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星榭一个轻逸的转身,有如烈焰凤凰般绚丽的身姿,纤腰微曲、玉臂轻揽,玉面含霜。完全无视江波亭越来越强劲的气势积聚。
江波亭双目尽赤,暴出一声震天的吼声,整个世界都仿佛为之一抖,地面也似强烈地震动起来,以江波亭为中心不断地向外扩散开来,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裂成不连续的碎片。
我当然知道这空间是绝对不会被撕裂开,这一切不过是江波亭施展功法后所产生的幻觉。
尽管明知如此,我仍然对傲天教充满惧意,因为我发现包括抱月她们在内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陷入了江波亭营造出的这种幻觉当中,由此可见,傲天教的邪功有多霸道!
袁星榭一声冷笑道:「你以为就凭你这区区虚空幽冥大法就能抵御的了我的消骨蚀魂手了吗?白日做梦。」
江波亭也不答话,口中念念有词。
我心中一动,忙将元神提升到及至,将听力完全聚集在他的声音上,却仍然听不太真切。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咸契于五行……三魂得安健……邪魅不能停……五方降真炁万福自来骈……长生超八难……皆由奉七星……」
顷刻之间,天空已经是阴云密布,江波亭的飞剑上隐隐的现出一团绿火,这团绿火在剑端不停地滚动起来,越滚越大,于突然之间爆裂开来,拥着千百条火龙向袁星榭飞来。
此刻场外一些定力稍差或者功力不够的人已经开始往外撤离了,即便是我也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就像有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扑过而来。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慕容尘和席松缘,两人的惊骇程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贺雄峰和另外两位评判也都聚集到慕容尘和席松缘身旁,似在低声争论什么,不过因为武场内的较量太过激烈,我无法再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去听他们讲些什么!
袁星榭将功力提升到及至,她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更加薄而透明,远远望去就像只披了一层薄纱。她的身体渐渐漂浮到空中,脚与地面只剩下脚尖有一丝接触,但脚尖释放出的劲气却令脚尖周围的尘土四溢,以她的脚尖为中心,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迅速扩展开来,形成了蛛网般纵横交错的裂痕。
同时她的口中发出阵阵有如天籁般的呻吟声,有如一记记重锤般敲在武场内外每一个人的心上,所有的人,都感到心头一震,心脏接着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觉袭上我的心头,让我震讶万分,这如意迷魂音竟与我修炼的姹女心经中的第九重姹女临凡有极大的相似之处。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呢还是这如意迷魂音真的和我们姹女谷有什么渊源?即便是武道的终极是殊途同归的,也没有理由竟会如此的相似?
看着她因为功力施展到极限而近乎完全赤裸的身体,我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假如有一天我真的也练成了姹女心经的最高境界——姹女临凡,是不是也会像她这样不时将自己凸凹有致的雪白玉体经常展露于人前呢?
袁星榭的胸口随着呼吸上下微微起伏,而饱满坚挺的双乳则是浑圆如玉,乳晕嫣红醉人,美不胜收;加上纤腰如柳仅可一盈,修长的大腿间那一丛诱人欲迷的妖黑,确实充满了诱惑。
江波亭显然对袁星榭的功力估计错误,从他双目赤红,面部肌肉扭曲程度来看,承受已经承受不住如意迷魂音如此强大的冲击力。
