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管琳的报告,张剑更加坚信,这个案子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余建东又是整个事件的关键,必须找到。盛煌夜总会那边由郑直盯着,自己这边也要加把劲。对余建东的通缉已经发出,这几天各方都在全面搜捕,余建东照片在网上也是开了号,整个江阳怕是人尽皆知,其实这么大的力度来搜捕余建东,张剑也是捏了一把汗,毕竟案子疑点尚多,处处都值得推敲,要是余建东真的没有杀人,怕是把他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但是这不是张剑能左右的了的,毕竟已经是两条人命了,一切的不利条件都指向了余建东,这就是事实。而现在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余建东,控制好局势。
东郊小巷刘叔的破屋据点,余建东转身看着刘叔,开口问道:“见过?”刘叔看余建东和自己说话,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上来赔笑:“哎呀!真是大水冲龙王庙,原来是东哥啊!得罪了,得罪了。”这下还余建东懵了,敢情自己也是名头在外了?看见刘叔上前赔笑,也不好在给脸色。随便问了句:“你怎么认得我?”刘叔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楼,弹出一只,上给了余建东,连忙打火伺候着。余建东也不矫情,有烟就抽。
看见余建东润着还舒服,刘叔开口了:“东哥,这手上还镶着撂子?”余建东知道刘叔指的是手铐,“啊”了一声算是应允了。刘叔也点上一支,享受的紧,又开口了:“东哥?道上的消息说的是真的啊?那两个人真的是你料理的?”余建东一愣,哪两个人?说自己杀了蔡二炮还是栽赃的,怎么又有一个人死了?余建东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叔,倒是给刘叔一个惊颤,敢情是说错话了,立马解释道:“东哥,不不,没别的意思,这里安全的很,不会有警察。再说像东哥这样的猛人还在乎那些。”余建东听话听风,估计是,警方怕是已经咬定自己的杀人,期间怕是还出了什么蛾子,一并算在自己的头上了。
此时的余建东也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开了这个撂子。便向一旁的刘叔开口问道:“厄,知不知道附近开锁的?”刘叔见状立即应答:“您说是开您手上的?”说完便向余建东的手上指了指。“嗯”余建东不置可否。刘叔故作深沉:“有倒是有,附近认识几家铺子,但是开不开的了不敢说,就怕是不敢开。”余建东清楚他的意思,带着警用手铐,平常的铺子那个没个疑问,现在的余建东可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也不敢太招摇。刘叔接着说道:“要开这种撂子,一般的开锁匠怕是没那个活,但是,我认得一个人,绝对可以弄开,而且不会走漏了消息。”余建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带我去,事成后,再帮我弄条 小船,给你两万。”刘叔听见余建东这么一说,连忙摆手,开口 说道:“哪敢要东哥的钱啊,船的事好办,敢问东哥是要去哪?”余建东没有立即开口,想了下开口说道:“城北。”刘 叔“哦!”了声算是满意了。接着又说了句,会赶快联系的,余建东也不着急,留下电话,就走了,也不怕他们出什么蛾子。
湖心亭会所,周盛煌和一名青年男子面对而坐,铁子侧坐一旁。圆形桌上上摆着一瓶路易十三,三方各自都满上,开始谈话。青年男子叫姜宇,别看年纪轻轻,在整个江阳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在江龙集团挂牌,虽说是个闲职,但拥有绝对的话事权,凭啥?就凭公司是他老子姜文强开的,正儿八经 的富二代。但是大多有钱人都有一个毛病,特别是像这样的富二代,那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自家的产业倒是不怎么上心,别人家的业务倒是热心的很。其实姜宇心中早就明白,集团终究会落在自己的手里,而现在他这样做也是在建立自己的关系网,虽说自立门户还尚早,但是,道接手的那一天是就是自己做大做强之时。无论黑白两道 ,姜宇在整个江阳都是说的上话的。此次来 湖心亭就是来跟周盛煌谈生意的,主角就是桌上摆着的红酒。其实,姜宇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江阳最大的假红酒生产巨头,低价生产,高价挂售在诸如盛煌夜总会这些场所,已经转手那就是暴利,可以说其利润程度和du品是不相上下的,几十块的成本,就可以整到上千元的价位。这次的谈话很成功,双方都很满意,生意的事倒是其次,毕竟都是强强联合,稳赚不赔的。周盛煌来亲自赴宴,当然还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盘,搭上姜宇的线,弄个zheng协当当也好耀耀门楣,姜宇的大伯正是江阳市市委书记姜文夫,虽说周盛煌和姜书记也算是熟识了,但终归没有自家亲侄子亲,zheng协就是书记大人允落的,自己倒也不急。这次湖心亭一会双方都是喜笑颜开,好生舒坦。
