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淮意的命……自古当然都是去母留子的。
江晚垂下眼眸。
没说话。
心知这已经是主子手下留情了。
拐过绮罗宫外长廊后南淮意突然转了个方向走。
时锦诧异,“主子,那边不是御花园的方向。”
南淮意眼神盯着前方。
丝毫不似刚刚在绮罗宫顺毛的模样,眼底多了坚定的眸光和阴狠的算计。
“我去御花园做什么?”
听到南淮意的话,时锦有些不明白了。
南淮意一边走的很快,一边说道,“这么热的天儿,我侧殿的院子里那么大的一颗黄角树,我坐着纳凉不好吗?”
七月的天,皇城的地上已经开始发热,现在又是巳时末,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
她是脑子有病才去御花园晒太阳。
回到吉祥宫的时候,已经是快午时了。
她想着赶紧去主殿去给宣嫔请安后就回侧殿。
此时,宣嫔在主殿坐着,旁边桌上搁着一大盆冰散发着丝丝冷气,云朵用一把团扇轻轻将冷气扇向宣嫔。
宣嫔的怀里正抱着白猫逗弄,白猫时不时的舔舐一下宣嫔的手,撒娇不已。
这是那白猫最爱的动作。
南淮意对着宣嫔屈膝行礼,“嫔妾参见宣嫔娘娘。娘娘福安。”
时锦也对着宣嫔行礼,“奴婢参见宣嫔娘娘。”
宣嫔身后的奴才也对着南淮意行了礼。
宣嫔这才叫起。
“坐吧,你姐姐没留你多说会儿话?”
南淮意坐下后,身子微微往边上侧着,手上还搅动着帕子。
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宣嫔瞧着问个话都能让她这么小心翼翼的,心里更加鄙视她了。
她一边顺着白猫的毛发,心里一边想着:这贵妃娘娘怕不是请了个祖宗来宫里供着?
就这样没用的人,除了能帮她生个孩子之外,还能干什么?
可是宣嫔不知道,南贵妃要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南淮意道,“姐姐只是叫我过去拿坐胎丸而已,她本来就很累了,现在应该已经午休了。”
宣嫔淡淡的点了点头。
“嗯~”
不知为何,白猫突然发狂,从宣嫔的身上跳下来,直接往南淮意身上跳过来。
“啊~”在白猫跳到南淮意的身上之前,南淮意已经脸色大变大叫出声,幸好时锦连忙赶走了白猫。
“主子没事儿吧?”
白猫被时锦赶走后一溜烟的从门口跑了。
时锦连忙跪在南淮意的身边,担忧的问道。
宣嫔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心跳加速,她抚着心口,忙问道南淮意,“南常在,你还好吧?”
南淮意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眼膝盖处的衣物被白猫的爪子划开一个长长的抽丝,她立刻抬手看自己的双手。
还好还好,没长疙瘩,幸好白猫没碰到她。
她缓过了神,立刻起来屈膝行礼对宣嫔道,“娘娘恕罪,嫔妾因为对猫毛过敏,一碰就会全身长疹子长疙瘩,时锦过度紧张才会出手伤了您的宠物。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时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伤了宣嫔的宠物,连忙请罪,“求宣嫔娘娘恕罪。”
宣嫔已经镇定下来。
看着地上的南淮意许久,才对云朵说道,“赶紧扶常在起来。”
云朵忙上前扶起南淮意,时锦也跟着起来。
云朵道,“常在没事儿吧?猫儿有没有伤着你?”
南淮意对着宣嫔道,“猫儿并未碰到嫔妾的肌肤,只是勾到了衣服而已,还好。”
宣嫔也是松了口气。
毕竟她昨日才刚刚侍寝,若是今日便出现病症,哪怕明明是白猫所害,外人也会以为是她怂恿白猫害她,到时候,她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宣嫔也看到了那被白猫损坏的衣服的一角。
于是说道,“人没事儿就好。云朵,晚些时候把年前皇上赏的瑶光锦给常在送过去,就当是赔常在衣服了。”
南淮意连忙道,“宣嫔娘娘不必如此的,一件衣服而已。”
宣嫔摆摆手,“罢了,本宫不喜欢欠人人情,本宫的猫儿坏了你衣服,该是本宫赔给你,你安心收下就是。”
眼看宣嫔是没心思和她继续说话了,南淮意起身告辞。
果然宣嫔没留她,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了。
回到侧殿,南淮意便心烦意乱道,“你们都出去吧,时锦留下伺候就是了。”
云笙和若涵本来刚刚跟进来还想着说伺候南淮意用午膳的,南淮意却心情不佳的直接说不吃了。
她们也连忙就退了出去。
等她们一走,南淮意在时锦的帮助下卸了钗环,然后坐到床边,时锦就要伺候她午休。
南淮意突然对时锦道,“我觉得不太对劲儿……时锦,你去一趟绮罗宫告诉贵妃,就说宣嫔的白猫有问题,让她派人盯着那猫……”
时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盯着一只猫?小主,贵妃娘娘会觉得您是在耍她的。”
南淮意眼神凌厉,认真的说道,“你照我说的做。”
时锦只能悻悻的答应下来。
等南淮意睡了之后就去了贵妃宫里。
从那天之后,温瑾承开始宣其他新进宫的嫔妃侍寝,当每个人都侍寝过了之后,大家更加关注这批人中,第一个二次侍寝的人是谁。
就在温瑾承又是连续几天不来后宫后,一到旨意从天而降。
今晚,温瑾承宣了南淮意二次侍寝。
她,再次成了这里面的拔尖之人。
这一次,南淮意来的时候,他正奋笔急飞的批注奏折。
南淮意今日打扮的很素净,大部分的头发披着,只有少部分用一根素玉簪子固定,看起来清爽优雅,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她也不打扰他,自己拿了一本列女传看起来。
不知不觉,便是半个时辰后。
“爱妃可看够了?”
原来,不知不觉,南淮意的双眼便没在列女传上,而是一直盯着温瑾承。
南淮意炙热深情的目光让他也没办法静下心来批奏折了。
干脆看向她,道,“过来给朕研磨。”
南淮意听话的起身,来到他身边,看着他宽松的衣服随意的搭在肩膀上,头上的束发也已经松了下来,满头雪白落在肩头,别有一番美感。
“等嫔妾临死之际,您再问嫔妾这个问题吧。不过,答案嫔妾现在就可以告诉您:嫔妾看不够,一辈子也看不够。”
温瑾承但笑不语,纤长却带着茧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勾过,带着粗糙感的指腹摩擦令她意犹未尽。
那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