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城的夏天格外不一般。
已是入夏一个月了,可天气如同春季一样,阴晴不定。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苏婵即便是撑着伞,可半边的肩膀仍然被打湿。
她无暇关心这点小事,她的目光在咖啡厅内终于寻到了宋知修,直径而去。
“坐吧。”宋知修甚至没看她一眼,只轻描淡写招呼她坐下。
而在苏婵的面前,却摆着一杯她曾经爱喝的咖啡,卡布奇诺。
她笑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嫁给宋知修之后,能够让他记在心里的东西。
可是她已经很久不喝咖啡了,只可惜这一点,他猜错了。
“我是来找你谈静静的问题,不是来喝咖啡的。”苏婵将咖啡端到一旁,直言直语。
“苏婵,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想亲口听你说。”宋知修抿了一口咖啡,或许被苦到,他微微蹙眉。
“你究竟怎么知道我和温言的所有内容。”
苏婵咧嘴冷笑,绕来绕去,终究还是绕不过一个死人。
可是说了又如何,他还是会和三年前的一样,选择对她的解释视而不见。
“宋知修,往事不想再提起,从我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和你的过往就是前世。”
苏婵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还是那句话,你既不信我,又何必再问我。”
是他教会了自己,原来爱一个人十年,陪伴一个人十年,也是可以被辜负的。
她拿青春作赌注,却输了个精光,她才是最可笑的赌徒。
十赌九输,从未赢过。
“……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开始调查温言的死因了,包括你的事情我也在调查。”
“所以,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不会冤枉了你。”
瞧瞧这口气,直到现在他仍然坚定的认为,因为她当初去找温言聊了什么,温言才寻死觅活。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他做的这一切,无非都是在维护他的心尖人。
他可没那么好心,去帮她洗刷自己的委屈和冤情。
“静静不能跟着你,我最大的退让就是钱不需要你还,我甚至还可以再给你一千万。”
宋知修的语气里,充满了怜悯,他竟然觉得她需要他的钱才能好好活下去么?
苏婵的嘴角抽搐,她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喜欢了十年的男人,是这么脑残。
“宋知修,我们离婚吧,打官司也好,怎么样都好。”苏婵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婚,终究是要离了,已经拖了三年了。
下一秒,宋知修的心脏彷佛被大铁锤狠狠锤了一下,闷闷的,不疼,但难受。
他手里捏着的咖啡杯紧了紧,“你说什么?”
苏婵仍然面不改色,“三年前就该离婚了不是吗?”
“苏婵,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宋知修阴霾的眼眸里暗下了光。
她当然知道了,三年前在医院里,是他递给她一封离婚协议书,狠狠打在她眼前。
那个时候的她没有得到一句关于他的关心,取而代之的是一顿辱骂。
三年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断个彻底才对,可是竟然让她拖到了现在。
这一份孽缘,她早就想结束了!
“怎么,当初可是你逼着我离婚,现在我要离婚了,你反而不舍得了?”
“宋知修,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我们彼此放过彼此吧,这场游戏里,我们都是输家,没有一个赢家。”
苏婵说的诚恳,可宋知修却笑了。
“你想离婚,是想夺得静静的抚养权吧?”
宋知修太了解苏婵了,她想做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在商业介里运筹帷幄多年,看透人心的事情他做了不少,不差苏婵一个。
“我是静静的母亲,法院自然会判我。”苏婵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平静的说着。
“是吗?”宋知修将咖啡杯放在了咖啡桌上,而后站起身,背对着她,“你应该知道法院判抚养权是怎么考量的。”
“你一没钱二没权,自己的生活都不稳定了,苏婵,你拿什么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