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她偷了太爷的镯子,妾身过来讨要,她却将妾身一顿奚落……”李氏梨花带雨,叶丞相看得心都痒了。
叶丞相疑惑地看向叶倾城,正要发怒,
叶倾城嘴边隐隐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便红了眼眶:
“姨娘为何如此看不惯倾城?倾城因为犯了错被爹爹禁足,根本出不去,怎么可能偷镯子啊。”
音落,叶丞相也看向李氏,未开口说话,却像是无声中要一个解释。
李氏见状,脸色倏然煞白,暗自咬牙切齿。
这小贱人今天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伶牙俐齿了。
“有下人瞧见了。”李氏说。
叶倾城心中冷笑,声音冰冷,“谁,可与我当面对质。”
李氏没有搭理叶倾城,转头对叶丞相道:“老爷,丹菊亲眼见到的。”
“父亲,女儿要求和丹菊当面对质。”
良久,叶盈盈带着丫鬟丹菊走了进来。
“父亲,可由女儿询问丹姐一些话。”叶倾城说。
得到同意,女子走上前,眼神扫视一圈,声音寡淡道:“你亲眼看见我偷了镯子。”
“是。”
“我何时偷的。”她再次发问。
“末时”丫鬟斩钉截铁道。
女子声音带着冰冷,眼神直视她,“可末时我正在屋内休息,院里人都知道,你应该知道污蔑主人,是何下场。”
丫鬟一听,余光向李氏飘去,哆哆嗦嗦,“我……我记错了,是午时。”
见状,叶倾城嘴角一笑,转瞬恭敬道:“父亲,漏洞清晰可见,为了女儿会被人污蔑,相信你心中知道是为什么?”
看到这,叶丞相全明白了。
指认叶倾城偷镯子的仆从是李氏女儿叶盈盈的人,而动机就是为了让叶盈盈嫁去镇北侯府。
“倾城的娘就算离世了,她也是嫡女,岂能让你这样冤枉!”
叶丞相之前从没和李氏说过重话,更别提重罚,叶倾城眼看没有后话,心中明白,现在自己的力量还不够,需以退为进。
“父亲,您不要怪二姨娘,她也只是为妹妹的婚事操心,才鬼迷心窍出此下策。”
叶丞相看着今天格外懂事的女儿,眼中满是欣慰:
“倾城,她们今日如此欺辱你,父亲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叶倾城乖巧应了,看着李氏怨恨的眼神,心中无比畅快。
“来人!把李氏带下去,禁足三月!抄写佛经一百遍!”
一番闹剧过后,叶丞相解了她的禁足,她也好去打扮一下自己会一会叶姝。
平时这个爹懒得看她一眼,今日若不是她特意让人送证据过去叫他过来,只怕不会来看自己一眼。
她喊来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两个婢女一看到她,就心疼地拉过她上药。
“小姐,她们真是太坏了,仗着小姐身子骨弱,就这般欺辱,要不是小姐拦着我们,澜儿必定要和她拼个头破血流!”
澜儿前世就对她极好,最终被叶姝害死,
叶倾城笑着安抚了她们,让她们准备衣物。
沐浴更衣后,看着镜子里未施粉黛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顿时知道为什么后宅中的人这样争对她了。
她浅笑吟吟,掩下眼中藏着的滔天怒火和志在必得。
她收了收心绪,向叶姝的院子走去。
叶姝看到叶倾城的时候,眼中有些意外。
这个姐姐从来不会同谁交好,见她如同一个鹌鹑一样缩着,挡不了她的路,她自然也没有闲心对付她。
叶倾城装模作样地喊了声姐姐,不徐不疾地和她拉起了家常。
叶姝有些不耐烦,正想让她回去,她却不经意问道:“妹妹,听说你喜欢景王?”
叶姝瞬间一改慵懒神态,眼睛微眯,整张明艳的脸一下子显得危险。
“姐姐说笑了,我可是从没见过景王啊,倒是姐姐和景王颇为般配……”
叶倾城皮笑肉不笑地敲着茶杯:“妹妹此言差矣,景王素来爱慕你,此次可要恭喜妹妹了。”
叶姝虽然嘴上说着姐姐笑话她,二人八字还没一撇,却在心中对叶倾城有了些好感。
二人闲谈一会,叶倾城便离去。
走出叶姝富丽堂皇的院子,叶倾城冷笑,不愧是丞相最宠的女儿,院子都不一般,你不是想嫁给王爷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夜。
月光从树叶缝隙下倾泻,微风也动了情,叶子摇摇晃晃,掀起一地斑驳。
叶倾城换上一袭黑衣,不紧不慢地在房梁上漫步,看着叶姝和叶盈盈挨得极近的院子,心中愉快,不用她跑两趟了。
她将手里装着的油尽数撒下,随后点燃一个火折子,手一扬,瞬间,两个院子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冲天,染红了漆黑夜色。
叶倾城听着仆人们着急的脚步,叶姝惨痛的哀嚎,眼中渐渐染上笑意。
突然,一支箭径直向她射来,危急时刻,一个神秘的男人抱起她,偏身一躲。
叶倾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全身被夜色装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赤色瞳孔。
光这一双眸,就让人后背发寒。
叶倾城对他笑道:
“多谢搭救,阁下真是好兴致,想必和小女子一样,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看,眼中复杂的情感让叶倾城摸不着门,飞快离开。
叶倾城笑了笑,也没在意,好了,看够了戏,回到自己院子烧掉黑衣,该去救人了。
大火晕染了半片天,府中的仆从们却忙着捉刺客,叶丞相的肩膀中了箭,正在到处搜人。
叶倾城刚烧完黑衣回到自己卧房更衣,身后就出现了刚刚救她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夜行衣被血色浸染,叶倾城也不惧,拿起白天她受伤时用的金疮药,塞给男人。
“你快走,这里不安全,我可不是受宠的女儿,那些下人马上便会进来查房。”
正说着,门外便传来了仆从的声音:
“大小姐,您睡了么?老爷被刺客所伤,我们需要进来搜查一番。”
男人还没离开,叶倾城计上心头,连忙将丫鬟的头饰戴在男人头上,拉着他到后堂屏风后。
她吹灭了其余烛火,只留了一盏,然后脱掉上身衣衫,穿着肚兜坐进水已微凉的浴盆中。
“我在沐浴,你们搜便是了,只是我即将是镇北侯的夫人,你们应当知道其中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