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块钱是借给苏江北,到时还了就行,不还也无所谓,至于他愿意花给麦朵还是其他什么女人,那是他的权利,就算被人骗得光了屁股,也是他宝器,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可生气呢?
酸味?
沈渝握紧鼠标,用力晃了一下,咬着嘴唇发狠:“哼!好孔雀呦,老子会吃你醋?要不是看在和你认识这么多年,看在你是夏澜男朋友的份上,老子早把你踹出去了,还能留你这哈巴儿在身边碍眼!”
当年,夏澜和苏江北确定恋爱关系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渝,还给她传了一张两人的合照。
照片里,夏澜身材高挑,穿了一件长款米色羊绒大衣,长发上缀着雪花,领口裹着一条浅色方格男士围巾,歪着头,两只手正紧揽着一个大男孩的胳膊,笑得很开心。
男孩高高的个子,稍显单薄,驼色外套敞着扣子,脖子上挂了一条朱红色的女式羊毛围巾,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清秀干净,也很帅气,笑容有些腼腆,眉间似乎还有几分忧郁,是这个年纪很少见的忧郁。
沈渝不太确定,也很好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把照片放大缩小,仔细看了很久,也对苏江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不奇怪,那时的沈渝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当时,沈渝在成都理工大学念书。
看过照片后,周末一清早,她冒着大雪去川大找夏澜,是替好朋友庆祝,也是想验证自己的判断,看看苏江北的眼中是否真的有忧郁,重庆女孩的性子就是这样,不犹豫,也不愿等待。
见到苏江北,她看到了猜测中的忧郁,更加好奇了。
从那以后,三人有时间就会聚一聚,寒假还一同去过杭州,到灵隐寺祈福,去西湖看断桥残雪,这样算起来,沈渝认识苏江北的时间并不比夏澜少太多。
沈渝创建云端科技时,邀请苏江北帮她创业,苏江北毫不犹豫地加入进来,为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披星戴月,两人接触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沈渝欣赏苏江北在软件开发方面的才能,更喜欢他的性格,有随和,也有难得的善良和真诚,在当今欲望横流的社会里,具备这样性格的男人已经属于另类。
相识于青春四溢的学生时代,交往于劳心劳力的职场生涯,这个时间并不短,即便不是恋人,两人的关系也会有质变,有些东西更会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例如超越友谊的感情。
然而,这份情感始终被沈渝藏在心底,因为苏江北的心里只有夏澜,也只属于夏澜。
现在...似乎不同了。
“龟儿、方脑壳、猪儿虫、花心的憨巴狗...”
此刻,沈渝在内心情感的羁绊下,把能想到的词都拎出来骂了一遍,鼠标也被摁得“啪啪”作响,每敲一下都像是捶苏江北的脑袋,很过瘾,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打断臆想中的施暴。
“爸爸...”
“幺儿,忙不忙啊?你都多久没回家看爸爸了,真是不孝顺。”
“爸爸,对不起呀,最近公司实在太忙了...”
“一个芝麻大的公司就让你忙成这个样子,以后要是让你接手爸爸的生意,那怎么办啊?”
沈渝的父亲叫沈重山,重庆国银投资集团的董事长,投资界大佬级人物,曾与成都沧浪投资的苏城并称为川投双雄,苏城破产病故后,沈重山成为西南投资界的领军人。
“对了幺儿,爸爸听老夏说,夏澜和你公司那个穷小子分手啦?这很好嘛,婚姻就要讲究门当户对,及时止损这条法则,无论是投资还是找男朋友都适用...”
夏澜家的条件也不错,父亲夏德胜在重庆的国有投资公司担任一把手,与沈重山有业务往来,也有交情,两家一直走的挺近。
“爸爸,谁也不是生来就大富大贵,就算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往上追溯三辈,哪个又不是穷人呢?”
“好啦,爸爸不和你犟这些没用的话题,晚上陪爸爸去吃个饭吧,和老柳他们,亚东也在,你早就应该和亚东多多接触,都是年轻人,从小就认识,多聊一聊嘛,都老大不小了,老柳两口子也很喜欢你,认定只有你能管住亚东...”
“爸,我约了客户吃晚饭,没得时间,再说柳亚东是什么品行,您又不是不晓得,为撒子总要把我和他凑到一起?我不喜欢他,和他也没有什么可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