如意迷魂音的音波骤然增强,一时之间波涛汹涌,在武场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贺雄峰见状不妙,赶忙凝聚功力喝道:「各位武林同道请速速离开武场,不要靠近,免得受到波及!」
然而场中很多人已然被袁星榭的音波所摄,眼中布满血丝,露出迷乱之色,如同木偶一般像武场中的袁星榭走去。在我身旁的羡儿也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我迅速点中他的昏睡穴,将他交给石山,同时立即示意云想衣和抱月赶紧带着羡儿和石山他们离开。
慕容尘和席松缘大惊失色,若是不能阻止更多的人死于这场不知所谓的争斗的话,以后试剑山庄和姑苏慕容就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贺雄峰四处搜寻了一遍,突然对席松缘和慕容尘和另外两名评判喝道:「随我来!」
五个人奔至武场西侧不远处的水池旁,贺雄峰道:「将你们的功力输入我体内,助我一臂之力!」
另外四人应声而动,接成一字长蛇,将功力逐一输入贺雄峰体内,贺雄峰双臂一震,水池内一股股水柱次第升腾而起,满池的水都化作晶莹的玉柱般冒至空中。
贺雄峰喝道:「快将冰柱击落到武场内,能救得一个是一个!」
五人齐动手将铺天盖地冰柱往场内击落,场面蔚为壮观。场中那些原本神智迷糊稀里胡涂往袁星榭走去的人大部分被冰一激都恢复正常,吓的面容失色,没命似的往外逃去。
有已经离袁星榭很近的四人被冰激后仍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径直向她走去,渐渐靠近她的身体,沿着她浮在半空的腿渐渐往上抚摩。
袁星榭渐渐的桃腮娇艳晕红,美眸紧闭、檀口微张、秀眉紧蹙,让人分不清她是享受,还是在与江波亭交手。
整个情形香艳诱人,带来销魂无比的刺激。
不过接下来的场面就不在那么诱人了,只见那些不断亲吻着袁星榭玉腿的四个人逐一被从袁星榭两股之间弥漫出来的白雾包围住,不片刻工夫,那四人已经收缩成一堆脸盆大小的尸骸。
而袁星榭却似功力猛增,整个空间被搅起更大的旋涡,让人生出眼前的空间即将塌陷的奇异感受来。
江波亭的虚空幽冥大法在他怪异的咒语中虽然威力也在逐渐的增强,但不论是速度还是破坏力似乎都还不能与袁星榭相比。
两股劲气相撞在一起,江波亭不断踉跄后退,飞剑在袁星榭的消骨蚀魂手和如意迷魂音双重打击下寸断而飞。
江波亭口鼻中鲜血急涌,显然是受伤不轻。
张以元见状,立即腾身而起,一把揽住江波亭,飞奔而去,迅速消失在试剑山庄的院墙外。
袁星榭冷笑一声,紧随其后而去。
现场只剩下一片狼籍。
看着已然被毁的不成样子的练武场,慕容尘和席松缘面面相觑。
柳清风叹息道:「今天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上等魔功了!」
少林派的老和尚悟明道:「傲天教近十几年来虽然在武林中声名并不显赫,但从今日江波亭和那个女魔头的交手情况来看,傲天教隐忍这么多年,必然是有什么重大图谋!」
黄山路非云道:「凌烟阁主竟然也是傲天教的人,这十几年来,也不知道傲天教暗中在各大门派安插了多少人。一月前,我曾听闻有人在奉节县诸葛武侯八阵图中亲见孽龙腾飞,破阵而出,莫非是要应在这傲天教身上?」
看来那日果然不止我们几个看见白龙破阵,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消息从荆湖传来苏州竟如此之快。从这一侧面也不难看出武林中的各大门派无不有着自己独特的收集情报的方式,看来以后姹女谷也必须要将情报工作做好才行。
席松缘对颜月道:「贤侄,你立即起程赶回龙虎山,将今日所发生之事详细禀明张天师。请天师派出面广撒武林贴,召开武林大会,以应对傲天教和那个女魔头。」
颜月点头道:「庄主请放心,那魔头无故杀清风、清水两位师弟,师尊他老人家绝对不会不闻不问的!几位前辈不知道是否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若是没有的话,晚辈就想立即起程赶回师门了!」
看着颜月远去的背影,峨眉伏虎上人庆幸道:「幸亏那女魔头目前只是冲着傲天教而去,我们尚能争取一些时间,否则只怕武林立即就将陷入无休止的杀戮之中!」
席松缘道:「不过近阶段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准备立即搜罗材料,闭门炼剑,直到能炼就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才会重新开放试剑山庄,看来这试剑大会似乎也无法再继续举行了,还望贺兄有以教我!」
