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轻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此人名叫刘忠斋,那是我大乾的状元,只是可惜此人心术不正。”
“在地方上当知府之时贪污受贿鱼肉百姓,被御史弹劾。”
“结果此人潜逃一直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逃到了北戎!”
宁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是个二五仔啊!”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
虽然说周围的人不明白什么叫二五仔。
不过从他的语气之中就能够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
此时的刘忠斋微微皱眉。
“何人说话?若是有本事便当面走出来,与我比试一番。”
“私自议论他人算何本事?”
众人回头将目光聚拢在宁缺的身上。
这时候宁缺才注意到那个吴王居然在人群之中,他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起来这是个露脸的机会呀!
虽然说自己不会做诗,不过没关系,脑子里面唐诗宋词应有尽有。
那可是多年积攒下来的精华。
凭借你一个小小的刘忠斋,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宁缺便当下开口道。
“我琢磨着只有那些没本事的人才会想着当叛徒,既然状元郎看得起我?”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跟你比上一比,看看你的水平,当不当场状元之名!”
镇南王一听这话,眉头就是一皱。
“这是什么地方?你哪有说话的资格,还不给我退一下?”
开什么玩笑,这场比试关乎着边关五十里,还有水源地。
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一个酿酒之人出来搅和什么?
右贤王听到这话咧嘴一笑,抬起手来。
“慢着!既然他主动请缨,镇南王怎么不成 人之美呢?”
“还是说镇南王管不住自己的手下?要真是这样的话,拿这件事情就作罢!”
“反正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我就可以当屁给放了,没关系!”
这话简直是啪啪打脸说的,镇南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要是反悔的话,丢的不光是自己的脸,还有大乾边关五十里的范围。
要是不反悔,宁缺要是输了,最终的笔试结果就有些难料了。
想到这里,镇南王忽然偏过头来看向身旁的慕容剑。
“比武之时,你可有把握获胜?”
慕容剑脸上露出肃然之色。
“若不胜吾宁死!”
这是准备赌命了。
而镇南王还没有拿定主意,他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向了吴王的方向。
此时吴王则是脸偏到一旁,不跟镇南王对视。
宋琪芸这时候恶狠狠的转过头来盯着宁缺。
“都是你干的好事儿,吟诗作对这种事情你做得了吗?”
宁缺则是呵呵一笑。
“郡主不要着急,他一个草包我要是应付不来,那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大乾无人?”
这话他可没有收声,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右贤王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竟然拍手鼓起掌来。
“好好好,看起来这大乾真是藏龙卧虎,区区一个酿酒之人,竟然说出这么大话来!”
说到这里,他偏过头去看向了刘忠斋。
“人家一个酿酒的都说你是个草包,你要是连他都给输了。”
“那可不要说自己是什么状元之才了!”
此时的刘忠斋一张脸,气的铁青一片,他握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
“无知之人罢了,我就不相信他有什么本事。”
眼看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而且宁缺说的自信无比。
看到镇南王还在犹豫。
右贤王脸上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镇南王不如这样,你就让此人出来比试,若是他胜了,我们再让出二十里。”
“如果要是他输了,那么咱们还按照之前的约定进行你看如何!”
虽然说只有二十里,但是镇南王心里面很清楚。
在这二十里的范围之内,还有一个山头,这可是附近唯一的制高点。
非常有利于营建军寨。
如果拿下了这里,那可是大有好处的。
这个右贤王摆明了胜券在握,要不然绝对不敢这么说。
镇南王思虑片刻当下便有了决定。
“宁缺这一场比试便由你来!”
宋缺听完之后整了整衣服越众而出。
“我也不占你便宜,这场比试便由你来出题,我候着便是。”
他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是听的在场,一群人纷纷皱眉。
开什么玩笑,再怎么说这个刘忠斋都是状元出身。
不说学富五车,但绝对比你这个酿酒之人有底蕴的多。
要知道这做事必须要应景。
宁缺这么做,在他们看来简直就像是给对方手里面递刀子。
刘忠斋能够投降北戎,那也绝对不是人品上佳之人。
听到这话以后,他连推辞都没有,当下呵呵一笑。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么今日咱们编译着周围的景色为题。”
“在下不才,便签赋诗一首。”
说完之后他沉吟片刻,便张口吟道。
“天地蕃庶草,美恶极莸薰。古来谁览察,离骚清楚氛。”
这诗倒也做得中规中矩,不过极其的绕口。
显然那些北戎人很多人根本就听不明白,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了。
不过大乾这边都有识货之人。
短短时间之内就能够做出这样一首诗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他们不由得将目光投到了宁缺的身上。
尤其是镇南王拳头紧紧握起,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此时他口中轻声说道。
“宁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而此时宁缺则是呵呵一笑。
“言之无物简直如同鸡肋一般,既无景色又无所言。”
“看起来我说你草包,那是一点都没错。”
“听好了,我给你念上一首!”
刘忠斋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能够做出什么样的好诗来!”
宁缺的脸上露出讥笑之色,直接开口念道。
“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笙歌嘹亮随风去,知尽关山第几重。”
话音落下之后满场寂静。
不说别人了,连那些北戎人听到这诗之后,脸上都露出了畅想之色。
没办法,这诗中说的简单通俗,而且让人一听就能够联想到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