一是活血,其二是镇痛,其三是驱寒,其四是固本,其五是培元,属于世俗篇。”
“而在这之上,还有另外失传的四种,属于鬼神篇。”
“其六是压邪,其七是摄鬼,其八是起死,其九是回生,统称为神农九黎针。”
“而在奇经八脉上的穴位,正常情况下是害人之术,但在濒临死亡时,却有起死之效,你刚才落了几针,能领悟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吕神医如梦方醒,回顾了一下施救的情况,恭恭敬敬的对着秦岩行了一个弟子礼。
怪不得秦岩让他落针了,原来是有意点化他。
此恩,重如山海啊。
秦岩并没有等老人醒来,而是在药房拿了一套银针,便跟着闫清月离开了。
他刚走没多久,药房又来了两个老熟人。
吕艳扶着涛哥走了进来,对着吕神医道:“二叔公,你能帮我男朋友看一下吗?”
涛哥一条胳膊上缠着绷带,垂头丧气的道:“拜托吕神医了。”
吕神医看了一眼,问道:“跟人打架了?”
对于这个同族的亲戚,吕神医打心眼里不喜欢,自从三年前吃饭时见了吕艳一面,便被对方给讹上了。
不说打胎和妇科炎症了,哪怕是有个头疼脑热,都来这里免费拿药。
至于吕艳口中的男朋友,三年里不知换了多少个了,哪怕是他药房里的学徒都对此习以为常了。
吕艳压低声音道:“不是打架的事,是他那个东西软趴趴的,怎么弄都没反应。”
吕神医没好气道:“是不是受惊了?”
涛哥想了一下,突然道:“在监狱门口时,有人拉开了车门,吓了我一大跳。”
吕神医皱紧了眉头,沉声道:“这病我治不了,不过刚才有一位秦先生很厉害,如果他出手的话,没准能治好你的病。”
涛哥激动的道:“太好了,那位秦先生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