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州笑了,“放心,不让你为难,我只是很欣赏和想要认识下秦秘书,只是想让你今晚陪我一起吃顿饭。”
靳廷已经交代了,今晚务必要拿下一块地。
我觉得他看中的应该也是这块。
而且前面两块地我并没有参与竞拍,已经成交。
若是目前这一块继续和陆总竞拍下去,甚至最终会落到陆云州手中,到时候肯定会让靳廷不高兴吧?
只是吃顿饭而已,并不是什么过分要求。
所以我直接就答应了,“陆总愿意相让,又对我如此赏识,我自然不能做出不识抬举的事情,理应该陪着陆总吃饭。”
陆云州笑的狡黠,跟狐狸一样,“好。”
他转身离开。
如他所言,只是安静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果然没有再跟。
我成功的以五十亿拍下这块土地。
拍卖会结束。
财务小吴带着土地文件离开。
陆总车子等着我。
我走过去,坐上了他的车子。
他带着我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并没有要包厢,就坐在二楼靠窗的雅座,能够将楼下不远处的湖泊,和泛舟湖上的游轮,以及周边好看的夜景尽收眼底。
我和陆云州相对而坐。
他很绅士,很会照顾人。
我们之前见过不止一次,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多接触。
像是今天这样能坐下来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
但是相处的气氛并不会太陌生,很融洽,一点都不会尴尬。
或许是相处的气氛太好了?
陆云州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着,他眼睛里的欣赏和喜欢,藏都藏不住。
而且我们之间的气氛,莫名染上了些无法言说的暧昧。
我总觉得陆云州看着我,好像是在看着一个让他喜欢的女人。
我有点不解,“陆总,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之间认识很多年,甚至会觉得你对我有意思。”
“但其实我们之间应该并不熟悉,不是么?”
“您会认识我,如今邀请我吃饭,也只是因为我是靳总秘书吧。”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靳总的关系,所以不管你开出怎样的条件,我都不可能会背叛他,不会帮陆总做任何。”
大家都是聪明人。
我玩笑一般的说出这些,只是为了让陆云州知晓,我不是傻子。
陆云州和靳廷是死对头。
而且是整个望城,唯一能和靳廷分庭抗争的人。
他们之间商业竞争,又不仅仅是商业竞争这么简单,彼此看不顺眼,不对付。没少找对方麻烦,和给对方使绊子。
我觉得陆云州接近我,应该只是想要利用我对付靳廷。
关于我和靳廷之间的一切,或许之前大家并不知晓。
但是目前经过沈心怡闹的那几次,整个望城,处在这一个圈子里的人,还有谁会不知晓?基本上已经都知道了,我其实就是靳廷的情、人。
陆云州也知道了。
而且比我以为的知道的还要多。
他调查了所有,知晓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包括四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悲惨。
“对不起。”
他突然道歉。
我有些不明白。
陆云州也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抱歉没有能早一点找到我。觉得他如果能早一点找到我,也许我就不会遇到靳廷,就不会有如今的处境。
“秦秘书,我…”
陆云州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组织措辞。
他漂亮的丹凤眸里,染着我看不懂的心疼,低声说道,“不管秦秘书信或者不信,我接触你,和靳廷没有任何关系。”
“我很久之前就认识你。”
我全然想不起。
毕竟像是陆云州这样的人,若是我见过,认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他看到我果然不记得,眼中的落寞更深,很失望,“果然秦秘书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
陆云州并不打算瞒着,他今天约我一起吃饭,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
所以那双充斥着心疼,落寞和失望,情绪复杂的眼眸看着我,“你还记得六年前么?那个时候你才刚满十八岁,才刚高中毕业吧?”
“那个时候,我也才刚二十一岁。”
“那一年,我和同学一起约好了爬山,山顶露营。但是晚上的时候,遭遇了暴雨。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后的日出很漂亮。”
“我和同学们起的很早,看日出,呼吸着雨后山里格外清新的空气。”
“但是出了意外,我因为脚滑,摔落悬崖。”
“当时我伤的很重,以为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陆云州讲述了六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一年,确实是我救了陆云州。
因为要打暑假工,我每天早上都会起的很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从村里出发,骑着我的小电驴去望城。
我发现了摔下悬崖的陆云州。
他额头破了,流了很多血。
整个人很狼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我为了赶时间,抄的小道,要不然也不可能会遇到摔下悬崖的陆云州。
山路崎岖。
我们所在的位置,就算是打急救电话,救护车也不好开过来,而且会耽误时间。
于是我只能撑着瘦弱的身体,将他背起来。
然后废了很大的力气,将他扶坐在我的小电驴上。让他抱着我,靠在我的后背上。我骑车,将他送去了望城医院。
我急着去工作,将他送到医院后就离开了。
所以陆云州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想要找,也根本就不知道去哪找?
他说自己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出院后,他有等在当时摔落悬崖的地方,想着能不能遇到我?
但是那个时候,我暑假已经结束,结束了暑假工,去上学了。
我不会再骑着小电驴从那里经过。
所以不管他去多少次?都不可能会在那条路上再遇到我。
然后陆云州因为腿部摔伤严重,如果治不好,一辈子可能就只能坐轮椅,成个瘸子了。所以他只能出国,去了国外治疗。
等陆云州的腿彻底康复,再回来望城的时候,我已经是靳廷的秘书。
因为陆云州当时伤的太重,模样凄惨,脸颊青肿,又染满了鲜血。而且不过是六年前随手救的一个人,不重要,所以我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