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
“看到了。”谢言酌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无异,没什么情绪。
裴准默了几秒,“你暂时先别出面了。”
谢言酌点头,“嗯,我知道。”
前面有辆车突然变道,谢言酌差点就追尾了,立马踩住刹车。
“卟——”
裴准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你先好好开车,回头说。”
挂了电话的裴准在科室里独自坐了很久,最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打了通电话。
“喂。”
“是我。”
“少爷?怎么了?”
裴准吐出一口浊气,“把今天的热搜处理一下。”
电话里的人愕然,“啊?是少爷的绯闻?”
裴准服了他的脑回路,囫囵解释了句:“不是,一个朋友的。”
“好吧。”
他还想问什么,裴准利索地挂掉电话。
几分钟后,裴准再点开那些帖子,全部变成了404的乱码。
热搜被撤下来了,谢言酌也知道了,以为是宋泊撤的。
车子在晨风大门口停下,迎面走来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儿。
“今天的报告你交了没有?”
另外一个女孩儿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没有,听lisa说宋总去机场接人了,让我晚点再交上去。”
“哦,好吧....”
......
交谈声逐渐远去,谢言酌听这番话愣在那里。
宋泊去机场了所以没有才没有接他的电话,他接的人..是客户吗?
那热搜谁撤的?谢言酌冷得两条腿打抖,随后想到什么,回到车上给裴准打电话。
打完电话确定热搜是他处理的,谢言酌又转道回了工作室。
京广机场。
宋泊正皱着眉看着人挤人的机场,神色略显不耐。
摸出裤兜里的烟盒,拿烟抽了一根。
一旁的助理有些紧张地上前,“宋总,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宋泊拿过手机,发现是谢言酌打的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正要拨过去时就听到一道清脆的男声:“宋泊!”
宋泊抬起头,看到了来人后,把手机关掉。
不知道谢言酌找他什么事,打算晚上回去再问问。
把手机扔给助理,上前两步去迎人。
谢言酌这边焦急地处理网上的恶评。
到了晚上,他以工作室的名义发了声明,评论区下面依旧是一片攻击。
云裳也知道了这件事,用他们企业的大号发文为谢言酌说话,还有几个老客户,有点资源和人脉的都纷纷站了出来。
风向慢慢好了很多,友好的声音也逐渐多了。
谢言酌仔细地翻看每一条评论,忽然有个up主的头像吸引了他的注意。
点进去一看,主页上全是一些山区孩子的照片。
他怔了一瞬,觉得这些照片很眼熟。
那个up主评论了一句:谢先生是一位好人,请不要恶意揣测他也不要怀疑他的为人。
随后又@工作室的工作号,发了十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在破旧窄小的教室里教孩子们读书。
还有的照片是他和孩子在田里摘玉米,各种照片。
这是他开工作室一年后,资助贫困山区时拍的。
虽然只是绵薄之力却也温暖了淳朴的山区孩子们。
这个号的主人可能就是当时在场的一个支教老师。
谢言酌有些感动,编辑了一段感恩的话回复她。
又私下联系了那些帮他说话的老客户。
处理好这件事,天已经摸黑了。
谢言酌彻底瘫软在沙发上,眼睛疲惫地微眯。
这次的事情,要好好感谢裴准。
谢言酌想着想着,阖上了双眼,歪着头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谢言酌在沙发上醒来。
他感觉浑身肌肉酸痛,特别是脖子那一块。
抬眸看了四周,才想起昨晚自己在办公室睡着了。
暖气开了一晚上,他现在的体温烫得惊人,喉咙发干。
倒了杯冷水喝下去,总算好点了。
扫了眼墙上的钟,九点三十分。
他走出办公桌来到楼下,大家都已经开始忙活工作了。
“谢师傅。”小桃在前台喊他。
谢言酌走过了,小桃低身在前头柜子里拿出一份早餐。
笑眯眯地说:“我来得早,看到你在办公室睡着了,买了两份早餐,给。”
谢言酌不太意思地接过,“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不用,你平时这么照顾我,谈钱伤感情了嗷。”
谢言酌笑了几声,拿着早餐上楼,用漱口水将就,坐在沙发上吃早餐。
他动了动身体,还是觉得浑身酸痛,太久没有在沙发上睡觉了,以前倒是经常熬夜工作,现在身体都折腾不起了。
吃完早餐后他给裴准发了信息,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好感谢。
裴准今天的号排得很多,下班时间延迟了想改天约,谢言酌表示没关系,自己今天也要忙到很晚。
说完事儿后,谢言酌把昨天还没缝制完旗袍在桌上摊开,拿着细细地银针穿线,在旗袍的腰间缝补。
制作一件旗袍需要10—15天左右,缝制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接下来是烫钩、熨烫等工序。
制作完这件旗袍,谢言酌决定先不接其他单子,专心准备比赛。
晚上八点,他开车来到南桥路附近的一家川菜馆,这家味道很好,很久之前来吃过几次。
他喜辣,但是宋泊却吃不了辣,这几年两人住一起,迎合宋泊的口味,不知道还能不能吃惯。
原本他想预定包间的,但是老板说今天周末,包间已经全满了,只剩大厅有位置。
他到的时候正好有一桌客人走了,服务员正在收拾。
谢言酌坐下,看着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
他用笔在菜单上勾了两个不怎么辣的菜,忽而想起忘记问裴准能不能吃辣了。
服务员擦着桌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娇嫩的脸发红。
那只笔在谢言酌手指尖上灵活转动,稀碎的刘海盖住他的眉眼,透着一股忧郁的气质。
她在这里干了一个月,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言酌。”一个温润的声音落下,服务员如惊弓之鸟般,抬头撞进了裴准的眸子。
她尴尬地拿着抹布走了。
裴准在谢言酌对面坐下,大厅的暖气很足,他抬手把围巾摘下。
声音染上几分笑意,“刚才那小姑娘一直盯着你看。”
谢言酌把菜单推到他面前,“人家看我做什么,点菜。”
裴准叹了口气,“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