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来越大,一阵阵肆虐的寒风吹打着窗户,卷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刮进屋里来,使得屋里的温度迅速下降,连小孟也感到后背一阵阵地发凉,更别说章敫了,早就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窗台上的皮囊也在风雪席卷中掉落下来,吸引更多的鸟儿来的可能性为零,况且今天初战告捷,接连收获了胭脂鸟和海东青已经让章敫喜出望外心满意足,连忙让小孟关上了窗户。
胭脂鸟在章敫的怀里闷了好一会儿了,感到呼吸困难,便挣扎着钻了出来。当它刚一探头出来,猛然见到凶悍的海东青居然近在眼前,吓得悲鸣一声,逃回了章敫的怀里。
章敫见胭脂鸟被吓坏了,这样可不好,今后它们都是自己的宝贝,说不定还有协同‘作战’的可能,一定得协调好它们之间的关系。
屋里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章敫抖落了身上包裹的被子,把手伸进怀里轻轻握住胭脂鸟,走到角落的一个柜子面前,打开柜门解开一个很大的皮袋,挖了一碗东西出来,转身放在海东青的面前,柔声说道:“吃吧,喜欢你就多吃点!”蹲在它旁边,一边看着它十分香甜地吃着散发出烧烤味的药物,一边抚摸着它的脑袋。
天空霸主海东青,收敛了眼神里的凌厉杀气,十分温顺地接受章敫的爱抚,仿佛十分享受的样子。
章敫眼见时机成熟,缓缓把胭脂鸟掏出来,先是安抚着它:“小乖乖别怕,这个大家伙从此以后是你的大哥哥,它再也不会吓唬你的!”然后语气十分严厉地盯着海东青:“从现在起,不仅不准伤害它,一旦它有什么危险,必须得全力相救!你的明白?”他指了指胭脂鸟,然后用命令似的眼神看着海东青。
让小孟惊奇的场面出现了,只见海东青似乎听懂章敫的话,居然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小孟讶异得张大了嘴,不知道他撞了鬼,还是鬼撞了他,反正眼前出现的一切,比真正的活见鬼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章敫温柔地摸摸胭脂鸟碧绿的羽毛,和蔼地说道:“你看见了,大哥哥已经答应了,你可以大胆地出来玩了!”摊开手掌让它站立在手掌心,适应一下眼前这个外表凶恶其实内心已经归顺的海东青,从此以后就是自己鸟啦!
章敫收服了胭脂鸟和海东青后,成天和它们混在一起,通过特别配制的分别适合它们口味的食物(也是药物),对它们的调教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发出的指令和普通的说话,它们几乎都能准确地理解。但有点伤脑筋的是,胭脂鸟和海东青在章敫的调和之下关系越来越好,它们之间叽叽喳喳的鸟语,章敫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但他对它们关爱有加,为了方便招呼,还给它们取了名字,分别叫小乖、大乖!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年关了,章敫心中对柳依依她们充满了牵挂,而最近城里关卡盘查得十分严,他已经很久没收到清风岭的消息了,当他觉得对这两只鸟的训练差不多了,便决定派出去送信,光吃不练那怎么行?
他开始准备让大乖去,海东青体型庞大身体强健,翅膀一扇就飞出去老远,尤其是在这漫天风雪的时节,最适合它出行!
但很少出主意的小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大乖身子沉重肉头厚实,如果到了清风岭后,李达那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万一嘴馋了把大乖吨来吃了岂不可惜?
章敫一想有道理,但他又舍不得让乖巧可爱的小乖出去冲风冒雪,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小乖和大乖却挤挤挨挨到了他的身边,两只鸟摇头晃脑甚至挤眉弄眼,虽然说不来人话,那些鸟语也听不懂,但它们的意思却很显而易见,它们是抢着想去!
看见过人类争功的,却没见过鸟儿也会争先恐后想帮着做事的!章敫沉吟了片刻,决定将它们都派出去,不然会伤害另只鸟的自尊心!
他先让胭脂鸟小乖去清风岭,给它看了沙里飞、李达和柳依依的画像以及清风岭的地图,然后在腿上绑了书信,便准备送它出发。小乖却不肯走,眼巴巴地看着大乖!
章敫一怔,哑然失笑起来,很快明白了它的意思,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打得火热,听说都有任务之后,居然要一起出门!
章敫冲小孟点点头,然后小孟赶忙把刚才画的木匠谭墨的画像拿出来,给大乖看了几眼,便准备让他出去寻找谭墨,这都一去好几个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让大家好生牵挂!尤其小孟,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更是难以割舍!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打开窗户,把小乖、大乖同时送了出去,临去之前章敫吩咐它们道:“都早去早回,免得我悬望!”二鸟点点头,同时振翅窜了出去,冲进了风雪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章敫收服了小乖大乖之后,一直隐藏在屋里,他不想让李鬼和锦亭知道,尤其是疑神疑鬼、心思细腻的锦亭,被他从中琢磨出什么东西出来,那可麻烦得很!
当章敫把小乖大乖送出之后,心里却忐忑不安,不知道它们出去之后,是否能够平安回来。他担心的不是二鸟在路途中有什么损失或者自行飞走了再也不会来!他真正忧虑的是谭墨、柳依依等人的画像,小乖大乖会不会认错了人!
小孟大老粗一个,除了打铁和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画人物肖像的事情他肯定干不了!那么只有交给章敫了!章敫在修习‘青囊书’的同时,知道为了今后更加准确地给飞禽走兽下达命令,他必须用图画进行指挥!所以,他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暗地里恶补绘画的入门知识。
他以前完全没有绘画基础,就这么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绘画水平,画出来的柳依依、谭墨他们的肖像,小乖大乖能够通过这似是而非半像不像的图画,把他们在现实世界之中区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