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之精。”晚上的小九连说话也简洁许多，四个字介绍完毕，“照白天那样运功。”

安宁不敢多言，盘膝运功。

这个状态的小九看起来有些可怕，还是不惹为妙。

小九用灵力包裹住离火之精，扔到水里。

完全不同于白天冰寒，桶中的灼热瞬间扑过来，蒸腾起发烫的水汽……

一天之中，子时午时分别是阴阳二气最盛的时辰。采天地之气，选择这两个时辰最好。

功法运行方式不变，但是效果却与白天相反。子时修行，是采月之精华、天地之阴来抵抗外侵的离火炽热。

……

桶中药水耗尽之后，小九收回离火之精，冷冷地对安宁说：“看看丹田的变化。”

沉下心神，意识探进丹田。安宁看到刚刚吸收的月亮精华像一条黑色小鱼，在丹田里和太阳精华化成的白色小鱼追逐争斗，忙得不可开交。

“日月精华是阴阳二气中最精纯的所在，也是日后你所有灵力来源的基础。”小九在一旁说，“现在教你融合这两种精华的法门。”

密音入耳，安宁变换结印。

凝神将龙眼般大小的灵元推入丹田，使之加入黑白两条小鱼的追逐，两方争斗变成三方乱斗。初看势均力敌，安宁知道，最终鹿死谁手，只能看哪一方的后劲更为绵长。

这明显是一场持久战，难得安宁不急不躁，耐心等待机会。

游斗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黑白两条小鱼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安宁立刻按小九说的，让灵元移到丹田最中心位置，飞速自转。

自转产生强大的涡旋引力，此时两条小鱼已经筋疲力尽，只挣扎片刻，就立定不稳被吸入涡旋。

吸入小鱼后，旋转并没有任何变缓。在融灵丹与地脉活水特性的侵蚀溶解下，灵元、黑鱼、白鱼，开始随着旋转融合成一股新的能量。最终化成一团鸡蛋大小的涡旋停在丹田之中，仍不停转动。

“灵元化为灵涡，以后就不需要辛苦地推动灵元在体内运行周天了，只要保持灵涡在丹田内自转就能吸收天地灵气。加强修炼和灵力积累，让灵涡膨胀至斗大，就可以试着凝丹了。”胡小九轻轻说完，不带任何表情。

“嗯！”又进一步，安宁可是很高兴的；这一次他学乖了，“小九你能不能先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小九一声不吭转了过去。

“上次是我自己不小心，就算了。要是再被看到，你可真的得对我负责了。”安宁边忙碌边说。

麻利地提好裤子，上衣没穿搭在肩膀上。经过小九身边时，安宁忍不住调侃：“我可是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了，不能让你白看——十五岁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阉了你，很多事情就不可以做了！”背后的小九冷冰冰甩出一句话。

“哎呀！”

小九那句话杀伤力太大，如雷贯耳，安宁一不留神跌倒在路上。

小白幸灾乐祸地仰天长鸣。

……

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好天赋、好老师固然重要，个人后天的努力刻苦也少不了。安宁的修行天赋与态度都让小九很满意。

安宁是个聪明有心的人，大山里的生活磨砺了他的个性。除了跟小九修行学习，一有空还主动向小九请教。

“小九，你常说凝丹后有丹阶，内丹丹阶到底怎么分啊？”

“体内凝结内丹是修行有成的标志。内丹分为不同的丹阶，不同的丹阶表示人体内灵力强弱不同。由弱至强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金、玄、幻彩、太极、清灵以及虚无十四阶。每一阶又细分为一纹、二纹……九纹为最高。”

“什么是‘纹’呢？”

“比如你已经达到了黄丹境界，再有精进，内丹之上就会出现一道小小的横纹。等到了出现九道横纹，就有可能转化到更高的绿丹境界了。”

安宁茅塞顿开：“哦！原来是这样。”

他这样的初学者干劲十足，总想多学一些实用的法术：“小九，你的那个御空飞行能不能教给我？我看着挺好用的。”

小九如实说：“只要你达到白丹级别，自然就会御空飞行了。丹阶不够一切都是空谈。”

“这样啊……”

小九又说：“最基础的如何凝聚灵力我已经教给你了，至于法术……大多数法术必须凝成内丹后才能学习，因为灵元和灵涡阶级时修行者体内灵力太稀薄，不足以支持法术。所以没凝丹之前不用学太多，免得分心。”

看着安宁一脸失望，小九终松了口：“算啦！谁让你体内有着人类修行作弊器上古青木之血？有了这种血脉，即使是灵涡阶段也能学习木系法术。就教你木甲拳吧！”

“好！”安宁欢呼。

木甲拳其实是木系法术中最基础的一种，就是将体内木属性灵力聚于拳头上，使拳头木质化，能够加强攻击效果。

安宁天资聪颖，又有血脉加持，一学就会。看着拳头木化，真是太有意思了。

“对了小九，你的丹阶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安宁很好奇，每次探进小九的丹田都是一片七彩光芒。

“丹阶如果差得太多，低阶的就不能观察高阶的。我么？身体里藏有法宝，是有意让人看不出实力的，我一向神秘嘛！”

“那你到底到什么丹阶了？”

小九白了安宁一眼：“反正比你强！”

强了不起啊！太强的女人没有男人喜欢！安宁冲着小九的背影挤眉弄眼。

其实要问安宁是不是讨厌小九，答案一定是否定。安宁喜欢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但他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呀，小九能傲娇，他就不能腹诽么？

安宁感觉自己的生活从未像现在这么丰富有趣过。小九、小白还有金蛋，要是老爹能醒过来就更好了。

他与小白的关系由一开始的互看对方不顺眼到成了好兄弟——也许是好兄妹。

大概灵禽对于鱼类有着天然的吃货心理，小白就对山间溪流中一种小银鱼情有独钟。可惜它不会捞鱼，在安宁不辞辛苦三番五次帮小白解决零嘴问题后，小白团子知趣地对安宁友好起来。

虽然它还是有一些冷淡，但是不再动不动就鄙视安宁了，偶尔还会热情地蹭蹭安宁。

甚至好几次，安宁早上醒来就发现眼前白花花一片，那是小白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