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安广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取房间里一些应急用的伤药。
庭云本身就是安氏的家族企业,举办酒会、商业洽谈,可以说都是在这,作为安氏的少东家,自然留有一个专门的房间。
【安广厦,你又栽了!】
远处仿佛传来一个声音,不知道是这声音太过模糊,还是某人不愿意承认,最终也只是回归仿佛最初一般的平静。
......
将谢长歌受伤的手臂仔细的上好药,而心中传来一个声音,比以往都更加清楚,也让他忍不住慌乱。
三年前的那一场爱恋收场太过凄惨,他.....恐慌了。
【铃——】
刚好手机铃声响起,像是抓住了浮萍一般,从刚刚的情绪抽身。
“说吧,什么事。”
肖文杰是他的秘书,他知道他的性子,不是解决不了的事,不会贸然打电话来烦他。
“东区吗?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柔和下来的眉角再次变得锋利而冰冷。
“哼.....速度还真是快呢,像我示威,可惜他还不够格!”
看了一眼躺着床上毫无知觉的谢长歌,想到刚刚的那个电话,心中只为自己刚刚的辗转反思而感到可笑。
“你以为搭上任长安就能够一切无忧了吗!可是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安广厦了......”
除非我愿意,否则别想逃离!
没有再回头,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至于那些犹豫早已经被一派坚定所取代。
当谢长歌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片昏暗。
身上熟悉的酸痛,告诉她不久前结束的那场情/事有多么的激烈,只不过这一次身子明显清爽了许多,看来已经有人帮她清理过了,而这个‘有人’自然也不作他想。
不过就算如此,身子也是乏力得厉害,仿佛干了一整天的重活。
歇了一会,谢长歌看着满室的昏暗,眼中只余苦涩。只有一人时,她才敢将眼中的脆弱展现出来。
水乳交融,本是灵与肉最亲密的接触,带给人最高的欢愉。可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她与安广厦之间的相互折磨。
“广厦,对不起,恨我也好,厌恶也好,只要......别爱我。”
谢长歌与安广厦曾经清大金融系的金童玉女,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日后肯定会喜结连理,可是谁又知世事无常。
她这一生,不论什么时候都铭记院长妈妈的话,坚持着自己的底线......却独独做了一件亏心事,一件折磨了她整整三年之久,现在已经尝到恶果的亏心事。
——她用最卑鄙的手段,伤害了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她不害怕他的报复,不害怕他的冷漠,虽然会伤心,但是却不后悔。可是,她唯独害怕那曾经感受过的熟悉的温柔与缱绻再次降临,让她本就不坚定的心,变得更加动摇,害怕自己有那天会忍不住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和盘托出之后呢?短暂的相守,然后一起迎接那注定悲伤的结局,让广厦一个人留在这世间。以他那个性子,一旦认定就决难改变,让人又爱又恨。
她太了解他了,若是她真的离开,有着父母的广厦虽然不会寻短见,但是今后只会是一个人。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的,所以她才宁愿自己独自忍受一切,这也是她就算是面对广厦冰冷的眼神也依旧坚持的原因。
感觉四肢有了一些力气,才艰难的爬起来穿好衣服,从酒店离开,让她觉得庆幸的是此刻正是夜晚,也没人看到他狼狈的一面。
......
等回到自己的租房,疲惫的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动了一下,由此可以看出她的心里并不如表面的那么平静。
过了一会,谢长歌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被安广厦多次赞美的星眸中,此刻只是一片荒芜。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仿佛是在说服着什么,却又只是淡淡的陈述。
“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这些不是预料好的吗!”
......
安广厦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已经连续在公司住了三天,不仅仅是因为任长安给他找的小麻烦,还有的是,他想给自己一个清醒和思考的时间。
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够轻易断的,那黑色瞳孔中隐忍而悲伤的神色,就算是现在也依旧让他冷硬起来的心动容。
那一刻,他仿佛觉得......她还是那个深深爱着安广厦的谢长歌,所以才可以忍受他加诸的这一切。
自那天以后,整整一个星期,谢长歌再未见到安广厦。有时候午夜梦回间,恍然间还觉得仍旧是那离开的三年间一般,但是当清醒了之后,看着狭小的出租房,也只能是苦笑而已。
数一数日子,距离她回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而为了维持生活,她只能每天在外接一些小工,累还不说,工资还低。
s大的高材生摆地摊,以前还只是在新闻报道上看过,现在倒是自己亲身感受了。
想到这谢长歌就不由得苦笑,不是她不想找一体面的工作,而是......这帝都没有哪一家公司愿意要她。至于每一次安广厦留下的“嫖/资”,目前已经积累了好几万了,然而这样的钱,她,她又怎么会动呢。
之所以把钱收下,不过只是为了让广厦他......
“得去洗个澡。”
都说六月的天是孩子的脸,一会哭一会晴,在外面打了一天的工,发传单,举牌子......忙了一整天也才领100块。回来的路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她没有带伞,被大雨淋了一个落汤鸡,然而有一个词叫做祸不单行。
“停水了?”
本来准备洗一个热水澡暖一下身子,结果又碰上停水。谁叫她身上没什么钱,租的只是一个坚很老久的出租房,经常性的断电停水,只不过今天真是太不巧了。无奈,只能拿帕子擦拭身上和头发上的水。想着应该也不会发烧,然而事实上,她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