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巴掌让刚生产完十分虚弱的叶倾城清醒了几分。
看清来人后是她的婆婆后,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下意识抱紧了刚刚生下的孩子,目光警惕,生怕她的孩子被抢。
婆婆衣着雍容华贵,带着一大群奴仆,身旁站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叶姝。
叶姝柔中带媚的脸上此刻出现了几分狰狞的笑意,吩咐人夺走了孩子,
“王妃啊,你私会外男,这孩子,也不一定是王爷的,既然这样,当然是要处死了。”
叶倾城瞳孔猛地一缩,挣扎着跌下了塌,双手抱上了婆婆的大腿,声音嘶哑:
“婆母,我没有私会外男,你相信我,都是叶姝她陷害我!”
叶倾城知道婆婆向来不喜欢她,可孩子确实是王爷的,怎么也该对这孩子手下留情。
婆婆把腿抽开,讥讽道:“就你也配做我儿媳,如今不过是一个庶女,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
“记住,活活打死。”
叶倾城猛地抬起头:“我娘是太后的侄女,太后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姝不屑地轻笑一声:“你难产死亡,太后娘娘顶多就是悲痛一阵而已。”
叶倾城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瞬间破灭。
原来,她根本没有活路。
“走吧。”
婆婆领着一大群人离开,只剩下叶姝和两个奴仆。
棍子在叶倾城的背后落下,渗出一道道血迹,手指渐渐弯曲成拳,狠狠捏住不发一点叫声,叶姝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般向叶倾城射来。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难产?”
叶倾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声音哆哆嗦嗦:“难道,难道是……”
“对啊,就是我和婆母干的,我们只不过是在你的保胎药里动了手脚而已。”
“记得那次去太后娘娘的宴席上你的礼物被谁替换了吗?”
“也是你们干的?”叶倾城的声音已经没有丝毫波澜,夹杂着肯定。
“当然不止了,婆母向来就是维护我的,所以我朝你下药的时候婆母什么都没说。”
“你、你们简直是畜生!”
叶姝一把捏住叶倾城的下巴,对那两个婆子抬头示意,那两个婆子立刻拿了银针上前。
“骂我畜生?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姝拿起一根针,不由分说刺进了叶倾城的指缝,瞬间钻心的疼痛袭来,密密麻麻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身下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地,人也已经奄奄一息。
“你们两个来,对她施极刑。”
待她们施完刑后,叶倾城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是王爷留给你的,看了之后安心去吧。”
“走。”
她们得意洋洋地离开,叶倾城挣扎着去捡那张留下的信,至少,至少王爷会替她做主的吧?
信纸沾染了叶倾城手上的血,极为骇人。
看到内容,她最后一丁点生的信念化为灰。
那并不是信,而是一封休书!
叶倾城泣不成声,脑海里浮现王爷的音容笑貌,海誓山盟。
她本被许配给了镇北王,和景王爷本无缘,是她不顾尊严名声硬要退婚,嫁给心上人景王。
婚后生活,称得上甜蜜美满。
可是婆母总是处处刁难她,王爷被派出去打仗以后,欺负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好恨,恨王爷轻信他母亲,什么都不问,就定了她的罪……
如果有来生,她必定让他们全部不得好死!
冷,好冷,又好疼,全身上下都疼。
她这是在哪?
缓缓睁开眼,眼前不再是受刑的屋内,而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她猛地坐起,身上的伤不计其数,血染红了周围的地,衣裳残留几片,像一个血人。
不可置信,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娘亲刚去世不久,被抬为平妻的李氏一直刁难,现如今被冤枉偷了手镯,活活打晕在院子草坪上。
感谢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叶姝,还有那些害了她的人,都将付出血的代价!
她拖着伤按照记忆回了院子上药。
没安分多久,就听得院外李氏母女叫嚣着走近。
“母亲啊,这回那个小贱蹄子死定了吧?”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老太爷将手镯看得比命还重要啊。”
“就是,叶倾城这下肯定完了,我们把她院里的宝贝都拿走,当我的嫁妆。景王府攀不上,这侯府,只能我去!”
“女儿啊,你嫁过去以后,一定要牢牢抓住镇北侯的心。”
李氏一进屋,见到叶倾城眉眼含笑坐着,不由一愣,差遣叶盈盈离开去叫人,然后啐了她一口:
“哟,还没死呢?”
“不知廉耻乱偷东西!受尽折磨,不如早死早超生。”
前世一心痴情王爷,其实镇北侯是景王一母同胞的哥哥,后来被贬为侯,其实和景王一直是死对头。
上苍体恤,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怎么能继续任人宰割。
“就算我偷了镯子,现在府上的正妻乃是大理寺卿之女,也该是她来处置,而我故去的母亲,也是丞相正妻。”
“就算侯府名声不好,那也是我自己去退婚,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只不过是个平妻,说白了仍旧是妾。”
叶倾城盯着她,眼里隐隐藏着吐着芯子的阴鹜毒蛇,让人毛骨悚然。
虽说她也不想再嫁皇亲贵胄,但李氏母女想玩叶姝那一套,绝无可能。
李氏被戳到痛处,一时间竟无言反驳。
是啊,她再受丞相宠爱,也不过是妾,就算弄死了叶倾城的娘,正妻之位也轮不到她来坐。
而叶丞相这时赶到,身旁还跟着仆从,指认叶倾城偷了老太爷的镯子。
他这个大女儿,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本以为她一如既往会摔东西怒骂无礼时,叶倾城却一脸娇柔委屈,薄弱的身躯配着恰到好处的咳嗽,活脱脱一个病弱美人。
“二姨娘,倾城知错了,倾城不识大体,不应该妄想侯爷,倾城自愿退掉与侯爷的婚约,还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了。”
叶倾城声音柔弱软糯,谁听了都得心生不忍。
叶丞相看着他大女儿这般不同寻常的变化,第一次冷声质问李氏:“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