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莫先生，醒醒，醒醒！”
我感觉有人在叫我，终于我摆脱了她的纠缠。
“莫先生，你没事吧？刚才做恶梦了吧！”是小沈警官。
身上的汗冷了下来，感觉浑身发冷。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一场关于她的恶梦。我知道她还是会来纠缠我，折磨我，让我不得安宁。
“没事，没事。”我连忙对小沈警官摆手示意道。
我感觉小沈警官看我的眼神有些异常，是不是刚才在恶梦中我把杀害她的事说了出来？
末日似乎一点点地向我逼近，我正在悬崖边上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没事就好。”
小沈警官离开以后我瞪着眼挨到天亮，因为我害怕她再次闯进我的梦里。尽管我已加倍的小心，可更加令我恐惧的事还是发生了：
“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互相包庇，还我公道！”
全村的老少聚集在派出所的门口，要讨还个公道。当然还是两起命案的迟迟不能定论结案引起了民愤。他们的矛头指向了我跟小沈警官——为什么可以确定我就是凶手而小沈警官还要拖拖拉拉不肯结案，使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
而所长却一直站在派出所门口吸烟，任凭村民们的肆意闹事，好像有意要让小沈警官下不来台。我想人大概就是他聚集起来的吧！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如果大家觉得我说得在理，那请大家先回去，再给我点时间，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我说得狗屁不通，你们尽可以把我也抓起来，告我个玩忽职守。”
小沈警官的话起了作用，没有人再吵嚷着什么，都安静地等待着看他能说些什么。
小沈警官转过头指着我对大家说：
“大家都觉得他就是杀人的凶手，因为有那把刀为证。刀上有他的指纹没错，大家怀疑他也没错，大家觉得我有意包庇他我也不在意。但既然今天大家一定要个说法，那我就给大家说道说道。”
小沈警官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我有五个问题要问大家。这五个问题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啊，今天大伙都在，人多力量大，正好帮我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人分析分析。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小沈警官神神秘秘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个所有人中最年轻的小沈警官。
“第一，莫先生十年前来过曹村，但是后来失忆了。他不记得曾经在曹村做过什么，这次他来到曹村的目的仅仅就是为了巡回曾经的记忆。那他为什么要杀老村长跟老张？动机是什么？”
“或许有人想说他也疯了，他丧心病狂，杀人在他那里完全不需要任何动机。也有人会说他不是真的失忆，可能原来与老村长、老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次来就是为了复仇。动机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可知道？”
没有人回答。
“好好好，第一个问题空过，下面我问大家第二个问题：大家说他杀了人是因为发现了那把刀。刀上有他的指纹，也有老村长跟老张的血迹。没错，这是事实。所以就是他拿了那把刀杀了两个人对吗？”
有人点点头表示肯定。
“好，既然这样大家不妨想一想。两个人的被杀时隔几天，他杀完第一个人后把刀藏了起来，到他杀第二个人的时候再找到那把刀，之后又藏了起来。我这样说不为过吧？”
没有人支声，大家默认了。
“好，那他把刀藏到哪了呢？刀又是在哪里发现的呢？对，派出所附近，苍天有眼，刀很轻易地就被大家找到了，在场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那他为什么要把凶器藏到身边，而且轻易地就能被大家找到呢？他是故意要告诉别人他就是凶手吗？如果你是凶手，你会这样做吗？”
依旧鸦雀无声。
“第三，两具尸体我都仔细地看过。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啊，怪得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验尸的时候我在死者的脑后均发现有被锐器所伤的痕迹，而且是致命伤。当然他们身上也都有刀上，可从刀伤的位置和深度判断，都不足以致人死亡。那么既然他是用刀杀人，为什么致命伤不是刀造成的呢？那发现的刀又能说明什么呢？”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四，我去了死者生前的住所。老村长跟老张两个人都是自己居住，很少与人往来。我一个外人不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那么我想问问村里的长辈们有没有谁知道他们有熏香的习惯？”
“那俩人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闲钱买熏香玩。”有人喊到。
“不对呀？我明明在死者的屋里都发现了一种香燃烧后的灰烬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东西是有迷惑人神经的作用，可以让人产生短暂幻觉的啊。怎么会有这东西在他们屋里？”
“这也许就是莫先生跟茉莉在回忆两起案件经过时有所出入的原因吧。这只是晚辈的胡乱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纯属瞎猜，纯属瞎猜，反正信不信由你们。”
“第五，我们在后山发现了天海的尸体，当然，我怕有人破坏尸体上的线索就没告诉大家。从尸体上看，他的死因跟老村长老张的相同，都是脑后受到致命伤。为什么他们死法如此的相近，是巧合吗？这个事还真是巧了。”
“我的问题问完了，大家如果还是觉得有立即结案的必要，那我只好昧着良心向上汇报莫先生就是凶手了。”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小沈警官的问话中。
所长手里的烟头眼见就要燃到指头，他张着嘴，似乎是被小沈警官的话惊呆了。
“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妨碍小沈警官办案子。”妇女主任的话打破了寂静，所有人开始纷纷散场。
突然，所长的一阵尖叫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知道他是被烟头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