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道:“被告,对此你可有什么说法?”
陆成远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温颜按住了,她道:“回大人,我们卖东西从来不管客户是何用图,我只一句话,我们百悦斋的东西没有问题,凡在我店里购买过点心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知县还没有说话,那县尉闻言,便哼了一声,“证人不单你有,我也有,我家儿子就是从你百悦斋回去之后才不行的,我家小厮可以证明!”
听了这话,陆成远笑了一声,“你家的小厮,当然会站在你那一边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便传些不相干的人来作证好了,回大人,下官这里还有证人能证明我儿的确是吃了他们百悦斋的糕点才身亡的。”
“传证人!”知县大人惊堂木一拍,很快衙役就带上来一个人。
那人赫然便是牛氏的丈夫。
牛氏的丈夫被带上公堂,心里依然战战兢兢的,虽然他平常混了了一点,但从来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
此刻,他非常明白,他即将要说的这些可能会害了不止一条的人命。
牛氏的丈夫心里害怕极了,她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可是一想到那人说的话,他又鼓起勇气。
温颜从没见过牛氏的丈夫,乍一见一个陌生人心里还在纳闷。
知县大人就问了,“堂下何人?”
牛氏的丈夫赶紧道:“回大人话,草民乃是张家村村民。”
闻言,温颜看向牛氏的丈夫,面上有些惊讶,这张家村的人跑过来凑什么热闹?而且还是作为对方证人!
“你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死者乃是因为百悦斋的糕点?”
听了这话,牛氏的丈夫小心翼翼地道:“回大人话,那张家小娘子在我们村里建了糕点作坊,小人有幸在里头做工,无意间发现了糕点有问题,又听说这镇上的百悦斋曾经出过人命,小人才将这事联系起来。”
“你是说,这糕点的确是有问题是吧?”
“没错,小人曾经看见他们将有毒的朱砂莲加入到糕点中。”
这时,那县尉连忙附和道:“没错,小儿就是中了朱砂莲的毒。”
瞧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温颜也忍不住了怒气,她道:“县令大人,这人虽是张家村的人,但是民女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有将他招进过作坊做工。”
听了这话,那牛氏的丈夫就叫道:“嘿,大元媳妇,你咋这么说话呢,都是一个村的住着,你咋能说不认识呢?就算你不承认你家糕点有问题,也用不着这样啊,我就是住你家附近那个牛氏的丈夫,你咋能说不认识呢!”
闻言,温颜呵了一声,他不说他是牛氏的丈夫还好,他一说,她便有话说了。
温颜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大人,民女跟那牛氏有过节,所以他丈夫这话未免有些打击报复的心理,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这……”知县大人犹豫了,这温颜和牛家有过节,他是知道的,毕竟那案子还是他亲自审理过的呢。
正想要说些什么,知县大人就听见旁边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他当即就话锋一转,道:“那就请大夫来验一验,这百悦斋的糕点里到底有没有毒!”
听了这话,那县尉赶紧道:“大人,这是小儿的验尸结果,若大夫查证,这百悦斋的糕点里的确有小儿,所中之毒,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见状,温颜微微眯了眯眼睛,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眼看那县尉将东西呈堂,温颜和陆陆成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毫无准备的他们真的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没关系,温颜对自己的糕点有信心,绝对不可能有毒的。
随后,去取百悦斋糕点的人也回来了,因为那县尉之子死之前吃的便是这蛋糕,所以衙役取回来的也是一块蛋糕。
瞧着那颜色鲜艳的蛋糕,连知县大人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百悦斋虽然新开不久,但是它所出的糕点实在是太出名了,样式新奇,味道好,哪怕是县里头,也有慕名而去的人。
县令家里自然也买了,他吃了几回,觉得味道甚好,而且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可是,谁能想到这糕点里面居然有毒呢?
说实话,知县大人刚接到这案子的时候是有点不太相信的。
然而,迫于宣州刺史的压力,他只能开堂审理这个案子。
只希望这百悦斋真的是无辜的才好啊,不然以后都吃不到这么美味的点心,着实有些可惜了。
糕点拿来了,知县大人赶紧让人去请大夫过来查验。
因为是在公堂之上,大夫完全不敢马虎,小心翼翼的,比平时给病人看病更加仔细。
良久,大夫得出结论,“回大人,这糕点里头的确是有朱砂莲的毒素。”
“不可能!”温颜闻言,一个箭步冲过去,她那是那大夫手上的糕点一看,这的确是他们百悦斋的蛋糕。
只不过,这蛋糕却是张家村的作坊送过来的。
温颜看向那牛氏的丈夫,她早该想到的,这牛氏的丈夫作为对方证人一出场,她就该想到,他们应该是从张家村作为突破口。
见她这样的神色,知县大人道:“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县尉家公子之死,的确和百悦斋无关,即便在这蛋糕种查出了同样的毒素,也不能说明什么,这完全就是诬告陷害!还请大人将百悦斋还有作坊里的糕点全都查一遍,若真的都有毒,我便认,但是若只有这一个,那么这摆明了就是陷害!”
温颜目光灼灼的看地看向跪在另外一边的县尉和牛氏的丈夫。
“大人,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糕点里都已经查出了同样的毒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再说,哪怕是个傻子都知道,若所有糕点都有毒,那整个县里哪里还有活人存在?说不定是这女子心术不正,想要害与她有龌鹾的人却误打误撞害了我儿,可怜我与我家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那县尉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正好大夫就在旁边,他把了把脉,说:“回大人,他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知县大人闻言,瞄了一眼屏风,一拍惊堂木,道:“既然原告昏迷了,那么本案今日暂时先这样,将被告暂时押入大牢,择日再审,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