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酒吧老板宁红走上驻唱台,先是将一束花送给麦朵,又张开双臂拥抱苏江北,并在他的脸上按了一个樱红的唇印,这一动作引来阵阵哨音和调侃声。
“红姐,不准亲我的乖乖!”麦朵护食地拽过苏江北。
“亲一下有撒子嘛,又不会掉块肉。”宁红开着玩笑,抬手在麦朵的脸上掐了一把:“多少男人想要,红姐都不给呢...”
宁红是一个看不透年纪的女人,皮肤白皙,精巧的五官透着妩媚,法式烫处理的长发带着自然柔软的波浪,慵懒随意中又不乏时尚。
麦朵揉着脸蛋,打趣地说:“红姐,您那些宝贝还是自己留着吧,千万别乱给,就算给了,我的乖乖也不敢要...”
宁红故意笑着说:“不一定呦,红姐虽然年纪比不过你,但你也知道,女人吸引男人的地方并不只是年纪,小北可不是雏鸟,知道女人最大的诱惑是什么...”
苏江北早已经过了腼腆的年纪。
既然被调侃的是自己,不可能不作声,他就势搭上宁红的肩头,笑道:“我就喜欢红姐这样的女人,知道疼人,还有钱,姐...我早就想躺平了,要不您就收了我吧。”
不等宁红说话,麦朵挥巴掌拍在苏江北的胳膊上:“臭江北,你要发疯是不是?想躺平,来...来,我现在就把你打躺下,让你下辈子都站不起来。”
苏江北撩了一下麦朵的头发,故意扬起脸:“你打我试试?发疯?那也总比被你骗钱好吧?红姐,您说对不对。”
宁红笑起来:“你俩呀,天生的冤家,我才不给你们断官司,管你们谁骗谁,就是不准骗我酒喝...”
沈渝在座位上望着这一幕,心里不太舒服,但看到苏江北对麦朵的表情,突然好像明白了他刚才的话,风筝和线都需要守护,放风筝的人就是守护者。
如此看来,麦朵在苏江北的心里还不是爱人。
是什么呢?
似乎更像一个淘气的妹妹。
然而,每种情感都可以改变,所有爱情到最后也都会变成亲情,只要麦朵像歌词所唱那样,一直坚信下去,苏江北终有一天会毫无保留把爱全都给麦朵,一丝一毫都不会分给别的女人,连夏澜都不会得到。
沈渝知道苏江北想要什么,就是一份带着浓浓亲情的爱,那是他最渴望也最缺的东西,夏澜之前很清楚,之后好像淡忘了。
“沈渝...”
愣神儿的功夫,一个男人神态懒散地走过来,很随意地坐在苏江北的位置上,先是瞥了一眼李忆平、马逸几人,又偏头冲沈渝一笑:“沈叔叔说你没时间,要请客户吃饭,他们就是你的客户?我看不太像啊!”
“你怎么在这儿?”能在这里遇到柳亚东,沈渝挺意外。
“晚安·重庆”虽说是酒吧,却属于文青聚集地,来这里的客人多数喜欢轻松慵懒的氛围,喝点酒,听听舒缓的音乐和慢歌,而且这里复古的装修环境与激情四射的灯红酒绿不太搭边,也与柳大公子喜欢放纵情欲的性子也不匹配。
柳亚东的年纪与苏江北差不多,优越的家庭条件让他多了傲慢的贵气,却少了苏江北身上那种历经烟火气的硬朗,应该是久浸夜生活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挺瘦,眼神也有几分阴鹫,脸色虚白,在酒精的刺激下透着发艳的红色。
“又不是你家,你能来,我就不能?”柳亚东将身子朝后倚,大喇喇地翘起二郎腿,举手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像是保镖的男人走过来递上一根雪茄。
柳亚东慢条斯理地点着雪茄,偏头问沈渝:“至于这么讨厌我吗?咱俩从小就认识,就算不耍朋友,吃顿饭都不行吗?你都不如夏澜,她还常给我打电话聊上几句。”
沈渝一愣。
如果夏澜真常联系柳亚东,那就能说明一点东西,抛弃苏江北的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只有最初才叫爱情,走到最后都要如此利益化吗?
“你俩不联系吗?怎么...闹掰啦?”
柳亚东抽着雪茄,转头冲着驻唱台的方向吐了一线青烟,又问沈渝:“别告诉我...你和夏澜闹掰是为了那龟儿子?我记得夏澜和他在一起过,不像啊,他不是正搂着那个小野猫吗?再说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花心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