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马路中间,远远便看见了顾墨屿的身影,他似是早知道他们的车子要往这儿来,车子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对季宴安笑得挑衅。
张升铭不屑冷哼,“这才刚回江城,还没站稳脚跟就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得意忘形的毛头小子一个,我看他能猖狂多久。”
这时的顾墨屿也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与三十多的季宴安比起来,算得上是毛头小子。
做戏就要做足了,才会让人相信,沈贝棠问,“他是谁啊?”
季宴安将自己胳膊放在沈贝棠身后给她靠着,道,“顾墨屿,新上任的大帅。刚回江城就杀了秦博,掘走我码头两单生意的人。三年前,他屠了穆家满门,年纪轻轻杀人不眨眼,算是个角色,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
沈贝棠静静听着他的话,看样子,这两人之间的矛盾怕是无可避免了,只是担心,两个男人会误伤到她。
她有些走神,随后敷衍了一句,“连秦博都不是你的对手,顾墨屿不过是个当兵的,生意上,哪里是你的对手呢?”
季宴安低头看了怀里的美人一眼,手掌不由自主在她光滑粉嫩的脸颊上蹭了蹭,“你太小看他了,他可是个对手,不能掉以轻心。”
到家之后,季宴安把老张和汽车给她留下,自己有事先走了。
沈贝棠看着客厅里香气弥漫,还似乎有些朝她洋洋得意的栀子花,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又添了几分恼火,“把这两盆花拿出去丢了。”
正做卫生的小萍听见这话,颇为可惜,“姑娘,这花可比花店的都要好,放屋子里多香啊,就这么丢掉么?”
“让你丢就丢!”她上楼冲个澡,就去了床上躺着。
昨晚一宿没睡,她本是困的不行了,可就是辗转难眠。
阴魂不散的顾墨屿,他究竟想干什么?
想起在厕所里的那一幕,仿佛嘴唇还是有些发麻的,她越想越生气,握着拳头一拳一拳锤在床上,他竟然还无所顾忌在她面前抻裤子,真是不要脸。
太不要脸!
她翻了个身,从脸颊到耳根,滚烫不已,摸到床头的扇子一下一下摇着,她得抓紧想个办法,让这个家伙再也别来打扰她的生活才行。
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客厅里莫名又多了两盆栀子花,问小萍,小萍也说不知道,从厨房出来就有了。
她咬咬牙,一手拎一盆丢去了外面的垃圾箱里。
后来那几天,季宴安因着手里的生意出了些问题,被他父亲问责,难以出一次门,即便出门也是被丽园路那个勾走了,更鲜少来她这儿了,不过是时常让张升铭送些好吃的,和一些女人喜欢的玩意儿来,算是没忘了她。
她倒也因此乐得自在。
只是,沈贝棠担心着那套不见的深紫色旗袍落入其他人手里,四处找着也没见下落,想着若是被有心人偷走了,应该早就拿出来指证她去过秦博家里了。可至今也没有,想必是落入了顾墨屿手里。
奈何那日在江城饭店,她慌慌张张的忘了询问,这几日,又连他影子都没见着。
可他倒是每日都遣人送栀子花来,刚开始送几盆来,她就丢几盆,也没逮住送花的人,后来每日天不亮,从他门口收垃圾经过的老人家总会骂上几句:天天丢花,天天丢花,跳舞的女人就是败家败钱的货。
这算是给沈贝棠,提了个醒,从那以后,每日送来的花都被她偷偷藏起来,攒了几日,她便让小萍简单摆个摊位,将这些个花一一摆上,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