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术，还不知这就是喜欢。

只觉得是自己病了。

否则为何，一见到他就心动，下山问诊时，脑海里也全是他的身影？

而且那夜……

又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心，没有情感吧……否则在夺去初吻那刹那，他怎会还毫无感觉呢？

喜欢上这样没有情感的人……

不，是他先喜欢我的。

不！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呢！很可能是真的病了啊！

白术懊恼，不知这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低头看着正在伸手去抓的药草，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抓了一下午的药草，竟全是野草。

果然……果然是病了吧……

当夜，顾昼一如往常的跑进了白术的房间里。

然而第一次遭到了房间主人的强制性驱逐。

“别过来！我生病了！不能传染给你！”

小顾昼一脸懵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倍感不解的歪了下头。

就连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他毫无生病的迹象，不发烧，不咳嗽，不流泗。

于是顾昼不满的敲门，一下两下，最后确定这屋子的主人不会开门，只哀叹了一口气，随即平静的离开。

可白术仍然不明，这心脏疯狂乱跳的感觉……好似要跳出胸腔外一样。

直至他找了年长于他几岁的师姐说明了此事，并且他总认为自己肯定是病了，而且还是难解的奇病，否则为何翻遍全部医术却寻不到治疗之法？

听完白术所讲述的症状，江蓠只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看看站在门口的顾昼，又看看面前的师弟。

两人长得都跟奶团子似的，一时也分不清谁上谁下。

只是怜爱的握紧了白术的手，并向他，和等在门口的顾昼两人，解释了情爱一事。

是想要永久在一起，这颗心只为对方一人跳动，并且愿意毫无条件的为对方做任何事情。

——

顾昼从漫长的睡梦中疲惫的睁开了眼，醒来看着身上还扎着各种针，烦躁的将这些银针全部拔掉。

正欲离开，可却因剧烈的咳嗽声，唤来了正在外问诊的白术。

看见这不听话的人儿虚弱的跪在地上，白术难得的平静，一步步走上前去，将他抱在了怀里。

“你甘愿就这般死去吗？”

“人终有一死……有何不甘？”

“我不愿。”

“白先生……这是我的生命，你说的，自然不算数。”

“……”

事到如今，顾昼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也不指望有什么奇迹出现。

回来的本意……也只是想在临死之际多看看他的脸。

多看一眼，多念一声，多回想片刻。

而后……在这令人安心的药香中，无痛无苦的离开。

他非常清楚，有人爱自己入骨。

他又自私的不想让爱着自己的人伤心。

只好像小时候那般，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身躯，怎么也不肯松开。

“刚才啊，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事了。小时候的我们啊，天真的像个傻子一样……轻易的就确定了恋爱的情感，甚至到了最后你也没有答应我的告白。”

顾昼自顾自的说着，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身子，恨不得死后将灵魂砌入他骨子里一样……

可他心知，他不能。

白术强撑着笑意，可语气中带着几分悲伤，说出的话也是这般令人心痛。

“你爱过我吗？”

……

“昼儿？”

“昼儿……”

“我爱你……从始至终，一直都深深的爱着你……”

“我明明救了你一次……为何不能救你两次……”

“我真的，很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