贺雄峰道:「席兄若是信的过贺某,不妨将修罗藏宝图交由我保管。一来我对此图也颇有些好奇,以慕容兄的才智尚且三年未能参悟,此中必有缘故,二来也好省去席兄你此次闭门炼剑后的许多烦恼,只要我对外宣称藏宝图在我手中,相必可免去席兄不少麻烦。」
席松缘先是一怔,随即大方道:「既然如此,交由贺兄保管又有何妨?」
抱月惊讶地在我耳边道:「想不到这老头到是挺大方的,竟然肯答应?要是我才不会就这样把藏宝图交给别人呢!」
云想衣笑道:「那是因为他深知以自己的才能根本无法解开这藏宝图的秘密,所以他才会这么大方地把藏宝图作为试剑大会的奖品;何况他这试剑山庄不说是富可敌国,也绝对是武林中聚敛财富最多的门派了,对于区区宝藏又怎么会看得太重呢?」
抱月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傻丫头近来虽然功力有所增长,但对于人性的理解上仍然显得十分天真。
贺雄峰继续道:「此次大会第二轮的选手中如今只剩下独尊堡的齐少堡主、贺某湖隐小筑的易青瑶姑娘和隐雾峰的龙青青了,武当明月道长已然受伤;阴阳教的孟卿环败走、张以元的身份尚有待核实。所以依我之见,席兄不妨将齐少堡主、易姑娘、龙姑娘、明月道长直接归入下一届的试剑大会的第三轮,如此一来,后年的试剑大会必将要精彩许多!」
慕容尘也道:「贺老弟此言不差,但愿此次魔孽时间不会太长,让咱们两年后的中秋能安心举办下届试剑大会!」
席松缘点点头,这才向众人宣布道本届试剑大会到此结束。
贺雄峰将我们送出苏州城外。
他双目炯炯道:「青瑶姑娘,此次试剑大会虽然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目的,但这份藏宝图却也得到手了,其实我已然对此不感兴趣,之所以仍然向席松缘索取,是想看看以姑娘的聪明才智是否能在两年之内解开这宝藏之迷。但不论是否能解开,希望姑娘能在明年除夕之前将此图交还,我也好对试剑山庄有个交代!」
我原本就有些感动,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说句实话,他的确对我们不差,而贺雄峰这一番如兄长般的嘱托更是差点令我流出泪来。
羡儿早就已经哭的像个泪人似的了,拉着红绿鹦哥的手臂不愿松开。
抱月强颜欢笑道:「贺前辈,谢谢你这么些日子以来对我们的照顾!」
贺雄峰笑道:「咱们这样到好象是要生离死别似的,又不是不能见面了?你们要是想念我和红绿鹦哥,随时都可以回湖隐小筑来嘛!」他拍了拍红鹦哥的肩膀道:「好了好了,看你们的样子,哪像是我贺雄峰的儿子呀?你们再这样哭下去,我可不要你们这样的鼻涕虫当儿子!」
红绿鹦哥一怔,大喜过望,忙抽噎着跪下来道:「我们不哭了,干爹!」
贺雄峰笑道:「还干什么爹呀,把那个干字给我去掉!」
红绿鹦哥喜笑颜开地喊道:「爹!」
我们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临别认子,不过也都为红绿鹦哥高兴,我在身上搜寻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件象样的贺礼,只好将《阴阳宝鉴》中关于合击剑术的那一部分交给他们俩。
这合击剑术我因为参加试剑大会的缘故,曾仔细研究过,若每次都是把一部《阴阳宝鉴》取出来就太麻烦了,所以我之前曾经把关于合击剑术的这部分重新装订成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以便于随时翻阅。
红绿鹦哥在一起时日不短,彼此之间非常有默契,修炼起这合击之术想必也是非常容易上手,故而索性给了他们。
告别了贺雄峰,直至无人处,云想衣才开口道:「此次离开苏州我们并无可去之处,青瑶小姐何不就暂留在湖隐小筑?」
花想容的死确实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所以他的思维才会显得有些迟钝,看着他眼中渗透出的倦意,我心中忽然对他们兄弟二人生出愧疚来,如果不是我,虽然他们可能这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但继续逍遥自在地活上二三十年应该不成问题,现在却落得一死一残的地步!
