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芹儿母女二人哑然,李妈妈亲自拒绝的她们,她们心里其实十分清楚如今能够依仗的是谁。
顾老太太不过是个纸老虎!
李芹儿一咬牙:“撑腰也不一定就是出面说什么,只要表姐肯帮芹儿想想办法,派人为我们造势逼安岳郡王府……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云眠唇瓣微勾:“你能为我做什么?又觉得我需要你做什么?
为你造势?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昨个安岳郡王府买通来,在我定北侯府门前造谣的人,如今还在京兆府大牢关着呢。”
李芹儿面容一阵发烫,感觉受到羞辱,却又无法反驳一句。
顾云眠并没有太为难她,淡声开口:“你们如今在这盛京城无依无靠,还为了南离夙得罪定北侯府,郡王府却不认账,你们真的不打算去理论吗?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哦,对了。
说到造谣之事,还有南离夙所为。
也不知今日御史台是否会有动作,郡王府万一被御史台弹劾,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就说这玩弄良家女之罪……安岳郡王府除非是不要名声了,才想与你们拼个宁要玉碎!”
李芹儿心底豁然一亮,激动的看着顾云眠:“表姐,你的意思是……”
顾云眠转瞬变脸:“哼,不要叫我表姐。
我被造谣,你们也是凶手之一!
我也有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定北侯府也没有你们这样吃里扒外的亲戚!”
“娘,把他们都撵出去吧。
若是再来,就拿着李芹儿的认罪书,直接送去京兆府!”
秦氏立即喊道:“都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小姐的话?”
立时冲进来几个婆子,将李芹儿母女往外拖拽出去。
这次被撵出门时,李家母女二人几乎没有挣扎,但是喊的特别大声。
“表姐,芹儿知道错了,是芹儿对不起你。
芹儿是鬼迷心窍,误信了南世子的花言巧语,以为我与他恩爱不移……
芹儿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芹儿,再给芹儿一次机会吧!”
“侯夫人呐,孩子不懂事,是被有心人蛊惑了,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
李芹儿掩面哭泣:“表姐,我与南世子是真心的,求你成全……”
锦春大骂:“我呸,我们小姐已经与南世子退了婚。
谁毁你清白你找谁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母女俩一路被锦春带着人撵出府,到了定北侯府门口,自然引来一群人围观。
大家很快知道,原来这就是侯府亲戚李芹儿。
就是那个与安岳郡王府世子私相授受,害侯府小姐落水,又害两家退婚的罪魁祸首。
“这就是定北侯府那个表姑娘啊,都到这种时候,怎还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什么表姑娘啊,听说是府里老夫人妹妹外嫁女儿的女儿,念着点情分,许她叫一声姑婆。
不想认的话,都不能叫亲戚。”
“那就是顾老夫人妹妹的外孙女了,那该叫姨婆,不过也的确很远了。
跟顾家和老太太都不是一个姓,能接到侯府来,跟侯府小姐一个待遇,可真是对李家不薄了。
这李家女儿怎能干出勾引侯府小姐未婚夫的事情来?”
“嗨,管她姑婆姨婆,反正咱们没有这么远的亲戚上门打秋风的,这也不是重点。
也是这顾老太太够糊涂,里外不分,自己引狼入室,可是害惨了自己亲孙女!
这谁家里出个这样的老人,可真是子孙不幸啊。
要不说,娶妻不贤祸三代呢!”
议论声并不好听,不仅李芹儿臭了,顾老太太也因此名声在外。
不说顾老太太听到后,气成什么模样。
李芹儿是默默受下了,她以为,如今越惨,去了郡王府筹码越大。
只是有人提到安岳郡王府,李母就免不了回一句:“我芹儿与南世子是两情相悦,他说过要对我女儿负责的……”
锦春回头将事情学给顾云眠听时,顾云眠笑道:“这母女二人还算聪明,知道怎么选。
派个人悄悄跟着,看看那边情况。”
转眸看见秦氏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顾云眠笑容微敛:“娘可是觉得女儿做的有些过分?”
今世她没有落得前世的惨状,是因为她早有预警。
但是李芹儿害她在前,南离夙落井下石在后。
古氏一边道歉,一边收买人在府外败坏自己名声。
这世道对女子要求严苛,古氏分明是要逼自己去死!
以她对古氏的了解,古氏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顾云眠并不觉得,如今将李芹儿这祸水东引到安岳郡王府身上有什么错。
没有避着母亲做,除了信任之外。
以后她要做的很多事,不可能都完美避过家人的眼,甚至需要说服家人配合,一致对外。
如今有个由头让秦氏慢慢适应,继而接受自己的改变,是有必要的。
“怎么会过分?”秦氏立即说道,“娘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用,还得你自己出气,有些事情本该由娘来做。”
顾云眠心中一暖,她娘还似前世一样,待她如珠似宝。
顾云眠道:“娘,女儿终究不是小孩子了。
有自保能力,以后哪怕不在您跟前,您不也能放心?
女儿不想您再为女儿牵肠挂肚。”
秦氏感觉心都化了,搂着女儿感叹:“我眠儿真的长大懂事了。”
顾云眠见秦氏接受良好,也放下一些心。
一时又惦记起放在父亲书房的那封密信,不知父亲何时会发现?
……
安岳郡王府。
南郡王才下朝,坐在马车内心情并不好。
果然,今日柳御史就弹劾了他们安岳郡王府。
有夏帝倚重的献王凤翎御作证,这分量又加持,他一句无法辩驳。
夏帝一句“教子无方,不堪大用”,训斥的他抬不起头来。
罚了他半年俸禄是小,职位直接被调到了没有实权的闲职去了。
理由也很充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治不好,怎能为朝廷重用?
满腔郁气正无处发,就听车夫喊道:“郡王爷,咱们大门被人堵住了,围了好多人,路走不通了。”
南郡王皱眉:“怎么回事?”
说着已经掀开马车帘,果然看见大门口围堵了不少人。
隐隐的,还能听见嚎哭声。
古氏听见动静出来,就看见一大群人跪在府门外哭闹。
而被一群人簇拥着跪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昨个在定北侯府见过的李芹儿。
古氏当即黑了脸,斥责道:“尔等刁民在这里闹什么?可是定北侯府让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