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深夜街头。
一个筋肉纠结、身高将近两米的雄壮巨汉,只套个牛仔裤衩,带着恶鬼面具,高举砸墙的硬柄大铁锤,正绕着辆红色奔驰车猛砸。
开车的司机脑袋已经被砸的陷进引擎盖里。
后脑勺“咕咕”的往外冒着血浆子。
车里传出小女孩的哭声。
隐约能看到后座上一堆母女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陈重就是上厕所洗把脸的事。
结果就被人开了瓢,差点陈尸花坛。
如果不是目睹了这个砸翻自己的家伙,拦车杀人的整个过程。
陈重都以为这是来自马文德和李晓媛的报复。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出现在了不合时宜的地方,糟了无妄之灾!
那提大锤的家伙,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车里那对母女!
足足过了五分钟,陈重才从花坛里爬起来。
他这一锤挨的实在惊险!
如果再补一下,来个当场暴毙,他连用“六神指”复原的机会都没有!
陈重摸着后脑勺,心里怒火中烧。
“沈闻心你个臭娘们给爷滚出来!
你不是牛掰吗?你不是黑白通吃吗?
你不是‘心意一动须眉尽折’吗?
怎么现在怂了?!
你出来啊!爷不杀你,爷要跟你好好玩玩!
爷要把你扒光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爷们儿。
然后再拆开了看看,你到底比别的娘们多点啥……”
巨汉跳上车顶,一锤砸烂天窗。
他正要伸手进车里拉人,突然脚腕发麻,随即一阵剧痛荡遍全身,连铁锤都险些脱手。
回身一看,只见个满头满脸血的年轻人一手扯着司机,另一手正抓在自己的脚腕上!
“你他妈的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上街乱砸人,老子先拆了你!”
陈重手上用力,一把就将巨汉从车顶上扯了下来。
巨汉重重摔在地上。
恶鬼的面具掉落一旁,露出张横肉丛生的恶相!
巨汉肥厚的嘴唇掀动,一口热血直喷出一米远。
可下一刻,他抓起铁锤撑地竟然又站了起来!
陈重看着不禁心头一跳。
刚才他发现司机还有半口气,顺手就给他来了个“伤情转移”。
虽然只在自己经脉里过了一遍。
可这份痛楚绝不比吸收陈雪的白血病病灶弱。
这会儿眼看那司机都有了动静,抡大锤的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结果吐了口血就没事了?
这不只是“神经病”,还是个“变态”!
陈重默默的给抡锤巨汉又多贴了一层标签!
“爷把你砸成肉泥!”
抡锤巨汉喘着粗气高举大锤朝陈重兜头砸下。
陈重险险避开,锤头砸在奔驰车的车头上。
后半截车身被震的跳了起来,司机也被震的从引擎盖上滚落在地。
幸好锤头深深卡进被敲破的引擎盖里。
巨汉扯大锤的功夫。
陈重伸出右手拇指稳稳印在了司机额头上。
司机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有了苏醒的征兆。
陈重再次吸收伤势,剧痛袭体身子猛然一哆嗦。
但这跟人拼命的档口,容不得迟疑。
陈重踩着车头,整个人跳起扑到巨汉背后,右手压着左臂紧紧扣在巨汉脖子上。
从司机身上吸收的伤痛再次传递出去。
陈重身子一轻,巨汉一声“痛”嚎,反手一把抓紧了陈重右臂,生生把陈重在空中抡出半圈砸在车头上。
这一下险些把陈重摔的背过气去。
但巨汉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一身肌肉鼓涨,粗壮的胳膊上血管都撑的“嘣嘣”直跳。
蒲扇大的巴掌!
一只死死摁住陈重胸口。
另一只抡圆了往陈重脸上招呼。
“爷扇死你个小崽子!”
一下、两下、三下……
巨汉发了疯似的抽打陈重。
“没力!你没吃饭吗?你这一身肉都是假的吗?……”
陈重用左手拇指扣紧了压在自己胸前的手,口中不停的挑衅。
巨汉嘴里渐渐翻出了血沫子,举起的巴掌也越来越无力。
直到耳朵、鼻子、眼睛、也都渗出了鲜血。
陈重挣起身子轻轻一推,巨汉应声倒地。
“你打完了?现在该我了!”
陈重脸上透出诡异的笑意。
他把司机拖到巨汉身边,抬腿骑到巨汉身上。
右手抓着司机的手腕,学足了巨汉刚才的架势,左手抡圆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了下去。
巨汉渐渐没了动静,司机捂着脑袋昏沉沉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束刺眼的强光照在陈重脸上。
他抬起头,只见四辆商务车停在路边。
一群穿西装,打领带,黑更半夜戴墨镜的保镖亮出甩棍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他们二话不说就用甩棍架起陈重,死死压在了地上。
司机起身绕过陈重,蹲在巨汉身边:“心姐,这是老四铁锤纪雄!他们四兄弟消失三年,没想到今天冒了出来!”
“不奇怪!”
香风翕动,奔驰车里,一身红裙的年轻少妇推开车门,走出来。
年轻少妇挥了下手,围在陈重身边的保镖立刻让到一边。
“我是沈闻心,小兄弟怎么称呼?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少妇冲陈重伸出了手。
“嘁”陈重对着少妇翻了个白眼,自己站起来。
这时巨汉发羊癫疯似的突然开始抽搐!
“我的天,全是内伤,血管都爆了!这是活活打死的?”
司机惊讶的看着陈重。
“大半夜呜呜渣渣的,哪那么容易就出人命了!”
陈重走到纪雄身旁,伸手右手拇指按在他的脑门上。
救一个差点杀了自己的变态?
陈重没那么好心,他只是不想惹麻烦,背人命而已。
纪雄很快安静下来。
陈重起身抬手拍了下司机的肩膀,左手拇指不经意扫过司机的脖子:“哥们儿,你的命可是我救的,帮我分担一下,不算过分!”
司机捂着肩膀退出几步,再看陈重的眼神就不是惊讶而是恐惧。
陈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去搭其他保镖肩膀。
这些人一个个见鬼似的,躲出老远,又把甩棍亮了出来。
“没意思!”
陈重搓着手上的血渣,决定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小兄弟,你救了我,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怎么报答你啊!”
少妇对着陈重喊道。
“我就是个过路的,那变态先打了我,我才揍的他,跟你没关系!”
陈重摆摆手,掸着身上的灰尘渐渐走远。
“去查查他的底细。”
少妇从地上捡起一只红绳穿着的玉兔吊坠,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来。
“会不会是故意设计来接近您的?”
司机揉着肩膀,躬身站在少妇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妇回身看了眼缩在副驾驶精神未定的女儿,眼神中透出怜爱,明媚的俏脸却逐渐变的冷厉:“都能在大街上暗算我,还要更接近吗?把纪雄送到南林商会交给刀哥,告诉他,洛城又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