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后楚云诺睁开眼,恍惚间就看到床帐外立着个人影,她没有忍住大叫一声,旁边的皇帝被她吼呆了。
“有鬼!”楚云诺将被子拉起迅速罩在脑袋上,旁边的祁御被她这番动静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把楚云诺从被子里挖出来,轻轻在她背上拍了几下,笑着对外吩咐,“掌灯。”
屋内灯火依次亮起,皇帝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自己坐起身来。
窗帐被从内掀起一条缝,祁御笑着对楚云诺招手,让她过来看。
她凑过去,床边立着一个宫女,手里还拿着书册。她满脑子疑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眉目清秀的宫女跪下请罪,“惊扰了陛下和娘娘,是奴才的过失,还请陛下责罚。”
祁御对她摆摆手,那宫女叩首谢恩,随即起身退出。
“这是司寝,朕非独宿的时候,她都在要旁伺候。”祁御向身边的人解释着。
楚云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专门记录皇帝和宫妃那什么的专业人员,这也太羞耻了,怎么还有人看着呢。
她脸色暴红,看向祁御的表情有些无措,“是我,哦不,是臣妾少见多怪,还请陛下莫怪。”
祁御并不怪她,挥手让宫人再次熄灯,搂着楚云诺躺下来。
“不是说不要这么文邹邹说话嘛,忘记了?不怪你害怕,朕刚开始也不习惯,但这事关皇家血脉核定,也就只能这样了。”
楚云诺心里犯膈应,这都是什么破规矩,睡觉的时候有人光明正大听床脚,这让人多难受啊。
她转身将脸对着皇帝,借着外面的透光看着他此时慵懒的样子,他闭目平躺,和他看着她说话的时候像是两个人。现在她无端地有些感应,没有把报怨说出口。
她将手搭在皇帝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面,两个人相依着睡去。
本以为和初次见面的人同寝她会睡不着,没想到次日还是旁边的人起了她才醒过来。
看着已经在更衣的皇帝,龙袍已经穿上身,宫人在他身边前前后后忙碌着,此时皇帝就只是个穿衣架子。
“陛下这就要上朝了?”
楚云诺看看糊着明纱的窗子,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这当皇帝看来也不轻闲,照样得起早贪黑。
祁御被宫人穿戴着,他闻言微微笑道,“三日内阁议事,五日三品之上小朝会,十五日大朝会。睡不得长久啊,朕也只有每旬能迟起一两天。”
“那您辛苦了,多多保重吧。”
楚云诺听着他说自己的工作安排,这么满的时间他肯定还有批折子,请见等事情要处理,只能说她听着挺同情。
难为他在这么紧的时间下还要轮流宠幸嫔妃,其心可嘉啊。
这么句话就顺嘴说出来了,说完两个人都愣了,皇帝被她的话逗的放声大笑,“好好,朕多保重,朕多保重,也就你说过这么句话。”
楚云诺心中正懊恼嘴太快,心说我要是反应慢点,我也不对你说。
当皇帝的哪里需要别人的同情,他再累内心里也是享受满足的。
“朕走之后,你想睡就多睡会儿,醒来差内侍送你回去就是了,不用现在在就走。”
祁御说完就在一连串人的陪同下,伴着‘陛下起驾’的声音离开了。
楚云诺没有虐待自己的爱好,现在天还未亮,她有病才会非要在这个时候跑回自己宫里,在哪里睡不一样。
昨天之前她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现在他们两个也算是有关系的人了,她在这里多睡会儿也没什么。
有的人为了在宫里留下好名声,可能会这么摸黑回去。她没有这个需要,皇后怎么想她,别的人怎么想她,楚云诺通通不怎么在意。
眼下她初封最高,满宫里算起来,论家世她是顶尖的,也是新人里最显眼的。
要是有人想在背后说嘴,她就是侍寝完了即刻就走,也拦不住人家的舌头。
为难自己不是好主意,眼下有机会过的轻松,没必要非别扭着给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