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采和站住了,一笑,说:“飞天鼠,你也是冲着我篮子里的钱来的吗?”
飞天鼠·潘江隼说:“你这样招摇,有两个原因,一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就想把这些钱财散发出去。二是嘲笑我们不敢来抢你篮子里的钱,不管是哪个原因,姑且,我把它当作第二个原因,所以我来了,我来证实你的嘲笑是错误的。”
蓝采和走到飞天鼠·潘江隼面前站住,说:“你不是强盗,你是一只鼠,鼠辈今天也敢来做强盗的勾当?”
飞天鼠·潘江隼拔出了他手里的宝剑,剑尖一指蓝采和,鼻孔里冷笑一声,说:“哼,鼠辈今天也要来教训你这个目中无匪的人,让你知道,鼠辈并不仅仅在晚上,同样可以做强盗,出招。”
蓝采和盯着飞天鼠·潘江隼没有动,脸上全然一副藐视飞天鼠的表情。
飞天鼠·潘江隼大怒,一剑向蓝采和刺了过来。
快要刺中的时候,蓝采和突然侧身。立即躲过这一剑。
飞天鼠·潘江隼这一剑擦着蓝采和胸前的衣服刺了过去。剑还没走老,飞天鼠·潘江隼立即变招。向前迈出一大步,同时,握剑的手一翻,剑横着对着蓝采和的脖子抹去。
蓝采和一闪,飞天鼠·潘江隼抹向他脖子的剑就落空了。
飞天鼠·潘江隼不等手里的剑走老,立即跟着蓝采和闪开的身形变换了招式。剑,追着蓝采和的身体击来。
蓝采和一见,赶紧闪身。他看见飞天鼠的剑跟着他的身体,也同时变换了招式。剑快沾着他的衣服了。他急忙窜入树林。
剑跟着追了过去,如电。
蓝采和急忙将花篮用嘴叼住,随手采下一束花朵,头也不回的向后狠狠掷去。
然后,他蹿到一颗大树的后面。
鲜花钢箭一般向飞天鼠身上射来。飞天鼠剑花飞舞,脚步不停。飞来如钢箭一般的鲜花,全都变成了碎片,掉在他脚前。剑向前一刺。
剑入树里。
蓝采和立即向后纵身退去。
那颗蓝采和藏身的大树,立即被飞天鼠手里的剑刺穿。
蓝采和脚刚落地,就随手采下一束花朵。
飞天鼠手腕一翻,剑花飞舞。那颗被剑刺穿的大树在剑花中从被刺穿的地方破碎,轰然倒向脚刚沾地的蓝采和。
剑,人,跟在倒下的大树后面,击向蓝采和。
蓝采和掷出了手里的花朵,人斜着飞了出去。
花朵如钢箭射向了击来的飞天鼠。
飞天鼠手里的剑花再舞,射来的花朵变成碎片掉在地上。同时,人,跟剑也斜着飞击向蓝采和。
斜飞出去的蓝采和脚还没落地,手就又采摘了一束花朵,立即向追来的飞天鼠掷过去。他的身形没有停留,继续向旁边闪去。
飞天鼠让射来的花朵变成碎片的同时,剑跟着蓝采和攻去。转瞬间,他的人跟剑就攻到蓝采和的面前。飞天鼠手腕一抖,手里的剑就直刺蓝采和的咽喉。
蓝采和头一摇,嘴里叼着的花篮就挡向飞天鼠刺过来的剑。身体向旁边一闪,同时手一动,手里又多了一束花朵。
飞天鼠的剑就刺在花篮上。蓝采和的花篮是千年藤蔓所编,再用桐油浸泡过,刀枪不入。飞天鼠的剑就被花篮挡开了。飞天鼠的胸膛就露出破绽。一束花朵对着他的咽喉及胸膛疾射而来。
飞天鼠赶紧转身向旁边疾闪。
花朵擦身而过,钉在飞天鼠身后的树上。
蓝采和身体一旋转,手里又多了一束花朵。
飞天鼠向旁边躲闪的身形没定。蓝采和手一扬,手里的花朵又射向了飞天鼠。蓝采和并没有停,一纵身,手臂一张,手里又多了一束花朵。他对着飞天鼠冲了过去。