夜晚七点半,刘叔打来余建东的电话,说是约好了,地点在同志酒吧,就快赶过来。余建东心下一紧,开个锁现在酒吧里,不是嫌人多吗?自己又不是自由人,弄不好遇到个警察就得抓瞎。但是有求于人,余建东也没说什么,出门打了辆的,说是到同志酒吧,听完余建东说话,司机往后视镜一瞄,露出一阵鄙视。余建东心烦意乱也没注意。同志酒吧不远,的士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余建东付账下车,一进入酒吧,就是一惊,如果刚才看见了那司机的眼神,相信余建东是可以理解的,店如其名,倒不枉“同志”一名,怕是警察也不会轻易上门查人的吧。找了半天,余建东看见刘叔招手,径直走了过去,刘叔是一人前来,坐在一旁,有些拘谨,怕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坐在对面的是两个男人,左边的一个露出一脸阴柔撒娇像,余建东立即锁定能开锁的必定是右边的那位。长得倒是普普通通,是那种扎在人堆里,不认真细看,绝对找不出来的人,穿的还算讲究,戴着金边眼镜,倒是有一斯文气质,余建东怎么也不会将他和开锁的联系在一起。
余建东落座和刘叔在一旁齐坐,坐着也没说话,而是看着对面两人“调情”。此时的开锁男子正在剥着葡萄,往那撒娇的男子口里递,倒是没注意余建东的正襟危坐,眼看两人亲热的紧,这边也没好意思打扰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热情倒是没减丝毫,终于,开锁男子开口了:“宝宝,乖,一会儿再来。”说完那撒娇男子极不情愿的起身走了,走出不远,还不忘回头冲开锁男子波一下,而对余建东两人则是使劲的一剜,示威般的像是在叫可别打他男人注意。
撒娇男子走后,开锁男子开门见山的说了句:“你就是余建东?”余建东“厄”了一声算是应允了。“开锁,我帮你搞定,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另外,奉劝你一句别想走水路去城北。”开锁男子说的倒是随意。余建东知道是刘叔告诉自己的打算,也不吃惊 ,问了句:“什么事?”开锁男子没有说话,扔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副字画,余建东不解,盯着开锁男子算是询问。“拿到它,我送你去城北。”开锁男子也不啰嗦。余建东听完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有专业的人士在一旁,干嘛找我这个外行。看出余建东满眼的不解,开锁男子解释道:“这是一副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事成之后分你一成,送你去城北?”
余建东可不知道什么《虢国夫人游春图》的,他知道天上没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自己都自身难保了,那还有闲工夫管别人,还不如自己找个开锁匠开了,然后趁夜去城北。心想,余建东立马起身:“没兴趣。”丢下一句,欲要外走。“十万。”开锁男子开口了,余建东听后没有回头,继续走。“二十万。”男子继续说道,余建东还是没回头,倒是把一旁的刘叔惊出了一身冷汗,“三十万。”男子大声道。惊得本就安静酒吧都看了过来,余建东也终于停下来,回来坐下:“五十,我就干,还得送我去城北。”“四十,不能多了。”“四十八,一路发。”“四二,这已经上限了。”“好,就四五,算我亏点。”“四三,不干,我找下家了啊!”“好,成交。”一旁的刘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回算是见着了,什么叫“讨价还价”了,对余建东这货的行径一脸的鄙夷。开锁男在余建东双手上轻轻一抹,不知怎么的手铐就开了,余建东收好手铐后,看的他是一愣一愣的,心底倒是有些佩服了,敢情这得多深厚的功力啊。双方探讨了一下具体事宜,余建东和刘叔一起出了酒吧。这地方可不是他们能呆得住的。
出来后刘叔开口了:“咋样,我介绍这人中吧?”倒是一脸的骄傲之色。
“怎么,你们一伙的?”余建东反问。
“算是,但又不全是,他可是我们这一行的祖宗。”刘叔点燃烟,淡淡的说道。
刘叔一番话,余建东深以为然。