我摇头叹息道:「虽然贺雄峰对我们很好,但依我看来,他绝对不会留在湖隐小筑的,毕竟他对孟卿环放心不下,我猜他一定会去阴阳教总坛一探究竟的。主人若是不在家,我们怎么好在逗留在湖隐小筑?何况我们想通过在试剑大会中夺魁来为姹女谷制造声势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若是仍然逗留在湖隐小筑,根本就不会有送上门的机会,所以一定要自己制造机会!」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抱月道。
「藏宝图上显示藏宝地点应该在就在天姥山附近,我们先去碰碰运气!」
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像没都苍蝇似的乱转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的,不过我们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去,这一路上就当是在江湖中的历练吧,何况我们至少还能对藏宝有一些幻想。毕竟要开创出姹女谷的天地,光靠声誉是肯定不行的,财力的支持同样十分重要。
我们既是步行,加上又没有固定的目的地,所以速度并不快,两天下来才刚刚离开太湖的范围,进入天姥山。
云想衣一路行来,似乎受到了沿途淳朴的自然风光的感染,渐渐从丧弟之痛中恢复过来。
进入天姥山之后,他更是一路侃侃而谈,他指着沿途的荒废的栈道,说道:「天姥山曾因李太白的诗有显赫一时,这一路的栈道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到了本朝以后,不知何故却渐渐又荒废下来。」
「李太白若是活在本朝,以他奔放的情感和瑰丽的想象,只怕早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理学家们视为离经叛道之辈了,哪还会有什么诗留下来?」抱月突然开口道,「所以,我们大宋的人对那些充满了想象力和诱惑力的东西已经不感兴趣,或者说已经不敢再感兴趣了!这地方不荒废才是件怪事!」
这小妮子完全继承了祖师婆婆叛逆的个性,虽然只是照搬起祖师婆婆的话,却也似模似样的。
正当我们走过栈道转弯处的一片密林时,一道人影突然由林内窜出,向栈道下面的河滩飞速奔去。
抱月正待要追,我将她喝住道:「不用管他,既然他并不是冲我们来的!我们没有必要去惹事。」
又往前走了不到百步,就有台阶往下面的河滩延伸过去。
羡儿道:「青瑶姐,我们走了这么久,也乏了,不如在那河滩上歇一会吧?」
我点点头,一行人往河滩走去。
河岸两旁的树从里不时传来不知名之鸟发出的脆声,由月光之下时有昆虫展翅飞往别枝;深草里面虫声卿卿,起伏如潮。三五盏虫火,明灭其间,衬得河上夜月十分清趣。
这里地势幽僻,四处森林包没,黑压压不见天日。我们回头看来路,竟是在断崖腰上,奇险无比。
正当我们在河滩上停留驻足时,羡儿突然指着河水上游道:「那是什么?」
我拭目望去,上游正有一个黑点漂流而来。
云想衣皱眉道:「好像是一具尸体。」
等到将那尸体拖上岸来以后我们全部都惊呆了,因为这具尸体就是下午刚刚和我在试剑大会上交手的假孟卿环。
我真正惊讶的倒不是看到孟卿环的尸体,而是因为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我们看到了两具假孟卿环的尸体!