飞天鼠刚刚把剑击向蓝采和掷来的花朵,就看见蓝采和对他冲了过来。飞天鼠一惊,一边击打蓝采和掷过来的花朵,一边如疾风般向后退去。
蓝采和手一扬一张,面前一束花朵击向飞天鼠。手里又多了一束花朵。
飞天鼠刚刚把面前的花朵击碎,脚还没落地,又看见另一束花朵向他击来。他急忙舞剑,迎击这一束花朵。
蓝采和并没有停步,人向着飞天鼠冲去。腰一弯,手里的花朵又对着飞天鼠的双腿掷去。在空中一旋转身体,手里又多了一束花朵。他双脚在树杆上一点,人就箭一般对着飞天鼠攻去。他旋转着身体,手里的花朵就对着飞天鼠的面门及咽喉掷去。
飞天鼠刚刚击碎射向他胸膛的花朵,就看见一束花朵对着他的双腿击来。他刚纵身在空中翻滚向后而去,就看见另一束花朵对着他的面门及咽喉击来。在空中翻滚的他,手里的剑就飞快的舞动。
花朵碎片如雪花般在空中飘舞。
蓝采和口里叼着花篮说:“鬼想钱遭令牌,你想钱拿命来!”声音含混不清,但飞天鼠还是听清楚了。
蓝采和箭一般向飞天鼠射去。他的手不停的挥舞。漫天的花朵向飞天鼠疾射而去。
飞天鼠看见的是漫天的花朵向他射来,看不见蓝采和的人。他手里的剑也快如闪电,舞出一面剑墙。他的人,卷曲成一个球状,如闪电一般向后翻滚退去。
蓝采和箭一般向前追去。他的手如风车叶片一样快速的翻飞着。只见漫天的手影,漫天的花朵。
花朵不停的变成碎片。又有花朵不停的飞来。还有不少的花朵,插在一旁的树杆上。
一个时辰后,花朵落定,飞天鼠却已不知去向。在飞天鼠退去的方向,却有血滴洒落在地上。
蓝采和看着地上的血滴,转身走出树林。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菩提庙院门前响起。
乌邦赫然回头,就看见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进菩提庙。乌邦看见这个矮胖的中年人的头像球那样圆,上嘴唇上留着一撇鼠须。这个人手里拿着一对铁爪。
乌邦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似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紧紧盯着这个矮胖的中年人,猜想他是谁,慢慢的转身面对这个人。
矮胖的中年人走到站在菩提庙院坝中央的乌邦面前站住,目光如箭射在乌邦的脸上。
在这个矮胖的中年人来到菩提庙外面的时候,乌邦就听见了他来的脚步声。当时乌邦以为是蓝采和来了,就做好准备。没想到上来的却是这样一个中年人。
“这些人都是你杀死的吗?”矮胖的中年人盯着乌邦的眼睛再次问。
乌邦点点头,答:“是的。”
矮胖的中年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乌邦一番,说:“我看不出来。”
乌邦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杀得了六仙,心里就有了被小看的愤怒,他说:“你可以试试。”
矮胖的中年人盯着乌邦问:“你是谁?”
乌邦心里又有了被羞辱的怒火。是的,凭他的长相,乌龙镇这一带有谁不认识他?有谁不怕他?如今脸上多了一道伤疤,更让他多了一份凶恶。偏偏,眼前这个矮胖的中年人却要问他是谁。
乌邦没好气的反问道:“你是谁?”
