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扔下李晓媛,走进icu病房把刘院长和护士也都推了出去。
病房外只看到陈重将观察窗的帘子拉的严严实实。
里面陈重把妹妹陈雪轻轻扶起靠在枕头上,毫不犹豫的伸出右手拇指按上了额头。
随着一声闷哼,陈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门上青筋暴突,后槽牙咬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濒临死亡的晚期白血病,吸收这种病灶所承受的痛楚远超陈重预料。
但看到已经昏迷四天的妹妹睁开眼睛,面颊也浮起了健康的红晕。
陈重一时精神大振。
“哥,你怎么了?”
陈雪一把扶住陈重,让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妹,你相信哥吗?”
看着妹妹点头,陈重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现在……什么都别问,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呆在我身边,哥来保护你!”
陈雪跳下床,握着陈重冰凉的手,再次坚定的点头。
剧痛让陈重失去了站起身的力量,他让陈雪打开门。
“不可能!她是血癌晚期,已经器官衰竭,已经陷入昏迷,她怎么可能下床?”
病房门前,刘院长发出了近乎惨叫的嘶嚎!
作为一名从医三十年的大夫,身披专家、教授的荣誉。
无论私德如何,在医疗领域,在洛城中心医院,刘院长就是把自己当做“神”一样的存在!
豪不夸张的说,在这家医院里,刘院长说谁死,谁就一定死!
这靠的是经验。
刘院长说三点死,死亡记录绝不会超过一秒!
这靠的是权威。
他就是中心医院的“活阎王”!
但站在眼前的陈雪,像一记响亮的巴掌,将刘院长最自豪的医疗经验和行业权威都打成了粉末!
李晓媛冲陈雪粉嫩的脸蛋伸出了手。
她也没法理解一个将死之人怎么会有这样充满生机的面色。
陈雪灵巧的跳到一边躲开李晓媛。
李晓媛仍不死心,大声叫道:
“回光返照,这一定是回光返照!她活不过今天,快给她做检查!”
刘院长大梦初醒,叫着身后的护士一起钻进病房。
icu里设备齐全,刘院长亲自上手操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病房外挤满了人,大家都保持着紧张的静寂。
到底是重病痊愈的奇迹,还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结果。
陈重忍着剧痛冷眼旁观。
五分钟后。
观察完各种仪器的数据结果,刘院长橡根木头似的坐倒在地。
他从牙缝挤出一句:“真的痊愈了……”
病房外响起了欢呼声。
虽然看热闹的病患和家属不认识陈重兄妹,但同在医院求治病痛的遭遇却激起了他们的同理心。
“不算,这只是初步检查,也许是仪器出了问题,这个结果我不认。
有本事你现在就拿出美丽国最权威的检查报告!
不然我就要给她打‘新生一号’!”
李晓媛气势汹汹冲到陈重面前,张牙舞爪像只被拔光毛的老母鸡。
“刘院长亲自做的检查还不算?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拿没病的人试药,有病吧这是!”
“那破协议不作数!”
“对!就该按刚才说好的,吃了它……”
李晓媛彻底激起了民愤。
“混蛋,好好的事,都被你给毁了!
都怪你,马文德怎么没打死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李晓媛恼羞成怒,狠狠瞪着陈重咬牙切齿。
“无药可救。”
陈重对着李晓媛不屑一笑,被陈雪扶着站起身往病房外走。
“慢着!”
李晓媛再次挡在陈重兄妹身前:“出过风头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你和你妹妹的住院费、治疗费交齐了没?”
李晓媛弹了下陈重身上的病号服,对仍处在失神状态的刘院长叫道:“他就是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身上蹦字儿没有!”
刘院长从地上站起来,干咳一声整理好白大褂,接过护士递来的单据:“陈雪的住院费还差三万二,陈重昨天的抢救费是二万八,一共五万块。”
李晓媛踮起脚尖凑头到陈重耳边:“你小叔收了我两万块授权费,本来这五万是要让他吐出来的,你想强出头?你值五万块吗?”
“还有你们,一个个叫的凶!有本事站出来替他还医院五万块啊!”
李晓媛转身又冲病房外的病人和家属们叫嚣起来:
“装好人谁不会,来来来!现在出来装一个我看看!”
“他娘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曹丹的娘们!
小兄弟,五万块我帮你出了!”
纹身大哥拄着拐杖推开李晓媛跳进病房,对陈重说道:
“不算你借,我就是看不惯狗咬人,想拿五万块打狗脸!”
“谢谢大哥,好意心领了,不过这狗脸,兄弟得自己打回来!”
陈重抬手搭在纹身大哥的手腕上,做出号脉的样子。
脸上逐渐露出了然微笑:“大哥,我能治好我妹妹的病,也能治好你的腿,你信不信我?”
“治病?陈重你今天可是装过头了,就算你妹妹的病痊愈,那也是刘院长治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谁让你治病谁就是脑子有病,纯粹找死!”
刘院长听着,一下子反应过来,说话也有了底气:
“对,我们医院治疗血液病在全国都是拔尖的。
本人在血液病方面也是颇有建树、微有薄名。
陈雪的病症正是用了本人的独家疗法才痊愈的。
刚才我是为治疗成功而感到高兴!”
刘院长走到陈重身边,拍了拍陈重肩膀:
“年轻人爱出风头可以理解,但治病救人是靠真材实料。
别怪我不提醒你,没有合法的执业证书,出了事可是要坐牢的!”
“责任我来担,只问大哥,信不信得过我!”
陈重看都不看刘院长一眼。
“他娘的,老子来医院做手术,膝盖上拔几根骨刺也要十万块,还不包除根。
让你看看有啥大不了的,今天就你了。
治好了十万块给你,治不好我照样出五万块打狗脸!”
纹身大哥把拐杖一扔,人就躺到了病床上,手指头从刘院长和李晓媛脸上划过:
“清场,该滚的都滚出去!
老子看见狗脸就恶心,影响了心情,治不好腿,老子拆你们骨头!”
赶走了李晓媛、刘院长,陈雪重新拉起了观察窗的帘子。
纹身大哥将一张银行卡拍在了床上:“
兄弟,我也有过妹妹,我也特疼她,看见你就跟看见自己年轻时候一个样。
有血性!
不过听大哥一句劝,今天就到这,再闹下去对你也没好处。
拿这五万办出院回家,以后好好干,等出人头地了再打狗不迟!”
陈重在床边坐了下来,强忍剧痛颤巍巍伸出右手握住了纹身大哥的手:
“大哥,还是那句话,这狗脸我得自己打回来!
而且就得是今天!
您信我就够了!”
陈重将带白点的拇指摁了下去。
剧痛像失控的火车,在他的身体里奔腾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