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王世子大喜之日,竟然发现了尸体,整个王府都被惊动了。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将院子围了个严实。
大理寺的仵作木长丰提着小木箱神色凝重的走进花园,看到面前的一幕,顿时怒火中烧:“你们在干什么!”
后面跟着的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窄小的木屋里有两人,其中一人已经抱住了尸体的腿部,尸体左手的绳子已被切断,另一个人站在椅子上拿着刀子在切割另一边绳子。
君何故原本是忍着恶心去碰尸体了,被这么中气十足的一声喊,手抖了一下,尸体下滑,害得许书手中的刀子差点没伤到自己。
“别动!”许书瞪君何故一眼,继续忙活手中的事情,对那边的动静是充耳不闻。
木长丰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把尸体放下来啊!”许书云淡风轻的说着,绳子断开,她同君何故一起将尸体慢慢的平躺放在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木长丰指着许书,手指拼命抖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破坏现场!好你个君何故,你忘了你也是大理寺的人了吗?她一介妇女无知,难道你不知道尸体上有多少线索吗?”
君何故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拼命擦手,闻言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挂着个大理寺寺正的闲职,要不是他提起他还真忘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所谓的寺正只是挂名,别说查案,大理寺他都没去过,命案现场,他还真第一次见。
“这些你不用担心,尸体放下来之前,我都已经验过了。”
许书现在是十分怀念现代的衣服,这嫁衣实在是费劲,不过还是有好处的,用来擦手正好。
木长风差点没被气晕,身后的永乐王赶紧将人扶住:“木仵作缓缓气,我这儿媳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然后他又对着君何故说:“傻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带你媳妇儿走,别碍着大理寺查案!”
君何故看向许书,后者一动不动。
“大言不惭,大言不惭,你一个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验尸吗?”见两人还不肯走,木长丰直接要动手去赶人了。
“死者是女性嗯…女子,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之间,脸上有刀伤,虽然被虫子啃食过,但依稀能看到是两个字。
但身上有五十多道长形伤痕,应该是鞭子造成的,除此之外还有十三处烫伤痕迹,伤口成圆形,不到小拇指头大小,可能是拜神用的立香所致。”
许书躲过了木长丰的动作,说着从小木屋走出来。
“这…许氏,你说的可是真的?”永乐王脸上难掩惊讶。
许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给木长丰让了个位置,做了个请姿势。
“我所说的正确否,这位…大夫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木长丰看着毫无具意的女子,冷哼一声,甩着袖子验尸去了。
许书耸耸肩,继续道:“凶手似乎很憎恨死者,除了前面我所说的那些伤痕之外,凶手不仅将死者的指甲全部拔下,还剖开了死者的腹部,这些伤痕均有生活反应……”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继续道:“简单来说,这些伤都是死者死亡前造成的。”
君何故握了握拳。
这就意味着,死者是被nue待致死的。
到底什么人这么憎恨死者?
“看尸体腐烂的程度,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到七天之前。”
许书每说一个字,木长丰的表情就难看几分,额头冒起了细汗。
“木仵作?永乐王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这人受尽nue待死在王府,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是王府将人nue待至此呢!
“她说的对。”木长丰从看到尸体脸上的‘jian人’二字开始,心中便升起了不详的预感,有些伤口为了给死者体面,并不太适合当众验尸。
他脸上有些火辣辣,但还不是很相信:“死因呢?她怎么死的?”
许书抿了抿唇,深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语气沉重:“你检查一下她的嘴巴,就知道了。”
木长丰捏开了死者的嘴巴,一坨乌黑麻漆的东西直接卡在了喉咙。
咬舌自尽!
几个字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浮现。
她遭受到惨无人道的nue待,终于承受不住,选择了自我了断。
“对了,死者是个孕妇,凶手剖开死者的肚子,或许,就是因为……”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他们都懂。
许书看向君何故,问:“这是谁的院子?”
“是我三哥的院子,他……还有其他人,都在前厅。”
发现尸体后,许书留在原地验尸,君何故先是派人去报案,然后亲自去找永乐王,并且让下人将其他人都请到了前厅。
“先查查死者的身份吧!”许书可惜的看了一眼死者的衣服。
她知道古代大户人家的衣服都很讲究,可是尸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又像是从血水里捞出了的一样,完全看不清颜色。
不过还是能通过手感知道这衣服料子是不错的。
“查案这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不劳二位操心了。”君何故还没说话,一道声音便从门口处插了进来。
两人回头,看到个穿着一身官服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他眉头紧锁,冰冷的目光从君何故身上扫过,似是有些瞧不起他。
他朝着永乐王拱了拱手:“王爷!”
“这不是商少言少卿大人吗,无需多礼。”永乐王看到他似乎很开心,神色都好了几分,“既然是商少卿办案,本王也就放心了,你们两人也别在这碍事了,随我去前厅吧!”
许书和君何故都没什么意见,跟着他出去了。
只是许书走的有些慢,君何故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皱眉。
这女人怎么回事?
他犹豫了一下,回头搀扶,一来一去,两人就落在了后面。
出了院子,离开了好长一段距离,他才问:“你身体怎么回事?累成这样?”
许书摇头:“不是累的,是中毒。”
“中毒?!”君何故诧异,“什么时候中的毒?王府里哪个人不要命了,竟然都敢本世子房里动手了?”
许书正想说话,身后传来动静。
两人回头,看到衙役正用担架抬着尸体离开,而在不远处的月亮门后,有人探出了半个脑袋,然后跌倒在了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也不知道她是被尸体吓得,还是发现了什么。
“跟上吗?”
君何故也不是傻子,一看那模样便知道那人有鬼。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对破案的兴趣,兴致勃勃的问。
许书点头。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手让大理寺的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