矮胖的中年人对乌邦说:“蓬州,阳来文。”
乌邦突然想起这个人来了,四年前,这个人跟飞天鼠一起来这菩提庙抢夺灵智的魔刀,灵智跟他们在这大殿里大战了一场。乌邦脸上就流露出鄙薄的表情,口里说:“原来是一只鼠,土拨鼠,鼠都是晚上出没,见不得天日,怪不得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本少爷了。”
阳来文没有生气,说:“原来是凶恶毒辣的乌家少爷,怪不得了。”
乌邦一脸自傲,说:“现在相信他们都是我杀的了。”
土拨鼠·阳来文说:“他们是你的师父师叔,你也下得了手,看来你不仅凶狠毒辣,还六亲不认。”
乌邦用鼻孔笑一声,说:“土拨鼠跟飞天鼠都是贼,这菩提庙里除了死人,就只有石头做的菩萨,难道土拨鼠你今天要来偷死人?”
土拨鼠·阳来文说:“死人有什么好偷的,现在是白天。”
乌邦盯着土拨鼠·阳来文问:“那你来做什么?”
土拨鼠·阳来文脸上阴险的笑了,说:“敲诈,勒索。”
乌邦盯着土拨鼠·阳来文的脸,问:“你要敲诈勒索我?”
土拨鼠·阳来文点点头答:“是的。”
乌邦哈哈大笑,厉声说:“哈哈哈,你能敲诈勒索得了我?”
土拨鼠说:“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昭告天下武林的话。”
乌邦又用鼻孔笑了一声:“哼哼,我会怕吗?”
土拨鼠说:“如果天下武林知道你弑师灭祖的话,全江湖的人就会唾弃你,无论你的武功多么高,都没有地位,那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就会找上门来。”
乌邦一惊,细眯着眼睛盯着土拨鼠说:“你也知道这件事?”
土拨鼠哈哈一笑,说:“哈哈,昨天你跟你师父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说出这件事,现在,村民们已经把这件事传到了四面八方,谁人不知?”
乌邦笑着说:“既然村民已经把我弑师的事传出去了,你还跑来勒索我,你不是连傻子都不如吗?”
土拨鼠也笑了,说:“村民们不知道你还杀了其他五仙,如果我传出去,你说,那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会不会很快来找你?”
乌邦一脸轻蔑,他说:“他已经被我杀死了。”
土拨鼠盯着乌邦说:“你是说幺店子茶酒楼门前那个小孩。”
乌邦自傲的答:“是的。”
土拨鼠说:“你错了,那小孩子不是那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那个手拿青木剑的少年我见过,我知道他是谁。”
乌邦鼻孔里哼一声,说:“你想骗我,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土拨鼠看着乌邦说:“我没有骗你,那天上午,我亲眼看见青木道长把他的青木剑交给了那个小孩子,并传授了他剑法心得。”
乌邦眼珠一转,说:“哼,你看见,你要是能看见的话,今天就不会站在我面前了,因为青木道长会杀了你。”
土拨鼠说:“我看见青木道长跟那个小孩子,但青木道长跟那个小孩子没有看见我,我不仅知道那个孩子是谁,还知道他家住哪里,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乌邦又一脸轻蔑的看着土拨鼠,鼻孔哼一声,说:“哼,你知道,你要是知道的话的,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哼,想骗我。”
土拨鼠说:“我知道你在激将我,想我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但我不会告诉你,我要下山去把你的恶行告诉他,让他将来找你,杀死你。”
乌邦眼中露出阴毒,他盯着土拨鼠·阳来文说:“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菩提庙吗?”
土拨鼠·阳来文脸上挂着自信的笑,说:“我从十二岁就行走江湖,能活到现在,我自信今天同样能离开这菩提庙。”
乌邦说:“那是你的鬼魂。”乌邦说完,手里的棍子就亮开了招式。
土拨鼠·阳来文笑了,他笑乌邦的无知,他说:“你留不住我。”
乌邦手一抖,手里的棍子直刺土拨鼠·阳来文的咽喉。他使出了无形棍中凌厉无匹的锁喉枪法。
乌邦这一次没有用无形棍的杀招犀牛望月来杀土拨鼠·阳来文,是因为他认为土拨鼠·阳来文的功夫不怎么样,不用犀牛望月一样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