这具尸体的衣服颜色却与她下午的穿着并不相同,而且尸体的肤色还未完全漂白,入水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从她身上衣衫破碎褴褛的地方可以看到有烫伤和灼伤的痕迹。尸体的手上紧握着那柄飞剑,剑锋泛出一缕银色的光芒。
「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口!」我将她的裙摆掀开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在死前有过与人交合的痕迹,会阴部在浓密的毛发掩映下仍显得一片红肿,显然是在交合的过程中被人杀死,因为若是在交合过以后一段时间才被杀,会阴部的红肿早就消退了,不可能会如此明显。
抱月指着尸体手臂和胸口的烫伤道:「很奇怪啊,这烫伤似乎也是在死后才烫上去的!难道杀她的人喜欢虐待尸体?」
羡儿已经忍不住在一旁呕吐起来。
我在尸体的脸上经过一阵摸索之后,用力一拉。
「兹……」的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那人皮面具做的极为精巧,若不是上一具尸体被水泡过之后露出痕迹,我也想不到眼前这具尸体带着面具。
抱月皱眉道:「她是死了以后被人贴上面具的,还是在死之前就戴着的呢?」
石山奇怪道:「这有区别吗?」
抱月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有区别,若是死后戴上去的,很可能这个就不是和青瑶姐交手的那个人,随便找个女人杀了,再给她戴上面具就是了;如果是死前戴上去的也有两种可能!」
羡儿接着道:「一种情况是这具尸体的确是和青瑶姐交手的那个假孟卿环;还有一种可能是假孟卿环知道有人想杀她,所以找了个替死鬼,将自己的面具给了眼前这人!」
羡儿的思维的确非常的敏捷,只是她现在也许还不太适应眼下的漂泊生涯,假以时日,她肯定能有所成就。
云想衣突然道:「她应该就是和青瑶姑娘交手的女子!你们看她的胸口。」
在尸体的乳晕下面一个细长的伤口,正是我和她交手时被无名所伤,我取出无名剑,伤口和剑身完全吻合,显然并非伪造。
究竟是谁杀了孟卿环?前一个假冒的人是死在颜月的手中,那么这一个又是谁杀的呢?从凶手杀她前仍与之交合的情况看来,凶手要么是她所熟悉之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阴阳教内的人;要么就是凶手那是个淫亵之人,是在强暴了她之后又杀了她。
我的脑子里早已经乱作一团,阴阳教在我心里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羡儿忽然道:「这么多假冒的孟卿环,要是放在一起的话,一般人还真分不出真假来!」
忽然,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羡儿的话提醒了我,一个清晰的计划渐渐凸显出来。
我将那张人皮面具轻轻覆在脸上,转向云想衣他们。
云想衣的眼睛一亮,立即道:「李代桃僵!果然是妙计!不过如果她是被阴阳教内的人所杀的话,我们冒充孟卿环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抱月疑惑道:「青瑶姐你是想冒充孟卿环吗?」
我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不是我要冒充她,是我准备让你来冒充她!」
抱月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道:「我假扮孟卿环,青瑶姐,你开什么玩笑?我根本对孟卿环一无所知,让我来假扮她肯定会破绽百出的!」
我指了指那尸体的胸口道:「你还记得她去湖隐小筑那次,贺雄峰和我们说过的那句关于孟卿环的话么?」
抱月回想道:「他说孟卿环的胸口一道长长的疤痕。」
云想衣沉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假扮孟卿环的人本身也是仓促之间找来的!」
我点头道:「阴阳教的人无疑是太天真了,以为就凭一张人皮面具就能将贺雄峰骗倒。所以我们不难看出阴阳教中的人对于他们的教主其实也不太熟悉!他们根本就不清楚他们的教主有一些什么样的特征,也不排除是孟卿环在教中一直都故意装出非常神秘的样子的可能性,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阴阳教的教众除了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模样之外,对于她应该并没有太深的了解!」
云想衣点头道:「不错,这确实为我们的桃代李僵之计带来很大的方便!」
抱月还是困惑道:「那为什么让我来假扮呢?青瑶姐你自己不是更适合,我的性格这么好动,很容易穿帮的!」
我认真地注视着她道:「因为我想你来当阴阳教的教主,并且要一直当下去,直到把假的当成真的!如果是我自己来假扮,将来有一天我怎么能再以姹女谷谷主的身份出现?又怎么能实现祖师婆婆振兴姹女谷的夙愿呢?」
抱月可怜兮兮地将目光转向羡儿道:「那不是还有羡儿吗?这小丫头不行么?」
云想衣替我道:「羡儿姑娘的功力弱了些,到了阴阳教中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所以让羡儿去的话就太冒险了!」
抱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羡儿,再看看云想衣他们,垂头叹息道:「看来也只有我来坐这个教主的破位子了!」
我笑道:「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坐阴阳教主的宝座都没有机会,现在你是唾手可得,竟然还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